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_分节阅读_第140节(1 / 2)

  像是仪式感一样,直到他的整双手都覆盖满乌红的酒液。

  血一样的酒渍溅落在他冷白的手指上,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价值高昂的康帝舍不得离开,沁入江衍鹤手心冰凉的纹路里。它们悉数缠绕着他的薄茧,再留恋不舍地溅落下来。

  整个房间的刀,都待价而沽,渴求地等待着他的临幸。

  甚至房间里的空气,全是嚣张又疯狂的酒液味道,像某种领地的绝对入侵。

  江衍鹤是永远的施予者,是胜券在握的掌权人,他统治着房间的一切,声音懒撒地笑。

  “糟糕,你的刀被酒弄脏了,我们今晚换一把刑具吧。我保证很温柔,就像你进入你的情人一样温柔。”

  房间里,空气中溢满酒泡沫破裂的香味,让人酩酊,陷入想要为他赴死的眩晕。

  江衍鹤起身离开,眼光一寸寸掠过墙上的各式刀具。

  宛如岸边踱步的野鹤,就着月色,重新挑选适宜的那一束水面长枝,以供栖息。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叶泽川艰难地哀嚎着:“你看上哪把刀,我全部送给你,给我一个活口吧,小鹤,求求你。”

  “你碰了我的女人,这破刀也配和她比?”

  江衍鹤把玩着刚从墙上抽出的小刀,拢在手心把玩。

  这把刀已经开刃,刀柄是风林火山的细纹,应该是德川家族的名刀。

  叶泽川看他握着小刀一步步走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我没有玩她,她很激烈地反抗我,我脸上手上都是抓痕。”

  小猫心里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窃玉偷香。

  江衍鹤眯了眯幽深的眼睛:“我告诉你,你补偿不了我的愧和痛,更不应该用一堆破刀来和她类比,她刚才遭遇的恐慌,我要你百倍奉还。”

  就在这一瞬间。

  “扑哧——”是皮肉被利刃捅破的声音。

  叶泽川的手心被江衍鹤捅了一个对穿,深深地陷入原木地板里。

  那把小刺刀快准狠地,斜着穿透他的掌纹生命线。

  他想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使劲哀嚎起来:“啊——”

  他的手指痉挛起来,血液从指腹间流出来,混合着刚才那人打碎的酒瓶流出的酒液。

  太痛了,他差点失禁。

  “刚才就用这只手碰她的吗?”

  温热的血在暴露在春寒料峭的空气里的那一刻起,叶泽川身上温度散尽。

  江衍鹤不笑了,他的眼神骤变成阴冷和恐怖,宛如毒蛇蜿蜒着吐着信子。

  叶泽川几乎发不出声音:“再也不敢碰她了....不敢....”

  下一刻,另一只手也被人擒住,放置在地板上。

  但是这一次,江衍鹤,并没有刺穿他,反而用刀尖,玩弄似的刮挲着他的手心。

  “你好像,有些事瞒着我。”

  他修长的腿扼制住叶泽川的脖颈,牙齿咬住带着血腥味刀柄。

  他换了只手,姿态闲适,仿佛手指尖夹住的刀鞘,只是一根被燃尽的烟头。

  江衍鹤极为清醒,情绪没怎么起伏:“你知道些什么,说!为什么会那天守在金阁寺外面,创造偶遇?”

  叶泽川瞳孔蓦得紧缩,他没想到眼前的恶鬼般若。

  居然,居然连这么细微的东西,也能洞悉到。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知道她和你的关系....江衍鹤...你妈妈康佩帼永远不会同意她和你在一起的,要知道你和她——”

  “闭嘴!”江衍鹤像是忽然失去冷静一般,猛地抬手用刀鞘给了叶泽川狠狠一戳:“别说了。”

  他掐住叶泽川的脖子,眼睛血红蒙戾:“你还知道些什么,海难的事也知道吗?”

  “什么海难?”叶泽川恍然:“这对朱家是禁忌,我打听不到.....但是你和礼汀....我知道她妈妈..是...”

  “啊——”他话音未落,猛地哀嚎起来,身体一阵一阵抽搐:“小鹤,我求你,放过我。”

  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江衍鹤钉在地面。

  手筋被割裂,痛得让人恍惚,血水还来不及流下来,那人刺伤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和礼汀怎么了?”江衍鹤起身,拿起置于净瓶里的一簇白梅,他沾着血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花瓣,似情人耳语:“你也要祝福我们吗?”

  他感觉他身体里面的血,都被腐蚀地生锈了,再也无法循环。

  原来,多了一个人知道,他和礼汀不可能。

  叶泽川不知道江衍鹤心里想法,他只觉得无尽地恐惧,他身体已经失血,再加上身体被瘾性药物支配。

  他一边抽搐着咳嗽,一边祈求:“我没告诉礼汀,我也没告诉任何人。”

  “你想我夸你?”

  身后月色一寸寸,将窗棂上和风枫叶图,投影在房间的墙面上,就好像很多蝴蝶一样的投影,倾碾似地飞满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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