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前29（1 / 2）
“约旦河快报！教宗殿下宣布将对约旦修女院进行彻底清算！异端审判庭积极响应！裁决局锡莱局长独家采访！尽在约旦河快报！”
报童奔走在斯卡布罗集市的人群里，敏捷地穿梭在人们的缝隙里。
他的腰上挂着厚厚一摞报纸，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被抽走了一份，抽走它的人还留下了两个硬币。
穿着一身避暑长袍的佩特拉找了个巷子摘下兜帽，翻开那份报纸。
她们离开约旦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几天前，她们搭着商旅的马车越过了高登哈文的国境线，穿过了边境山脉间的峡谷小道，好不容易来到耶路撒冷，刚准备去修女院支部补充补给就被异端审判庭的执行官盯上了。
不过好在边境的执行官里没有锡莱那样的角色，就算带着两个小孩子她们也还是顺利逃脱了。
从那之后她们就一边偷偷收集情报一边绕过教皇国的主要城市一路潜伏回约旦。
修女院教过野外生存的技巧，即使她们两个人加一起凑不出一份完整的弦刃，狩猎也不成问题。而觉和凛——这位年幼的乌索里少女在离开雪山后终于醒了过来，他们乌索里人本就是山民，狩猎和野外生存技巧就像刻在骨头里一样娴熟。
一路上经过不少城市，卡菈莉娅试着去收集了些情报，她们大致知道约旦修女院遭到清算，现在所有在外活动的修女都是异端审判庭的目标。
虽然目前还在调查阶段不至于对修女们下死手，但是现在的局面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卡菈莉娅和佩特拉都不愿意把选择权交给别人。
就这样她们一路回到了约旦附近。因为卡菈莉娅的银发太显眼了，就由佩特拉进城打探。
“枢机会于昨日投票决定了下一位寇迪尔卿的人选……贝鲁托尔特女公爵，坚定的圣战派，曾于康斯坦丁天顶神学院进修，约旦修女院的组织架构或将延续？”
佩特拉翻了一页。
“……鲁米克斯雷克顿公爵的公审将于两日后召开，由西泽尔大法官亲自主持，这也是教皇国自分裂战争后第一次由教廷对公爵提起公诉。另，万民警备骑士团仍在搜索公爵之女佩特拉雷克顿修女的下落。”
佩特拉悄悄回到根据地的时候，卡菈莉娅正在和觉争夺一只烤羊腿，趁他们缠斗在一起的时候凛偷吃了一口又一口。
佩特拉突然感觉自己是在出任务，任务内容就是陪三个小孩子过家家，她来当妈妈。
回到约旦后她们就不用再躲在山上，顺着教皇国两百年前独立战争时留下的暗道，她们住进了约旦修女院地下旧址。
这片旧址是以前全面战争时期的修女们在约旦活动的中心，最近一次使用应该是二十余年前的分裂战争时期。之后修女院就搬入了星间神学院的旧址，持续至今。
原本地下旧址有着不算小的面积，但是随着约旦的城区改造，尤其是城市下水道的建造，很大一部分地下工事都被拆除了，不过也因此给留存下来的这片旧址四通八达的暗道。
不过卡菈莉娅对穿过下水道一事颇为抵触，回到约旦这两天完全就是闭门不出，只能由佩特拉忙碌操劳。
于是积怨已久的佩特拉在三个人脑门上各敲一个板栗。
“战争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教宗殿下近期会亲征吉果谷地区，高登哈文东征军会从谷地另一面夹击，看来这次是准备重创圣女教。”
“格蕾塔或许有能力点燃火星，但这场战争的根源还是资源上的问题。因为各种历史原因，乌索里族聚居地的那些山脉一直都在两国领土范围外，这也算两国互相制衡达成的结果。但是随着炼金术的发展，山铜的用途逐渐广泛化甚至有民用化的趋势，两国的开采量都已经不够用了，所以才秒上了那些山脉。歼灭圣女教只是顺带的结果而已。”
卡菈莉娅看了两个小孩一眼：“而且也不是说战争结束了他们就安全了。战争是不断延伸的怨恨的锁链，总会有人来找他们发泄怨火的。而除此之外在，只要教廷不明确承认乌索里族的人权和公民权，教皇国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反过来在高登哈文也是一样。”
佩特拉沉默地看着二人。
凛怯生生地躲在觉身后，这个孩子对卡菈莉娅倒是很亲近，但似乎还是本能害怕身为修女的佩特拉。据卡菈莉娅说，是因为凛受到了圣女降临仪式的影响，所以会本能亲近被红莲承认的卡菈莉娅。
“时最后的时候，让我跟着你。所以我不会去其他地方。”觉停顿了一下，“如果觉得我是累赘丢下我就行。”
言外之意仿佛是谁，丢下他无所谓，但请一定要带上凛。
卡菈莉娅在他脑门上又弹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备注，卡菈莉娅只比觉大四岁。
“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接纳乌索里族。”卡菈莉娅说。
“你说的是我们回来路上经过的那个村子吗？”
“嗯，位于高登哈文的边境，距离最近的城市是一百公里外，高登哈文的天险要塞奈浮城。如果是那个哈吉梅迪村的话应该没问题。”
因为远离城市，留在那个村子里的几乎只剩下十几个老人。相比起最近几年才开始的战争而由此点燃的仇恨，这座村子里的居民和乌索里族打交道的时候反而更多，在战争开始前，几乎每个月都有互相交换收成和生活必需品的小型集市。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卡菈莉娅和佩特拉穿着修女服经过时被狠狠摆了脸色，甚至有老人要向她们扔石头。
“所以我都说了我不会去的！”觉大声抗议。
“你们的问题先放一边，还有声音小一点。虽然这里做了隔音，但这么多年没人维护了可不能保证效果，被地面上听到可不妙。”卡菈莉娅从佩特拉手上接过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