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光之日29（2 / 2）

“跳梁小丑。”奈尔利亚嘴角轻蔑地上扬，金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滴落到艾洛尼安手背上。

他发出魔鬼般的笑声，冰蓝色的眼睛充斥着愤怒和羞恼。

“龙王，你以为今天还能走出这里吗？”他刀削般的面孔流露出十分的狠厉。

奈尔利亚双目开阖间，充斥着森寒杀意的目光直射向他。

“真是找死。”她杀意凛然地望着越靠越近的艾洛尼安。

对于她那充满杀意的警告，彻底失去理智的艾洛尼安却是充耳不闻，他握住了自己身上沾染了龙血的白色衬衫一把撕裂，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野兽一般地把奈尔利亚禁锢在自己身前。

“龙王，临死之前，享受最后一次吧。”他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角，腥咸的血缓缓渗出，她的嘴唇冰冷苍白，就像是死人的嘴唇。

艾洛尼安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如撒旦一般的蔑笑。他站在奈尔利亚面前，癫狂地召唤出了王之剑，轻轻一挥，王之剑发出的尖锐响声划破空气，一道深深的伤痕出现在奈尔利亚左侧肩膀，皮肉翻开。她咬紧牙关，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痛苦。

艾洛尼安的长剑不停地挥舞着，每一次劈下去，对方都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叫喊，但依旧能听到对方压抑疼痛抽气的声音。奈尔利亚身上的皮肉已经被割掉了一块又一块，露出了沾满鲜血的骨头。艾洛尼安的表情始终不变，一遍遍地挥舞着王之剑，仿佛看到对方痛苦便能平息他复仇的怒火。

奈尔利亚思维深处，好像有汇聚的暗涌，一点点地上升，最终冲破了阻碍，狂暴的宣泄。

世界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变得空白，身体仿佛不再属于她，一切的痛苦都像是发生在舞台上的戏剧。她心里也不觉得怎么难过，可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奈尔利亚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时间像是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艾洛尼安的笑声也被慢放了，尾音停顿得像舞台上的小丑。

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头顶，那只手抚摸着她沾满血污的头发。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解千门，不过相比起师父，这只手更加的温柔。

紫色的纱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龙皇站在她旁边，静静地望着她。

奈尔利亚看着他的脸，居然觉得有些开心。

“龙皇……”

紫袍的男子目无波澜，“决定了吗？”

他的声音清冷，如雪一般洒在她炽热的伤口上，带来一丝舒适的清凉。

决定什么？

但，不重要了。

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继续坚持了。

“决定了。”她的声音满是绝望。

龙皇轻轻的俯下身，削薄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点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奈尔利亚一怔。随即，一股深深的疲惫席卷了她。眼皮沉沉地下垂，盖住瞳孔，像是睡着了。

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静止了。

紧接着，她蓦地睁开眼睛，就像是一次睡足之后的苏醒，又像是死过一次的重生。世界在她的眼睛里变得更加清晰，一丝一毫一鳞一羽都在她的眼瞳中映出，纤毫毕现。声音也是一样，此刻如果有一千人的乐团在他面前齐奏，她也能听清琴弓在某一把小提琴的某一根弦上涩涩地滑了一下。一切都变得那么新鲜，她抬头仰望，就像先民眺望星空。

她惊喜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如同把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掌中，如临绝顶，俯瞰群山，呼吸之间，逆者皆亡！

龙王仰头，漆黑的膜翼从她的背后展开，眨眼间便化身成龙形，口中的龙吟声高旷、狂暴和凄厉。

皇帝之怒，响彻群山！

龙王用膜翼狠狠地抽打在艾洛尼安身上，将其爆射到墙上，力量大到让他嵌入墙体，这巨力几近让他昏死过去。

黑龙金色的瞳光亮如白昼。

龙在尖叫，它震动双翼，鼓起强烈的风，龙炎在喉间引燃，对着艾洛尼安喷射而出。

王之剑出现，自动抵挡在艾洛尼安身前，剑身因抵挡龙炎而在疯狂地颤抖。

死亡的直觉催促着艾洛尼安让他快逃！接着，他的身体周围爆出了一层血雾，而他的身影在血雾中逐渐消失，地面上徒留了一把漆黑的钨钢匕首。

下一刻，捆住黑龙的钨钢锁链和整个白色机器寸寸断裂。

以它为圆心引发了恐怖的爆炸，火浪一层比一层炙热，

龙猛地张开双翼，它发出愤怒地长嘶，周围的一切都在融化。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