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因果轮回无法停止（四）13（1 / 2）
“今日东城区伊格尼斯大楼的纵火事件目前正在调查中，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很有可能是通称【街鼠】的恐怖分子所为……”
歌舞伎区某处的义体诊所中，由合成女生播放的今日新闻正在播放着。而在一旁的街鼠此时正摘下面甲，伪装成普通人接收着医生的治疗。
“好了，损伤的义体都修复完成了，不过身体部分……”戴着眼镜的医生白泉河结束了缝合工作，用一旁的镊子夹起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说着，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如此复杂的义体结构，几乎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像个医生，而像个电焊工匠。
“怎么？受损很严重，无法修复吗？那就给我换成生化肌肉，我可以加钱。”街鼠从医生的手中接过调查报告，看着上面的文字，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如你所见，根本不是肌肉结构的问题，你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已经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病变……而且是相当严重的情况。大概是因为长期服用免疫抑制药物，和义体的生化物质泄漏共同导致的结果。已经到了没救的情况了。”
“……”
“看你身上的义体型号，你是那种给大公司测试新型义体的工作吧？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赚的很多，可是把身体都搞坏了。大公司安排的体检也不可能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就算你想举报也无济于事，费尽心思找来好的律师最后也就稍微赔点钱了事……啊，对不起，突然说起了自己的话。”
“……没关系，所以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好活？”
“嗯……最理想的情况的话，大概还有三个月左右吧。用积蓄好好的做想做的事情吧，我已经什么都帮不了了——除非你想找个可靠的律师，我倒是认识个。”
“不必了”街鼠从床上起身，拿出手机转账了治疗费用后便离开了医院，走的如此坚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街鼠走到街道上，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包烟，塞到嘴里后熟练的右手响指义体打火。
看着在下层街道上（在销魂城的非主干街道，为了增加街道利用率，道路都是有着许多层的）来来往往沉醉于酒精和药物的人们，如果是平时的街鼠，在结束任务之后也会加入他们吧，用高烈度的酒精和杰特饮料仿佛把记忆都冲刷掉一样。但是医生对街鼠的话却不断的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
“呼，做想做的事情吗？”街鼠吐出一口浊烟，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冷静的思考过了，自己每日的生活不是沉醉于成瘾物，就是进行无情的武器测试工作。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啧，完全想不到该去做什么。”
明明没有喝酒，也没有摄入过量的杰特，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到。莫非自己的头脑已经被这些垃圾堕落物破坏了吗？究竟是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街鼠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是白蛇发来的。
“有空吗，来歌舞伎区兵棋街，我在西川屋等你”
多半又是工作相关的内容吧，街鼠想要拒绝，可又想不到还能做些什么。啧，这不是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吗？可这又完完全全是自己的选择。
管他呢，大不了过去再当面拒绝吧。想到这里，街鼠掐灭了手中的火光，向着信件里说的地方走去。
“哦哦哦~你终于来了啊，快坐下吧。”柳白蛇早早的坐在了座位上等待着，远远的招呼着街鼠。与往日的打扮不同，今天的柳白蛇穿着一套普通的上班族西服，这让二人的会面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职场社交一般。
“柳，你叫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请我吃寿司的吧，有话快说。”街鼠没有佩戴面具，而是穿着狩猎帽和棕黄色风衣，遮挡着身上的义体，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他多少还是听说过西川屋。虽然是手推车的流动摊贩，但是寿司却是一绝，需要有预定才能享用到，属于是歌舞伎区的人生赢家上班族们的轻奢食物。如果是单纯品尝美食，这里几乎可以列入销魂城必吃食物的top10。可如果是为了谈生意，这种几乎公开的地方简直是最坏选择。
“不要着急嘛，先坐下来吃些东西吧。”柳白蛇依旧保持着那标志性的笑容，拿起两枚昂贵的有机鲷鱼寿司，一口吃下，这一口的价格差不多是人生赢家上班族们小半天的工资了。
“我可没有你这种闲心在这里享用这种昂贵食物，你也是知道的，我上次任务刚刚出现了什么情况。现在我甚至不应该出来和你见面才对。”街鼠拿起壶装的清酒，一口饮尽，这种不含额外添加物的低度酒精对他来说几乎就和水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的，知道的，所以我才会找你嘛。”柳白蛇又拿起两枚昂贵帝王蟹肉寿司，再次一口吞下。“因为实在是报酬丰厚，而且难度很大呐，除了你以外，想不到其他人可以更好的胜任了。”
“哼，报酬丰厚，那么是多少钱呢”
街鼠话音刚落，便收到一封邮件，是柳白蛇发来的，里面列出的报酬远远超出了平常任务的报酬，就连街鼠在看到那数字之后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白蛇。不过白蛇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情况，只是继续吃着寿司，自顾自说着：
“你看啊，就像这寿司，明明只是醋饭，再加上高级有机海鱼。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可到了专家手里，做出来的味道就是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这里，你说是吧？”
“专业的活，就必须要专业的人来做。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连续工作确实非常辛苦，所以在这次工作完成之后会给你假期的，很长的假期。”
街鼠听出了白蛇的话外之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能当着普通人的面点破：“说是放假，实际上……是“原料”（需要测试的义体）用完了吧。”
“嘛，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哈哈，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最后一单的报酬，足够你去上层区，过上人生赢家的生活，好好的退休了。你也很想要那种生活的吧？不是吗？”柳白蛇将一碟昂贵有机三文鱼寿司递到街鼠的面前。那赤红的色泽，略带油润的反光，唤起了埋藏于街鼠头脑深处的记忆。
“是鱼！”
“对啦，是鱼，是爸爸特地给你买的哦~因为今天是生日嘛~”
小男孩将桌上的三文鱼寿司抓起，一口塞进嘴里。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不用虫肉蛋白质和合成米粉制作的食物，非工业调味料产生的自然味道给他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看着孩子一口一个的样子，爸爸和妈妈也只是在一旁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