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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温洵熟稔地揉揉他的脑袋，“吃饭吧。”
黑色的拖鞋确实大了许多，走起路来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专属座位适合小熊猫的身高与体型，化为人形后显然是不适合，姜渔在专属座位的对面坐下。
第一次以人形坐在着，姜渔略显局促。
温洵正厨房盛粥，空气十分安静，以至于碗筷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十分明显。
看着温洵的背影，姜渔终于抓住槽点。
温洵一点也不惊讶他会化为人形。
温洵把热粥端上餐桌，姜渔忍不住开口：“温洵......”
“嗯？”温洵看向姜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海鲜粥的香味迎面扑来，姜渔咽咽口水，但还是暂时忍住，“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普通小熊猫。”
温洵静静地看着他，点头，“是。”
温洵十分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姜渔歪了歪脑袋。
温洵一如往常一般剥好一个入味的茶叶蛋，放在姜渔面前的餐盘中。
“见到你的第一眼。”
姜渔：“！！！！”
那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渔刚撅嘴巴，温洵继续说：“不是故意瞒着你。”
那是为什么？
姜渔在心中问。
“提前告诉你，化形会比现在困难数倍。”
姜渔愣了愣，拿起茶叶蛋一口咬下一半，“那你也不是普通人吗？”
温洵点头。
姜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温洵，兴奋问：“你是什么小动物呀？”
温洵笑了笑，没有回答。
抛去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温洵还是熟悉的温洵，姜渔慢慢放松下来。
也逐渐回忆起与温洵相处中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如那颗高耸入云的果树、又如动物见到温洵时害怕的模样。
姜渔在心里猜测，温洵一定是只猛兽，或许是老虎？或者狮子？
还是传说中的龙！
小熊猫都可以变人，那世界上真的存在有人似乎也十分正常！
海鲜粥一如既往的好喝，姜渔一口一个鲍鱼，脸颊塞得鼓鼓的。
“对了！”姜渔抬起头，双眸亮闪闪地看着温洵，“我叫姜渔！神农生于姜水的姜，三点水的渔！”
温洵在心中来回默念，“小渔。”
明明是十分正常的称呼，在家中家人也时常称他为小渔，但从温洵口中说出，姜渔脸蛋一热。
半晌，他轻轻地“嗯”了声。
像做了一场梦,姜渔有许多疑问，温洵耐心解答。
姜渔喝了一口甜甜的蜂蜜水润润嗓子，继续问：“圆圆也开开了灵智吗？”
从变成小熊猫到今天,他只遇到圆圆一只可以听得懂他的话，能与他交流的动物。
在今天之前姜渔并未多想。
“是。”温洵把剥好的山竹递给一旁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姜渔,“它刚开灵智不久。”
姜渔拿过山竹,一口半个，“那圆圆要什么时候才会化为人形。”
“百年,或者千年后。”
姜渔睁大眼,拒绝的动作一顿,愣愣说了一句：“好久。”
突然他想到什么,眨巴眨巴大眼睛,“那我几岁啦？”
是不是已经几百上千岁了！
姜渔眼中满是期待。
“二十一。”
多少岁？
二十一岁？
不是说化形很难，动物们化形哪怕比植物简单,但少说也得百年起步，他怎么才二十一岁,跟他之前一模一样。
姜渔的想法全部表先在脸上，温洵细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你很有天赋。”
这样啊。
姜渔成功接受这个说话,又接过一个露出半边雪白果肉的山竹。
山竹汁水流到手上，把手弄得黏黏糊糊,姜渔去浴室洗了把手，回到客厅时傻了眼。
原本宽敞的客厅凭空多了许多购物袋，把地面堆得满满当当。
包装袋花花绿绿，十分吸人眼球。
姜渔用还带着些潮意的手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
才堪堪过去两分钟。
温洵从从屋外走进屋内，两只手中各拎着三四个花花绿绿的购物袋。
化形的小熊猫正拿着一个购物袋好奇地看着里边装着的衣服。
听到声音,姜渔扭头看向温洵，双眸明媚，令人移不开眼。
“是给我的衣服吗？”姜渔声音欢快。
温洵笑着道：“试试合不合身。”
从外套到睡衣，只要能想到的温洵都买上。
姜渔拿出一件浅蓝色连帽卫衣，“我进去换上～”
他动作很快，像只欢快的小鸟跑到温洵面前。
“怎么样好看吗！”毫无察觉地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温洵。
少年皮肤像是完美无瑕的美玉，脸颊透着健康地淡粉，浅蓝色衬得他愈发白皙。
“很好看。”
温洵安静地看着姜渔，目光专注而真挚。
明明是自己先问，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耳朵，“是你眼光好～”
衣服很多，都是秋季能够穿上的，两人一起整理，贴身衣物另外放需要过一遍水，外套之类的则是一一挂进卧室的衣柜中。
原本空荡荡的衣柜转眼就被挂满，姜渔挂累了抱着小熊猫玩偶坐在床上。
“这也太多了！”姜渔感慨，手上捏着小熊猫玩偶的尾巴，“我现在没有钱，等我赚钱了就把钱给你！”
温洵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入衣柜，“不用给我。”
那怎么行！
姜渔没有继续说，在心中暗暗记下。
当小熊猫无事，但既然已经变成人形哪还有一直花温洵钱的道理，哪怕是非常好的朋友一直这样感情也会变淡。
他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要不重操旧业继续美食博主事业？
他觉得行。
“我们下午出门一趟。”
“去哪呀？”姜渔好奇。
“化形成功后需要登记，顺便办身份证。”
“我们去警察局吗？警察叔叔也复责给妖办身份证！”姜渔睁大眼睛。
姜渔脑袋上有一根不听话的头发翘起，伴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却怎么也不肯下去。温洵看了几眼，抬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自然不是。”
姜渔下意识抬手，指尖触摸到温洵的指尖，温暖的体温从相碰的指尖传来。他像是触电般立马收回手，“那是去什么地方？”
温洵刚收回手，那簇被压下的呆毛有颤颤巍巍地竖起。目光从竖起的呆毛移动到少年明亮的双眸中，“你去过。”
他去过？
姜渔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动物保护组织！”
“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异常管理局。”
异常管理局。
人来人往的一楼突然出现两个人，来往之人皆是见怪不怪，最多分个眼神给二人便匆匆离去。
他们不惊讶，姜渔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一手紧紧抓着温洵的胳膊。
几秒前他们还在院中，几秒后就来到当前所在位置。
电影中的瞬移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魔幻，姜渔觉得自己的CPU都快要烧了。
震惊过后姜渔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完全陌生，与印象中的动物保护组织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边是里层，普通人无法进入。”温洵揉揉好奇的小脑袋，“走吧。”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八层。
一只用粉色信纸折成的纸鸢飞入电梯，绕着电梯中的二人转上一圈，纸鸢身后带着泛着淡粉色光芒的拖尾，像是小流星。
姜渔的目光跟着纸鸢转动，纸鸢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是信鸢，用于传递机密信息。”
如果说异常管理局的一楼与普通公司、组织没有太大区别，那进入十八层就像是进入另外一个魔幻世界。
姜渔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