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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林烨,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姜姑娘已经来了京城。
他如往常一样跑到黄寻的院子里蹭饭。
自从他师父搬走之后,他爹和他都是吃后厨统一做的饭菜,虽然不差,但是和凌三比起来差太远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喜欢青州的风味。
前几天偶然在黄寻院子里蹭了一顿,发现他们吃的就是青州菜式,于是乎成了蹭饭的常客。
妙天音见他来了,立刻让他去端饭,菜马上就好。
妙天音今天炒了蒜苗回锅肉,酸辣土豆丝和油渣莲白,还有一道番茄鸡蛋汤。
林烨闻着味道就知道肯定很下饭。
一般妙天音炒菜的时候,程双都会主动打下手,剥一剥蒜什么的。
而且程双学东西很快,基本上妙天音做过一次,他就会了。
所以妙天音很喜欢叫他在旁边看着,下次就可以让他做给自己吃。
黄寻是传统的思想,觉得君子应该远庖厨,除非妙天音叫他,他是不会进厨房的。
黄寻看着在厨房乖巧做饭的程双,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这徒弟收得可真值,他怀疑他师父就是觉得程双乖巧听话,用起来顺手才留下来的。
第二次和慕廿辞还有安安一起进皇宫。
凌三已经没有第一次那种紧张的感觉了。
所以任何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自然而然的顺利许多。
倒是慕廿辞似乎有心事似的,一直没怎么说话,都是在一旁静静听儿子和凌三说话。
不过凌三是看不出来慕廿辞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正在和儿子猜以后安安是有个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一定要是个妹妹,学芝家的妹妹就好可爱,就是没有牙齿咬人也很疼。”
凌平安想起被慕学蘭拿来磨牙的手指,微微皱了皱眉,以后可不能再让小孩子咬自己的手指了。
凌三笑道:“那万一是个弟弟怎么办?”
凌平安有些抗拒。
“那我们可以把他当妹妹养吗?”
一直没说话的慕廿辞忍不住笑出声。
他这个儿子啊,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行!”凌三严词拒绝。
“除非,除非他自己喜欢当个妹妹。”
凌三又补充道。
他小时候见过暗卫营里有个小孩儿,就是一直把自己当女孩子的,导致许多小孩儿都会欺负他。
他当时还觉得很困惑,问零壹为什么那些人会这样对待他。
零壹对他说,每个人生下来的性别是老天爷决定的,但是喜不喜欢是自己决定的。
那些人不懂这个道理,所以觉得他是异类,是异类就会被同类排挤。
凌三那会儿听得似懂非懂。
但依然不妨碍他觉得零壹好厉害,什么都懂。
凌平安小声说:“那好吧。就算他是弟弟,安安也会喜欢他的。”
凌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捏了一下安安的小脸蛋。
“安安肯定会是个很好的兄长。”
慕廿辞附和道:“安安一定是的。”
三人聊着天,感觉这次很快就到了点翠宫。
宫人带着父子三人进去时,皇帝和贵妃正在高兴地讨论昭儿回来后应该怎么封赏。
“草民慕廿辞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草民凌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安安叩见皇上和贵妃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慕廿辞携凌三和凌平安一起叩拜。
凌平安早些时候就被教过这个礼仪,奶声奶气,头磕的有模有样。
顾晟业见凌三和凌平安都是同龄人之中相貌出众的,俗话说相由心生,不免就多了一丝喜爱。
再加上凌三和凌平安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他们顾家的血脉,不免就更多了一份亲近。
“快平身,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
大家都心知肚明,顾晟业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顾晟柏走之前也跟凌三明说了,要把他认回来。
不过凌三还是有些心虚,连忙跟着慕廿辞谢恩起来。
“好孩子,过来,让朕好好看看。”顾晟业朝凌三招手。
凌三还没动,凌平安就哒哒哒哒跑了过去,甜甜笑道:“姑父!”
慕廿辞:……
凌三:……
“哈哈哈哈。羡儿,这孩子果然如你说的一样。着实可爱。”
顾晟业朝慕明羡说完又转向凌平安,摸了摸他的头,亲切地问道:“安安叫我什么?”
凌平安茫然:“姑父?”
慕廿辞和凌三站在一旁,有些头疼。
糟糕,忘了跟安安说进宫要叫皇上皇伯公了。
这还是之前皇上特意和八贤王还有慕廿辞商量好的。
其实站在慕廿辞的角度,叫姑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顾晟业他不想平白比八贤王矮一辈。
所以其他人他不管怎么喊,但凌三和凌平安叫他必须按顾晟柏的辈分来。
“乖孩子,我是你祖父的哥哥,你应该叫我什么?”顾晟业循循善诱。
凌平安眨了眨眼睛,这……没人跟他说过呀。
慕廿辞连忙告罪:“圣上恕罪。”
慕明羡瞪了顾晟业一眼,意思是得了,别为难孩子了,她还不高兴自己侄子突然就变成侄孙了呢。
那他弟弟不是变成了她侄子的丈夫??
要命,这么老实的老八怎么闷声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顾晟业看凌平安小脸快皱成一坨了,赶紧笑道:“以后叫我皇伯公,知道了吗?”
凌平安用力地点点头:“知道了,皇伯公。”
慕明羡赶紧将凌平安抱到自己身边:“安安,好好陪姑姑说话。”
凌平安:……
所以为什么不能喊姑父呀,大人真的好难懂啊……
顾晟业这次总算将凌三叫到了跟前,仔细打量。
“不错,是老八的孩子。你的事你父王都跟我说了,等他从西域回来,我会让他让你认祖归宗的。”
这话分量极其重,若不是顾晟业看中八贤王和慕廿辞,肯定是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的。
“谢皇上!”凌三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谢恩。
顾晟业笑道:“你和你儿子性子倒是完全相反,他叫我皇伯公,你应该叫我什么?”
凌三眨了眨眼,这点倒和之前的安安十足十的像。
“多谢皇伯伯。”凌三终于在皇上要皱眉的最后一刻反应过来。
顾晟业瞬间眉开眼笑:“好孩子,你和贵妃好好聊聊,我有事找小辞。”
凌三有些担心地看向慕廿辞,他之前完全不知道慕廿辞进宫是要和皇上谈事。
慕廿辞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没什么重要的事,然后跟顾晟业去了隔壁的书房。
慕明羡见凌三担心的样子,安慰道:“不用担心,应该是小辞作为皇商的一些例行的谈话。”
湖州府城。
“还是没有消息吗?”顾临昭问赵陌。
赵陌在下方单膝跪地:“沿海一带,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扶桑那边也没有消息,应是像我们一样没有找到。”
“再派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临昭心里又将花见月骂了一百遍。
那一晚,花见月人头倒是提回来了,但是也带来了零壹在激斗中不慎坠船的消息。
纵使顾临昭再生气,也不能为了一个暗卫就阻止南蛮和扶桑的新晋国主谈和。
他在闫海城附近海域派人打捞了三日,才开始启程回京城。
黎砂原本打算履行诺言和他一起去京城,但是两国的联姻不是儿戏。
新娘肯定不能直接这样去京城,所以这次黎洛作为和亲一方的王子,和顾临昭一路去京城。
主要是代表南蛮感谢大燕的出兵,以及将这件两国之间的联姻诸事定下。
南蛮为了感谢大燕,出动了八匹大象,背了一百箱奇珍异宝献给大燕的皇帝。
顾临昭的大部队一到湖州府城,全城就轰动了。
湖州知府准备了最好的府邸出来迎接顾临昭和黎洛。
但是顾临昭因为零壹的事情,心里不好受,拒绝了一切拜访和宴请。
零壹失踪,零叁嫁人,零柒战死,他的暗卫竟然只剩下了一个零捌。
零捌木讷,他出远门从不带他。
凌三和零壹关系要好,是他这个主子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自己回去跟他说零壹失踪了,他肯定会难受,他难受小舅舅就会生气……
顾临昭真是又心烦又难过,连黎砂这次不能跟他回京城,都没有像之前一样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