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要学会聆听（2 / 2）

老潘自己不会演奏乐器，于是他在网上买了几张世界著名吉他手的现场光盘。在咖啡馆的投影幕布上观摩了这些吉他手如何在舞台上处理这些乐器之后，林凡的吉他弹奏水平稳步提高。

在咖啡馆度过的第一年，林凡只弹钢琴和吉他。每天把大堂和后厨准备好后他就一觉睡到下午，然后开始听音乐。到晚上10点店里打烊，他打扫完卫生，就一直练习钢琴和吉他直到天亮。

潘云安每天都能见证到林凡的成果。他从来没有偷过懒，就算一直练习10个小时，他也会说这10个小时太短了。他似乎不相信在练琴时，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天才意味着全神贯注的投入，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林凡已经达到了可以模仿任何吉他大师的水平，从埃里克·克莱普顿、史蒂夫·范到英格威·玛姆斯汀。又过了一年，他的钢琴弹得收放自如，以至于路人都以为他是古典专业的高材生。

而林凡原创乐谱的积累速度，比他的吉他和钢琴技巧提高得还要迅速。他现在已经从聆听和模仿转向了自己的音乐创作。短小的器乐曲完成得很快，而他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写出了一部40分钟的交响乐。

而一旦完成了某首作品，他就不会再看它。因为他明天还会再写另一首歌。

“我说，林凡。这首曲子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有点不太悦耳。”

老潘翻看着林凡的交响乐作品。在第一乐章就充斥着不和谐的音符，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老潘没有受过良好的音乐教育，无法想象整个乐团演奏的效果。他没翻几页就合上了谱子。不知道为什么，乐谱里传递出的那种不适和困扰的感觉让他很难忍受。

“你这么认为吗？我倒是很喜欢这部作品。”

“……这也太实验性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嗯……应该是我10岁的时候吧，我那时候在街上一边唱福音歌一边乞讨。因为没有讨到足够的钱，我被乞丐头子用皮带打。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被打得这么厉害……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

“我想试着记住当时的那种恐惧和痛苦，还有不知道殴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挫败感。这首歌结束在我昏倒的那一刻，你觉得不太对劲么？”

在谈论如此令人心碎的经历时，他脸上怎么还能挂着微笑……

潘云安感觉比看乐谱时更加不舒服了。从过去两年里林凡偶尔透露出的一些往事来看，他曾经的街头生活似乎比肥皂剧或电影还要戏剧化。老潘逐渐意识到，现实往往比创作者所能表达的要更加悲惨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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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事情中，最让老潘犹豫的其实是钢琴课。在流行音乐领域，自学成才的吉他手是有可能取得成功的，但是在古典音乐的世界里，钢琴家必须在伟大的大师指导下接受系统的课程。

老实说，他不想把林凡托付给国内随便某个音乐机构的老师，但他也没有能力给林凡找一位声名显赫的钢琴家，让他学到真正的东西。

然而，林凡本人却让这些担忧一扫而空。

当林凡演奏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时，潘云安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那是真正的钢琴家的表演，对音乐进行了个人化的情感诠释，而不是机械地按照乐谱弹奏。

但是也很明显，林凡的练习不够，经常漏掉一些音符，而且他没有展现出通过正规课程可以培养出的技巧。

“……我是不是应该雇一名钢琴老师呢？”

老潘在国内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无法找到一位像样的大学教授。于是他开始寻找那些曾在国外留学，并靠辅导为生的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