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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陛下眯了眯眼睛、稍一思索:“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想跑的。”

肯定是有些不长眼的人在路唯面前大嚼舌根,不然青年怎么可能这么果决地离开。

路唯:“……”那、那倒也不是。

路唯本来以为狗陛下会说“嘴长在其他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云云,结果——

狗陛下垂下眼睑云淡风轻:“谁敢说就把他头砍下来挂在城门立众,不出三日谣言就会烟消云散。”

卧槽,昏君都得向你求取经验!

而且听您这语气是以前就用了好多次觉得效果拔群是吧?

路唯舔了下嘴唇,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气头上敢敲狗陛下四下平底锅是真的勇士。

狗陛下瞥了他一眼,“算了,怕你看了又吐。”

“……”你这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路唯为自己正名:“我先前吐是因为怀孕好吗,跟肠胃一点关系没有。”

狗陛下弯了弯嘴角:“嗯,怀孕。”

路唯冷笑:“要不是你们这垃圾王室生不出小孩,没人往那方面想,老子至于背这锅?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肠胃不行了。”

他上次还听见厨房大伯特意跟后厨其他人交代“路先生比较娇气,你们尽量不要端冷的上桌。”

路唯跟他对视,厨房大伯还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嘴型:帮你都交代好了。

“ok”这手势还是他教的。

搞得路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含泪吞下“娇气”这个形容词。

狗陛下作为发明“娇气”的鼻祖,大剌剌地开始连招:“怀了孕是会娇气点。”

狗陛下边说着边抚了抚路唯现在还扁平的肚子,理所应当地指着肚子道:“怪他。”

给路唯气笑了:“又甩锅,你那未出世的娃做错了什么?这不全是因为你!”

狗陛下连招:发疯、甩锅、不听人话。

直到狗陛下露出愉悦的神色,路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

“嗯,我的。”

“野男人的。”

“乖乖,谢谢。”

“……”什么时候狗陛下会听人话才奇怪了。

狗陛下露出有点好奇的表情:“他会踢我吗?”

路唯呛他:“你问他啊。”

您国的君王真就在路唯面前半蹲下,覆上手掌之后靠上去轻轻跟肚子对话:“踢我。”

路唯被他气笑了。

而且真的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你沙比啊!”

没见过有人这么跟胚胎讲话的,还“踢我”,用祈使句??

狗陛下极力控制住手中的力道,半晌挑眉:“算了别乱动,你爸他娇气,怕你踢出毛病。”

路唯马上笑不出来了,“……”

他没来得及骂,肚子一阵动作。

怀孕是个很神奇的生命运动,路唯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很笃定地觉得是那个宝宝在向他们问好。

是一种很莫名的直觉。

狗陛下语气莫名:“以前都这么娇气了,之后还了得——”

“霍烬!”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就被青年用一种好奇又惊喜的语气打断了。

路唯小心地指了指肚子:“他在动。”

青年以前绝对不会用气音跟他说话,眼睛还瞪得滚圆,里面泛着好奇的光。

这种无害可爱的样子,相当少见。

狗陛下盯着路唯,其实一点也不想去看肚子,也是被催促着所以才勉为其难地移开目光。

路唯伸手摸上去,能感受到肚子的起伏,他的手掌的的确确感受到了生命。

另一只手也覆上来,一阵暖意。

狗陛下打了个哈欠:“现在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以后敢怎么样都不敢想。”

路唯真的很想打他:“别说废话。”

狗陛下这才开始抚摸肚皮,说实话摸得路唯头皮发麻,但是他现在管不了那个。

路唯立即问他:“感受到了吗?”

狗陛下托着下巴认真感受,但是肚子一点都不配合,那位宝宝不知道是踢累了还是怎么样,反正格外安静。

“没有吗?”

肚子此时相当平静。

狗陛下抬眼,“没有。”

路唯也是奇了:“他刚刚还在踢我。”

狗陛下垂眼威胁:“不踢我我就——等你出来再教训你。”

路唯:“你好好说。”

投胎到狗陛下这里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路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刚刚的位置:“胚胎也有可能有语气意识,你对他语气不好他说不定真的能感受到,跟人说话要有礼貌,光是吓他有什么用——”

戛然而止。

狗陛下在闷笑。

他靠在路唯的腹部,笑声的震动不小。

“……”你笑你吗呢。

他抬头,用满含笑意的眼睛盯着路唯。

路唯反应过来后,挽尊似的打掉他的手:“别碰。”

完球了,他已经逐渐接受和男的怀孕生小孩这设定了。

狗陛下又开始哈哈笑了。

笑得路唯平底锅饥.渴\难.耐。

他被狗陛下从背部搂着。

狗陛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咬他的耳朵:“乖乖。”

路唯一阵颤抖,手都软了。

一个官员控诉:“陛下,您什么时候登记了?!”

这帝星什么时候多了个王后,他们猛然发现的时候简直就吃了个大惊。

官员苦口婆心:“虽然您有了绵延的意愿中这很好,但也不意味着这么快就要结婚吧,还是和一个平民。”

“是啊,您可以先把他立为侍奉,王后此等大事是需要再议再议的。”

“要是结婚,理应从旁支找出一名身世清白、血脉纯净的受体,然后再严格地进行匹配,再考虑成婚一事。”

狗陛下本来昨天照顾路唯就困,今天一大早还要来听这群人叽叽喳喳,脾气比以往更差。

“不如乔伊夫长老来说说挑选哪名旁支?”

声音慵懒,但是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其他人都立即察觉到了,但乔伊夫长老以为对方听信了,立马道:“当然是旁支名门的血脉,比如撒卡,那孩子今年刚好成年,从脾性到举止都没得挑的。”

霍烬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贵族就先急了,连忙说:“为何是撒卡?他们弗洛家势力强大,若是再出一个王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我看乔伊夫长老您是年纪大了偏心偏得不遮掩了,这种话也能在星际会议上直说!要我觉得那得是俄伦一脉的青年少女更合适。”

有其他官员频频插嘴:“那不就是他们势强了?旁支还有更多优秀的孩子值得选拔的,怎么能是您二位说的两家,您二位明争暗斗也得考虑实际。”

“……”

霍烬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其实主要是昨晚被路唯怀孕反应闹得睡不着觉,带着起床气来上的班。

不是旁支的前朝贵族也来插嘴:“若真是从旁支选拔,倒不如本来这位平民青年了,你们说的那些旁支一旦得势,岂不是污染了直系血脉?因为你们打得小九九他人都不知道吗?王后无论是谁,也不能从旁支选。”

“怎么能说旁支污染了直系王室血脉!”这话算是戳到乔伊夫的痛点了,一个年近两百的老头当场吹胡子瞪眼怒喝。

霍烬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指:“听说乔伊夫长老的亲儿子也是受体,正好适龄,不如就让他进王城作陪好了。”

乔伊夫长老大惊失色,“陛下三思,这万万不可,这孩子体弱多病,怕是没法好好服侍,是当然不能陪伴陛下左右的。”

狗陛下托着下巴随意道:“让他当王后。”

这老人险些瘫坐下去。

这位君王是出了名的疯,送进来的多少人都死于非命?把那些非本家的人打包送进去搏个权势还行,但是本家的不行!他就一个宝贝孙子,哪里舍得羊入虎口?

乔伊夫长老顿时不敢说话了,“这、这个,还是陛下时常来带的那青年与您般配。”

夸到点子上了,君王的脸色好了些,“长老一把年纪了,今日才终于明了些事理,谁配谁不配这不是一清二楚吗。”

乔伊夫长老:“……”

他听得出君王的意思,但也不敢过多质疑,因为他真的怕对方来真的。

其他人还是有异议:“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平民还是不行啊陛下!”

“是啊,血脉低贱的平民怎么能成为王后?王后必须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旁支的血脉最接近王室,所以理应从旁支挑选出王后人选。”

“又绕到旁支身上了,其他官员后嗣难道不是最合适的?”

霍烬:“看起来王侍长最喜欢旁支。”

他一直闭着眼假寐,再一睁开就精准挑出了里面那个看似合群实则最拱火的一个。

王侍长这次会议一直都没主动说话,只是偶尔附和一句,没想到自己竟被点名了,当即腿一软。

“陛下、这、这个……”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人群中隐藏得很好,以恰如其分的火候煽风点火,把话题引到旁支身上,结果竟然会被君王单独喊了出来!

君王看来是真的很困,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既然这么喜欢旁支,正好王侍长一直都单身,不如跟弗洛家的那个——撒卡通个婚,刚好作为赘婿融入旁支。”

王侍长:“……”

一直火上浇油的贵族:“……”

“陛下、这个、还是要看缘分的。”总之王侍长学乖了,这下不敢再跳脚了。

生怕这个陛下真的发疯乱指一通,让他去当上门女婿。

那个撒卡听说骄横跋扈,要是去给他上门,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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