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夜25（2 / 2）

“这个星球上最恶趣味地偷窥狂，爱好窥视未来和宇宙的魔女，和我说自己不会随便去偷窥未来。到底是什么让你开始害怕了？”

“哼……和你们人类没关系哦？还有我只是觉得你就这么死掉太无趣了而已，如果想要我出手帮你那就乖乖定下契约成为我的使徒吧——停停停停停！”

卡菈莉娅手中的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你在很久以前就偷窥过我的未来了吧，而且看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现在。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不敢在往下看了，因为你害怕看到我的死。也就是说过去的我确实对你而言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在我的未来里看见了某件事，因此那件事的发生被时间固定了。所以你不得不来帮我。在千个以上被注入山铜粉末的婴儿里，我能最终活下来成为潜意识之海自身，这件事并不是偶然，而是你引导的必然。”

镜子里的卡菈莉娅目光闪躲，却还是要假装成不知道卡菈莉娅在说什么。

“是因为红莲吧。在现在这个时刻，如果我死了，世界上就再也不存在红莲的火种了。而没有红莲的话，圣女就再也没有降临的可能了。”

“完全不明所以呢，说到底圣女和我有什么关系。”

“圣约书中记载的圣堂灾祸只有三位。而圣约书问世的节点是人类文明的萌芽期……由高登哈文联邦转变为高登哈文帝国的时期，也就是初代高登哈文之王登基，亦是圣女死去之时。”

“圣母玛丽亚与其他的圣堂灾祸，祂们首先是神的敌人，因此才仇视作为神明造物的人类，成为人类之敌。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因为憎恨人类，所以才成为神明之敌，成为圣堂灾祸的。”

“……没错，人类都有原罪，除了那些乌索里人。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的人类，全部都有罪。”

“圣女是自愿将自己还于天上的，即使如此你也认为这是人类的罪？在我看来你只是嫉妒了而已，你嫉妒圣女在你和人类之间选择了人类。”

“你又懂什么！”

镜子都在她的敲击下颤抖。

“正确与否可不是靠音量决定的。”作为回应，卡菈莉娅一拳砸在镜子上。

尖锐的碎片切开了她的手，鲜血顺着镜面流下扭曲的痕迹。

“圣女给予人类火种，而现在这场火已经生生不息，这个时代的人类不需要圣女，人类不需要圣女的引导，而且人类还要反过来实现圣女的愿望。要钻牛角尖盯着千年以前那点无聊的小事到什么时候，你这小家子气的家伙！”

镜子里的卡菈莉娅突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能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

“人类的寿命很短暂。真羡慕啊，你们在被孤独追上之前就能幸福地死掉。”可以窥视未来，却无法改变的魔女，她的任何一个瞬间，都是未来一切苦难的总和。

那是或许连神明也能击溃的绝望吧。

魔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同类。既非人类，亦非圣堂灾祸，只是一个永恒的观测者。

“即使现在让圣女复活，她仍然会选择人类，就算人类已经不需要她了。”

“你根本就不认识她吧？别以为说谎就能骗到我。”

“不，她一定会这么做。因为圣女也是人类吧，人类就是这样扭曲，固执又自私的生物。所以圣女也一样，为了自己的愿望，即使重复一千一万次，也不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魔女不该接触人类的，圣女点起的温暖火焰让她变得脆弱了。

现在的她像人类一样浑身都是弱点。

“去实现她的愿望吧。以人类之敌的身份，试着去理解她吧。”

而且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人类的人类，在狡猾的卡菈莉娅面前就像是个单纯的小孩。光凭这种家伙可复活不了圣女啊，卡菈莉娅心想。圣脐毫无疑问在第二圣堂玛丽亚手上，这种笨笨的小孩只会被耍得团团转吧。

“我不会和你定下契约，但是我可以和你约定。”

“我——”卡菈莉娅摇了摇头，她露出了笑容，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孤独，“我们的面前是困难的路，但是我向你保证，这条路的尽头是圣女所期待的未来。到那个时候，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无论你是想杀了我，还是用我去复活圣女，都随便你。”

“我觉得我还是有可信度的哦，毕竟我已经将我的过去，现在，未来，全部都献出了。理论上说我已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了，只是因为有你这个规格外的观测者，我才能停留于此。实际上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阻止不了就是了。所以这是个只有你可以单方面违背的约定。”

“你这么相信我吗，我可是人类之敌啊……”

“可我是修女耶，从教义上来说我绝对相信圣女的一切，而你是圣女的朋友。”

“不，不要用人类的关系套在我们身上！”话是这么说，压不住的嘴角完全掩盖不了她的开心。卡菈莉娅心想对这种家伙真的需要定下对等的约定吗，只要哄一下骗一下就会上钩乖乖给自己当苦力吧。

镜中的卡菈莉娅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清清嗓子。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再上人类一次当。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你说动我了，只是因为在她回来之前这段时间实在无聊，我才假装被你骗到了帮你的忙而已，可别太得意了哦！”

“哈……是，是。”

“那么，就将我的名字借给你吧。我即为永恒的夜晚，一切时间与未来的窥探者，注定狩猎圣堂杀死神明的人类之敌——”

“第四圣堂，魔女之夜·沃尔吉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