11.找寻出路(1 / 2)

第二日,北苑来了一个新的宫女。

“奴婢‘月行’,见过八殿下。”来人身形修长,年纪不大但脊背有些佝偻。

月行?这个名字怎么有种杀气在之中,让林寒酥联想到话本子里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林寒酥本能地和月行保持距离。

想到话本子,东方即白有个同乡在御膳房当差,出宫采买时会给宫里宫人顺一些说书人讲的话本子来,东方即白也能得一些来看,林寒酥先前总是让他讲来听。

此时,她看了看东方即白,从之前杜将军出事后,她再也没有好好跟东方即白说过话。

到了后日,林青山带着林寒酥去了许家和付家的婚宴。

这次东方即白又不在,是这个新来的月行跟在林寒酥身边。

付家门前红色的绸布好生刺眼,众人见三殿下到来,纷纷迎了上来。

“这付家三公子和许家二小姐的婚事,可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啊。”

“是啊,今日付家大喜,有劳各位前来,增光添彩了。”

一片热闹中,林寒酥找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在角落里偷吃酥饼。

这是付家大公子的女儿付岁媛,看见林寒酥发现了,慌乱跑走了。

林寒酥没有理她,回头,继续跟在林青山后面。

“哪里哪里,许家公子如今已经是北山有名的何须散人,哪里是我们付家可比的。”

话说到这里,众人沉默了片刻。

“诶,付家三公子今年中了进士,又取得许家小姐,真是让人艳羡不已啊。”

从那些处处恭维的话中,林寒酥零零碎碎地得知,何须散人本是许家独子,如今已经和许家决裂,自称散人住在北山上,不下来承接家里的仕途。

日后许大人在朝堂上必定会倾力助女婿,付家也是有个中了进士的儿子,才谈下了这门亲事。

往日好些和付家起过冲突的人,今日借此机会,行祝贺之礼,表明今后愿意与付家和睦的态度。

所以,林青山必定一早就知道何须散人和许家已经决裂,今日带林寒酥来就不会是为了玉眠峰的卷宗,那就是林青山有别的意图。

不知道又是什么风暴要来她的头上,林寒酥脸色一沉。

众人恭维完了,纷纷前往入座。

林青山没有去,应该是有什么要单独和付家的人说。

见在场还有一个林寒酥,付家大公子连忙把付岁媛叫过来。

“八殿下在这站着怪无趣的,让小女带你去后院玩吧。”

付岁媛腮帮子鼓鼓,极力掩饰着自己嘴里没有咽下食物,跟林寒酥说:“走吧。”

她连忙往后院跑去,引着林寒酥往后面走。

付岁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她平日里玩的秋千上,晃着一双修鞋。

“八殿下?你怎么愣在那里。”说着,付岁媛跳下秋千,“过来玩呀。”

“我没有玩过这个……”

“没事的,这个又不难,你坐上来,我推你。”

林寒酥坐上秋千,因为不知道抓紧两边的绳子,被付岁媛一推就摔了出去。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疼痛刺激了她本就愁云的情绪,她哇哇大哭起来。

“啊!你别哭啊,摔疼了,我去找阿爹,阿爹能找来京城最好的大夫!”付岁媛和付家的丫鬟连忙跑过来安慰她。

林寒酥哭着,抱住了双膝,不愿意理会任何人。

月行见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月行,本叫“月行刃”,是一个江湖组织培养的刺客,十几年来只与刀剑作伴,不可能会安慰哭泣的女孩。

林青山看这般情况,实在不行,会被人看出端倪。

他便派人去处理,来人找了个由头,将她从北苑叫走,用了三天去教她一些平常人的行为举止。

自从去过玉眠峰以后,林寒酥总是心烦意乱,她的这种烦是挂在脸上的。

东方即白看见后很是不解,但他没有办法询问林寒酥的心情。记得他刚来北苑的时候,林寒酥是个天真得有些傻傻的小姑娘,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发现东方即白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林寒酥抬眸回了他一个眼神。

作为自己的侍卫,林寒酥和他形影相随了这么久,林寒酥看得出东方即白的纯良。

对比起其他人,东方即白不像是林青山的爪牙。

况且林寒酥细细想来,好像每次林青山施法的时候,东方即白都不在场,这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是看卷宗……”林寒酥看着东方即白的眼睛说,“四姐姐不是看过那卷宗,还已经领悟后修炼了这么多年了吗?那我何苦要上玉眠峰呢,四姐姐直接教告诉我内容不就行了?”

东方即白一时接不上话,半晌才答道:“殿下……这是在怀疑四殿下。”

林寒酥摇摇头:“四姐姐一定是知道什么,最初我说我去玉眠峰时,她表态就犹犹豫豫的,总觉得她早就知道玉眠峰的道主不会留下我。”

“这……或许四殿下就是不愿意将圣爵留下的秘法告诉殿下,如今宫中只有三位公主,五殿下整日沉迷享乐,在歌舞管弦之间颇有成就,才学谋略根本无法媲及四殿下,如果您不成气候,她将来继承圣后之位就没有悬念。”

听了东方即白这段话,林寒酥皱眉:“你为何这般揣测四姐姐,东方你平日里可不像会恶意揣测他人的人。”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些当权的权贵不择手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东方即白说到这里,毫不掩饰他自己的情绪。

林寒酥知道他曾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得罪了某个有权有势的人,被人陷害差点成了宫里的黄门,是林青山让他来北苑,有了这么一个差事。他对权贵仗势欺人的恨意是夹杂私心的。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林寒酥拿起纸笔,佯装又要开始练字,呵斥着东方即白出去。

等东方即白出门后,她便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要翻窗出去。

“八殿下!”

哪知道,她一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就是东方即白的脸。

“八殿下,微臣不能让你再像上次一样跑出去。”东方即白合手向她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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