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探皇宫9(2 / 2)

想到这里,已经藏在房拱上的上官蓠猛然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是三夫人故意把丫鬟们支走的?难道是……她倒挂金钟,掏出袖珍直筒望远镜向里张望。透着窗纸望进去,依稀可见两个身影正围着小圆桌子喝酒。旁边烛台上红红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线。上官蓠猛然想起在路边两个清兵手上的通缉画轴,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通缉令上的色鬼吗?这时,里面传来阮晓照的轻声细语:“你个老色鬼,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来了呢。”

“这几天一直有几伙人在追杀我,特别是从西域来的那帮臭和尚,现在竟然勾结清军拿我是问。哼,没那么容易,就他们那些个三脚猫的功夫,哼,也不撒尿自己照一下。”

阮晓照奉承道:“谁不知道我这个色鬼臭男人,功夫天下一流。”又用手指戳了一下罗让惜脑袋说道:“这个是二流……二流的。”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谁让我的老美人就喜欢二流了,”罗让惜笑着试问道:“听说老头子又准备娶个六房?小姑娘才十四五岁。阮夫人不会掉在醋坛里吧?”

“京城这帮老爷还不就是相互比个面子,一把老骨头能做什么,”阮晓照不屑地回答并上前一步关心道:“有人追杀就别来了……”

“有这么漂亮的美人,还有这好酒好菜,我能不来吗。再说了,美人把助情香都点上了,我不来岂不浪费了。”罗让惜一阵奸笑。

阮晓照脸一下子红润起来,轻声说道:“臭男人就是识货。这种香啊,可是当年唐朝时候安禄山从西域特制的,拿来进贡给了唐玄宗,可焚可吃,用过后人的筋力倍增,永远不会疲倦。”

这个被称为“老色鬼”的人正是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老色鬼罗让惜。长方形的脸庞,高高的鼻梁,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修剪整齐的络腮胡,宽背蛇腰的身材。此时他已经换下了头巾,戴上了一顶金丝边的小帽,正大口吃喝着。

阮晓照指了一下罗让惜的头,嗔怒道“现在都嫌我老了?白瞎了我让厨师准备的这一桌好菜了。告诉你吧,今天的酒菜你见都没见过。”说完,起身来到罗让惜身旁,指着桌子上的酒菜继续说道:“这个酒是溧阳乌饭酒,颜色虽然有些发黑,但其味甘鲜。人家是生一个女儿才造酒一坛,女儿出嫁才饮此酒。已经过十五六年的窖藏。这是有名的‘萧美人点心’,这个是野鸭团,需要细斩野鸭胸前肉,加猪油微香,调揉成团,把鸡汤烧开,舀到里面滚开几下;这个是干蒸鸭,要精选肥鸭一只,洗净斩八块,加甜酒、秋油,淹满鸭面,放磁罐中封好,置干锅中用文炭火蒸……”还没有讲完,罗让惜猛喝了一大口酒,就势一把抱住阮晓照坐在自己的腿上,说了声“还是这个菜最好吃”就把脸深埋在三夫人已经敞开的雪白细腻的丰乳间。

此时,屋外的上官蓠已经知道了一切。她一个小翻落地,身影闪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偏房。此时,冷小宝在客厅的长榻已经酣睡,上官蓠轻轻走进内室,倒在床上。按捺不住剧烈的心跳。脸颊滚烫。心里在想,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呀,自己的脸颊不知道该有多红,这让外人一下子就能看出自己身份了。

这边屋内依旧是红烛摇曳,助情香暧昧撩人。阮晓照被罗让惜紧紧地搂在怀里。罗让惜微笑道:“等我把百花谷建好了,就把你接到百花谷,从此我俩就在百花谷享受终身。”

“阿罗,只是到时候百花谷修好了,你个老色鬼还不知道接谁当女谷主呢。”阮晓照一边说一边指点着罗让惜的鼻子。

罗让惜拉住阮晓照的手说道:“田府的三夫人,就放一百个心,百花谷谷主非夫人莫属。只是到时候看三夫人是否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阿罗,只要有三郎陪在我身边,这天下的所有财富我都不要,我只要阿罗……只要阿罗……”紧紧地抱着罗让惜。

罗让惜亲昵道:“明年百花谷建好了,我们一起在百花谷的仙花台上赏月。”阮晓照急切地拉开罗让惜抱着自己的手,拉向自己的下身隐私处,一边亲吻着罗让惜的脸颊,急促地轻声呼唤道:“我现在就要,我要……”

罗让惜把阮晓照抱到了宽大的床上。床两端烛台上的烛光差点被二人带起的风吹灭,在黑暗中摇曳着。

第二天下午,按照阮晓照的约定,上官蓠在田府的客厅拜见了“姨夫”田尚儒。这位田大人其貌不扬,但要论抽烟在满朝文武百官中却是小有名气。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端起水烟袋先抽上几袋。年近六旬,精瘦的身材,脸皮蜡黄,三角眼,薄嘴唇已经呈酱色。在朝廷中一贯尊孔尚儒,据说对儒学思想造诣颇深,一些翰林院官员都爱跟田大人请教一些儒家学说方面的知识。

上官蓠跟在阮夫人后面,不一会就来到了田府的客厅。

田府的客厅不大,但厅内的摆设却极为讲究。见到田大人后,上官蓠主动行大礼参拜。

田大人微笑道:“三夫人,贤侄到府上这么多天了,实在是对不住,今天才有时间相见一面,还望贤侄多理解,多理解。”

阮晓照没有理会田大人,而是介绍完毕后就跟着两个丫鬟去看望大夫人去了。

上官蓠连忙行礼:“哪里,哪里,我们已经在府上打扰多日了。”

田大人微笑道:“孔夫子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们能来看看,我们高兴。”

上官蓠微笑道:“姨父每天早出晚归,为国家兢兢业业,真乃我辈楷模。”

田大人略有些抱怨道:“贤侄有所不知呀,当今圣上一切以工作为上,就是过大年都不休息,全年只有自己的生日才休息一天。所有奏折都要亲自过目审阅,每天批阅奏折都要到子时,搞得这帮老臣叫苦不迭。”

上官蓠显得无比崇敬地行礼并说道:“当今圣上的辛勤在今年进京赶考的书生中早有耳闻。听说就连一些反对圣上的人都很敬佩。”

田大人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不是嘛,你们还不知道,就是因为勤政,当今圣上才给躲过一劫。”

上官蓠故作不解地望着田大人。

田大人再压低了声音说道:“前一段时间,朝廷抓到了一个姓冷的刺客,就是因为看到了当今圣上的勤奋才终止了行刺。你说险不险?”

上官蓠惊讶道:“听说这位冷大侠功夫了得,上高墙如履平地,进朝廷如逛菜市。不知什么时候问斩?我也想带小宝去看一看,是长了几条胳膊,长了几条腿,这么胆大妄为。”

田大人看了一下上官蓠缓缓说道:“这个吗,恐怕一时半会还不能问斩。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弘历殿下亲自主管此事,他正极力想收冷大侠于麾下。”

上官蓠一身正气说道:“这冷大侠一定是受他人的蛊惑才干起了这刺杀皇帝的惊天大事,真是糊涂。”

田大人话锋一转问道:“听说贤侄画得一手好画,不知是否愿意入朝做个专职画师?”

上官蓠微笑道:“姨父可能记错了,你说的是表哥东方春吧?表哥的画独树一帜,但要在家里侍候母亲,可能不愿意入朝为官吧。”

田大人愣了一下问道:“奥,贤侄是东方侄儿的表亲?”

上官蓠“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么说,朝廷近期不会处决冷大侠了?真是遗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反清复明义士就该杀。看看今后谁还敢反咱们大清王朝。”

田大人赞誉道:“贤侄年纪轻轻,但眉宇间无不透漏出一股英侠之气,真乃文武双全的人才。”

这时,阮夫人从外面走进来,身后的丫鬟手里提着一个包裹。接着田大人的话说道:“只可惜呀,贤侄家里有要事,不能如期参加这次考试了。真是遗憾。”阮夫人一脸的倦态,但两腮红晕,眼眸依旧是风情涟涟。

等阮夫人入座,上官蓠起身面对田大人和阮夫人行完大礼,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感谢姨父和小姨的盛情款待。只因家中有急事,明天在京城办点事,后天就要回去了。这段时间给二老添麻烦了。”

阮夫人微笑道:“这就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我这里有一点银两送给贤侄做点盘缠。另外呀,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贤侄,我这里有十几个质地上等的鼻烟壶,你帮我交给春儿,让他把鼻烟壶画好了下次再给我带过来。前年,他画的那几个鼻烟壶被京城的好多名家赞不绝口。”

上官蓠接过包裹说道:“谢谢小姨。只是这盘缠就不要了。我这里足够了。在府上二十天已经让小姨破费了,哪里还有再让小姨破费的道理。”说着,就要从里面把银两拿出来。阮夫人走上前来按住上官蓠的手,上官蓠顿时感到阮夫人白皙如温玉的手有一股巨大的磁场。

“你就收下吧。再不……我可要生气了。”阮夫人的脸微微地红晕起来。

上官蓠笑道:“好好,那我就再次谢谢姨父和小姨了。”

大家又说了一些客气话,上官蓠就告辞了。

回到住处,小宝接过包裹装在自己的大包裹里面,笑道:“阿蓠哥,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啥时候走啊?”

上官蓠拍了一下小宝的肩膀,微笑道:“明天我去给二师兄送点绿豆糕,后天一大早咱们就可以走了。”

冷小宝拍了一下手掌,高兴地说道:“好,好,早都想走了。”说完话,马上侧过身子看着上官蓠的脸,视乎在怀疑自己说错了话,怕上官蓠责怪自己。上官蓠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从上次入宫回来,上官蓠主动跟牢狱里的一个主事联络上了,一方面了解到了更多的冷大侠的事,同时,也在为离开京城做准备。实际上是因为上官蓠最爱吃绿豆糕,冷坎寒父子以前到衡山来,都要给上官蓠带绿豆糕。所以,只要他在牢狱里收到绿豆糕,应该会想到上官蓠的。

上官蓠告别田府,计划先回冷月山再到东海找东方玉谋划有关劫镖和反清复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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