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 23 节 冰山火焰30（2 / 2）
祝亲爱的身体健康！生活愉快！一切顺心！
最深情地吻你——我心爱的雪——未来的好妻子！
你亲爱的未婚夫永远爱你的云
一九八一年四月二十三日晚
雪儿还是回来了，她没有选择去旅游，就像我内心所期盼的那样。
由于雪儿的工作问题一时间成了三家两辈人操心的头等大事，为了共同的目标和各自的利益，我们家与雪儿家也就暂时放弃了一些怨气和不愉快，特别是基本平息了长久以来为争夺雪儿展开的情感拉锯战。这为雪儿借故往来于几家、实则与我约会创造了条件，所以也就有了我俩相对较多的见面机会。
“雪，今天过节，回去跟妈妈说说看，晚上到这边来吃饭吧？有菜！”一早雪儿就过来了，跟家人一起上街买菜回来母亲同她商量。
“来吧雪姐，小哥回来了，我们把陈圆姐也叫过来一起玩。”小妹边说边给我递眼色。
“是哦……你午饭在家里吃，过一会儿我要去荆漳退片，中午就能回来。”我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雪儿，那意思是说：“吃了饭赶紧过来呀，我等你！”
“嗯——好！”雪儿爽快地答应了。
看见雪儿表态，母亲异常高兴！转身提起菜篮去厨房择菜去了。小妹也乘机开溜，估计是到后面去看陈圆在不在家，也好把时间腾给我俩。
“晚上不放电影啦？”雪儿扭过头来问我。
“排片是明天，今晚留给我俩不好吗？”我有意逗逗雪儿，神秘地小声说。
雪儿浅浅一笑，低着头跑到母亲那边去帮忙……
这段日子，由于她的调动事宜牵扯到几家人联合努力，雪儿母亲心里就是再有疙瘩也不能不顾全大局，不得不在大面子上有所顾忌，况且几家人的关系已经明摆在这儿啦！既然大家都在为自己女儿的事情跑路，也就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雪儿肆意走动了。
今天的时间似前所未有的充足\u00ad，除了中午那会儿回去吃了顿饭，雪儿与我们家人几乎是开开心心待了一整天，也和我父母聊了许多，从工作调动谈到婚事筹办，从打制家具扯到结婚用品，直到吃完晚饭我才有机会跟她单独相处……
“想死我啦……”刚关上门，我就从背后一把拦腰抱住雪儿，一边贪婪亲吻着她的秀发，一边连连把她拥到床边……
雪儿红着脸转过身来，伸出胳膊轻轻揽住我，在我前额温柔地印上一个吻，然后才和我一起落坐在床沿、顺势躺进我怀里。
“在这边玩了一天，你妈会不会……”我情不自禁亲吻着雪儿幽香的发际，却又担心她回去会不会受委屈？许是被她母亲给弄怕了，每次来我都照例要问一下。
“不要紧，跟他们讲好的，早点回去就行了。”
“哦……对了，上次那封信找到了吗？”我问雪儿。
“后来我又去问过两次，收发室的几个师傅都说没看见……”
“算了，幸亏没写什么太‘那个’的话，要不然落到别人手里多不好！”
“嗯。不过……他们说你的字写得蛮漂亮！”
“哄我开心的是吧？就我那几个破字……”
“真的！我们寝室里的人都这么说，我也这么认为。”
雪儿的话令我暗自窃喜！看来我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能够得到外人嘉许和雪儿的首肯，至少对热恋中的我树立自信心还是挺重要的！
我静静凝视着乖乖躺在怀中一动不动的雪儿，那双目微闭、气若幽兰、倾国倾城的娇羞情态眷恋得我只顾陶醉、无心其他……
“云——”
“恩？”
“我看见你们露天场那边堆了好多红砖、沙子和水泥……做什么用的？”
“哦……那是修放映室和银幕墙的。对了，高师傅说要做个两层楼的放映室兼宿舍，一共六间。上面的头一间办公、下面放映，后面还有四间住房，面积都蛮大！等我俩结婚的时候就有房子住了。”
“真的？”
“当然，师傅亲口告诉我的那还有假？他说年前就可以建好。这样的话，我们……”
“恩——说呀！”雪儿似乎很乐意听。
“你那个……”
“哪个？”雪儿忍不住坐起身来，故作恼火地说：“最不喜欢听你说半头话了！”
“我不敢说……”
“叫你说就说唦——”
“我说我说！我是说——你那个、那个‘八五计划’是不是得尽快改改呀？”我附在她耳旁讨好般地轻言细语。
“讨厌，我就说准没好事儿！”雪儿嗔怒道。
“这还不是好事啊？做老大的新娘，住大大的新房，睡大大的新床，生大大的……”还没等我说完，雪儿急忙用手捂住我的嘴，满脸酡红地羞得说不出话来……
说是两月的公休，满打满算只有八天！
除去路途两天就剩六天，再除去我上班和三晚上电影，还有她不便来的时候，能有多少时间可供我俩亲热？
雪儿明天就要返厂，无论如何今天这一晚我得好好把握！一定不能再像过去那么平淡无奇，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傍晚时分雪儿过来了，一身淑女装扮，满脸甜美笑容，惹得我春情萌动、爱意泛滥……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艳福，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被我给搞定了！
“难得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嫌早呀？”
“哪能呢？巴不得你天天住在这边不回去才好咧！”掩饰不住内心喜悦的我连连说道。
“那就快点把我调回来唦！”娇嗔满面的雪儿也借机撒了个娇。
“你也看到了，这些天我爸妈他们哪个消停啦？特别是陈妈袁伯，昨天又跑去荆漳托关系了。你的工作不落实，我俩的事就定不下来，陈圆和小雨他们也不好办！所以呀，你的问题现在都成了几家人的头等大事啦，谁敢怠慢啊？”我一面跟雪儿汇报、一面招呼：“噢——你坐唦！陈妈他们、还不是想快点帮你把调动办妥，好让陈圆小雨早点结婚。”
“我晓得……你说我十一前有没有可能调回来呀？”
雪儿并没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又想着下一次节假前有没有调动的可能？或许每次她都是在这样的祈盼和幻想中坚持着！
“这……我想他们一定也很着急！如果接收单位能马上落实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不过，我倒还是想尽量让他们给你找个好点的单位，一次性把事情办妥，免得把你弄回来就不管了！到时候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大事也办了，着急的还是我俩。”
“好是好，只是……”
“时间恐怕要得长点儿。我知道你急，我比你更急！恨不得天天都能跟你在一起。”我宽慰着雪儿，不想让她太担心：“现在我只希望不再出什么意外，好让事情办得顺畅些。”
雪儿望望我，理解地轻轻“嗯”了声，径直走到床头的木箱前呆立着……
“是不是想看那些没发出去的信？”我揣摩着她的心思，抬手掀起箱盖。
“这么多？为什么不寄给我？”雪儿拿出一摞书信，有些吃惊！
“都过去了，只是想……做个纪念！看不看已经无所谓了。”
雪儿并没有放弃，而是一封一封地阅读，看着看着眼角泛起了莹莹泪花……见她一脸感伤，一股疼惜怜悯之情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我想起了我俩艰难曲折的爱恋，想起了雪儿为我所受的种种委屈，心里也是湿漉漉的……
“还是……别看了，坐吧！”我把雪儿扶回床沿，让她依偎在我满是歉意的怀里。
“你要是早让我看到这些信，就不会……”
“其实，只要互相信任，有些事是用不着解释的，迟早都会明白！”
“嗯。”雪儿缓缓转过脸来，把头贴近我灼热的胸口，期待的眼神也放射出熠熠春光！
知己温柔多情的感召，让我逐渐放开了自我，心绪也随着雪儿情感的变化越来越难以掌控……我目不转睛、屏息凝神、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来亲吻着雪儿绯红发烫的面颊，品尝这一生独一无二、最纯洁、最美好的初恋……
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薄与亵渎，没有点滴青春躁动中的贪心杂念，那无与伦比的尊崇和虔诚仿佛在祈祷爱情女神的雨露滋润，仿佛在接受梦中天使沐浴心灵的洗礼，仿佛要把生命中最珍贵、最难忘的时光铭刻在不朽的记忆里……终于，我再也抑制不住那个一次又一次升腾的拥有欲望：“雪——”
“恩？”
“我……好想……”
同样沉浸在体验幻想中的雪儿微合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任由我宣泄浓浓的眷恋之情，任由我放飞悠悠遐思的翅膀，任由我引领她遨游心驰神往的寻梦天地……
怀揣五光十色的爱情憧憬，轻揽着雪儿纤细柔软的腰肢，心花摇曳的默契让我俩缓缓朝身后仰去……那感觉……那惬意……那份渴盼与心仪……一如踏上了神奇自由的乐土，翱翔在广袤无垠的寰宇……雪儿那一头瀑布般柔顺的秀发，也随着瞬间凝固的时光滑落在叠成条状的薄被上，让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面对情深貌美的佳人，面对无法抗拒的诱惑，沉醉在情欲幻念中的我屏住呼吸、半撑起僵硬的胳膊，心情复杂地端量着眼前从未亲昵过的美丽身躯，热切注视着爱侣那剧烈起伏、呼之欲出的胸脯……惶惑得不知该如何继续？我怯怯地匍匐在雪儿身旁，羞羞地闭上眼不敢正视……却还是在绵绵臆想中不由自主、甜甜亲吻着她丰润奇妙的柔软香唇……
爱恋的感觉——原来真的好美、好飘逸……
不知那个“不能超越的范围”究竟有多大，不知道该不该擦出心底蕴藏的神秘火花？可到底没能顶住滚滚袭来的青春爱欲！
即便此刻内心正像有群小鹿在乱撞一般，还是好想突破恋人的最后防线，收获那时至运来的幸福希冀……心慌意乱中我拼命克制自己，一点一点偷偷接近雪儿弥散着馨香的娇躯，一点一点放纵内心原始野性的本能……体内那个不听指挥的感官此刻也变得异常配合，不断鼓励我向着寻觅的目标挺进……
雪儿似乎发现了我的企图，立刻侧转身蜷缩成弓形不让我“越界”，而早已失去理智的我顾不得她情不情愿，顾不得令行禁止的约束，不顾一切把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不知道雪儿在顾忌什么？亦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是传统观念的束缚还是合法婚姻的保障，又或是母亲与家人的认可？但以我的胆量和雪儿的顺从程度，爱也仅能止步于此！只能就这样无可奈何地等待——等待她那座冷酷的冰山将我欢爱之情的火焰慢慢窒息……
八点半、九点、九点半……不能再迟啦，说好早点送她回去的。雪儿明天就要离开，她还等着收拾东西呢！
我不得不打碎那些在脑海里翻滚闪现了无数遍的一帧帧甜蜜幻象缓缓站起身来；雪儿也默默整理着蓬松凌乱的秀发，那貌似平静的眼里却透射出波涛汹涌的爱意……就在她准备开口告辞的一瞬间，我猛地一把抱住她、留恋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漱漱往下落……我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顾忌，第一次像个男人用壮实的身体牢牢挡住房门不让她离开！却不知道除了眼泪，还有什么可以打碎时空的桎梏、挽留住心爱的恋人？而此时已是难舍难分的雪儿，更是满脸依恋、泪水涟涟……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和雪儿动情地紧紧搂抱在一起，如梦如幻地疯狂吻着……爱着……缠绵着……除了共同的渴望在不顾一切地为彼此涌动，身心间再也没有任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