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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娘很快就上了一盘肉和一壶酒,还有几个烧饼。

“恩公,您先吃着。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木白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后厨里,小云娇羞地跟她娘说:“娘,他说没娶亲呢!”

小云娘刚送了菜回来,晃了晃微胖的身子,讽刺道:“怎么,你还想我给你留着?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冷冷清清的。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下次娘给你找一个年轻一点的。”

小云扭捏着应了。

“虽然他年纪大了点,但是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呐。”

“嘁,你才见过几个男人,把心收了。去后院帮你爹去。”小云娘嗤道。

“哦。”小云不服气地朝后院走去。

木白坐在窗边一个人喝完了那壶酒,肉一口没吃。

小云娘在一旁讪讪地问:“恩公怎么不吃肉啊?咱家的肉可是远近闻名的驴肉,可好吃哩。”

木白面无表情站起来说:“我想先去个茅房。”

还没走出两步,两眼一闭,晕倒在桌边。

小云娘上去用脚尖戳了戳,确定人确实晕了。

大声地朝里边大声喊:“出来了,出来了。可算是晕过去了,我看他不吃肉光喝酒,半天不倒,还以为这蒙汗药下少了。”

小云爹这时手里拿了捆半胳膊粗细的麻绳,上来把木白捆了个结实,然后两人合力把人抬去后院。

后院里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人,木白躺在一群人中间睁开了双眼。

青山镇,慕府西苑

“郡主,主子,景王爷又来求见。”阿满禀报。

黎洛正想挥手说“不见”,被黎砂拦住了。

“正好,老娘今晚想喝酒,叫他进来一起吃饭吧。”

黎砂和黎洛此刻正在院里支了个烤盆准备烧烤。

慕府的下人能干,按南蛮的习惯给他们宰了一只黑皮小香猪,肉连皮带带骨切得整整齐齐,烧烤料蘸料齐全,配上三五素菜和一大壶酒,黎砂正愁只有黎洛陪着不够尽兴呢。

顾临昭高兴地提着一只鸟笼进来,鸟笼里一只黑羽赤喙的鸟儿,脖子上一圈亮眼的黄毛,身上黑羽泛着淡淡的青色,还挺好看。

“阿黎姑娘,你看我刚买的这只鹩哥,可聪明了。送你玩玩儿。”

顾临昭话音刚落,笼里的鹩哥就大声喊道:“小仙女!小仙女!你真好看!真好看!”

那声音和语气不能说和顾临昭一模一样,也八九不离十了。

顾临昭讪笑着,等待黎砂的回应。

黎砂没说喜不喜欢,反而是对着笼里的鹩哥说:“真聪明啊你,说两句别的听听。”

鹩哥瞪着圆圆的眼珠子:“小仙女!小仙女!”

黎砂翻了个白眼:“大笨蛋。”

鹩哥立马换了个语气,学黎砂学的惟妙惟肖:“大笨蛋!大笨蛋!”

黎砂和黎洛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鹩哥叫得更大声了。

景王爷有些尴尬。

黎砂笑完了才对顾临昭说:“行了,它挺聪明的我收下了。取名了吗?”

顾临昭狗腿的把鸟笼递过去:“取了,就叫仙女。”

黎砂突然领悟到了顾临昭的用意,点头道:“嗯,本大仙女养一只小仙女,挺好。”

“嘿嘿,阿黎你喜欢就好。我打算明天再去给你挑一只猫来。”顾临昭的侍妾檀儿就养了一只名贵的波斯猫,每天宠得不行,从来不和别的姑娘一样互相串院子,天天在自己院里陪猫。

黎砂摆手拒绝:“别,猫毛太多,麻烦。”

顾临昭摸了摸鼻子:“哦,好的。”

黎洛不停地翻烤着炭上的烤肉,催促道:“别光顾着聊天,赶紧吃啊!一会儿都烤焦了。”

顾临昭这才把注意力从黎砂身上转移到烤肉上去,连皮带骨的这么粗犷的第一次见,还要自己动手?

黎洛夹了一个烤得最好的到黎砂面前,黎砂直接用手接过,蘸了点辣子就往嘴里送。

顾临昭愣怔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旁边。

刚才嫌周瑾碍事没有带过来。

黎洛作为这个院子暂时的主人,也给顾临昭加了一块。

“殿下快吃啊!愣什么?”

顾临昭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我还没洗手。”

黎洛翻了个白眼:“阿满!”

阿满迅速叫人过来伺候顾临昭洗手。

顾临昭洗干净了,才接过油腻腻的烤肉,持着怀疑的态度咬了一口。

唔……真香!

木白睁开眼之后,听到叫小云的小姑娘的脚步声靠近,又赶紧闭上。

木白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小云不舍的看着木白的脸,继续问客栈老板娘:“真的不能留下他吗?除了年纪大一点点,性格冷淡一点,人长得好看呀。”

小云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取下木白背上的大刀:“哎呀!这刀好重!”

她艰难得用双手提起来,交给客栈老板娘。

老板娘单手掂了掂:“好刀!”

小云噘着嘴:“那干嘛还让我去骗他嘛。这么麻烦,你们要杀了他吃肉我又舍不得。”

客栈老板娘撇撇嘴:“还不是怪你大哥啦。在卢山就见到他了,别看他穿得乌漆嘛黑的,身上一件配饰都没有,人家一掏钱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说着,老板娘蹲下身子,开始搜木白身上的钱袋。

这身材还挺好。

客栈老板娘趁机在木白身上多摸了两把,才从他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老板娘两眼放光的打开钱袋子。

五张百两的银票,两个二十两的银锭,剩下都是碎银子,少说也有五十两。

小云也没想到木白身上会有那么多钱。

平时他们骗回来一只肥羊宰,能搜出几十两银子就够他们潇洒一个月了。

老板娘高兴地赏了小云几个碎银子:“喏,别说娘不疼你,拿去买点头花戴戴,别给你哥他们看见了。男人嘛,就是衣服,随时可以换嘛。等下一个,咱们骗个不会武功的,胆子小点的,让他入赘跟着你吃香喝辣啦。”

小云又看了一眼闭着眼依然眉目清隽的木白,默默把银子放身上藏好。

老板娘拉着人往外走:“别不高兴啦,一会儿分钱的时候,我再多分你一点。今天嘛,你的功劳最高的呀。”

小云闷闷地说了声:“好。”

没多久,外间就传来客栈老板的大笑声:“哈哈哈,好啊!今儿个这单赚翻了!!”

木白确定外面的人短时间不会再进来,便麻利地坐了起来。

他旁边躺着的人被他惊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利落地自己挣脱开绳子。

“你……你怎么可以动?”那人被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沙哑虚弱。

木白将解下的绳子随意丢弃在一边,二话不说去解这位看起来像是个书生一样的人的绳子。

木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学他一样装晕。

边解边说:“你来了几天了,知道些什么?”

书生手脚被绑了两天,酸胀得难受,想坐起来一时没有力气。

木白将他扶到墙角背靠墙坐着。

书生虚弱地问:“大侠,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还好,刚才老板娘和那个小姑娘没有把水囊收走,木白便从腰上解下来递给他。

见书生迫不及待想一口干完,木白赶紧制止住了他。

木白曾在凉州深入沙漠两天,他知道人是不能在极度饥渴的时候大量喝水的。

“你要想活命就小口小口地喝,否则喝多少进去你就会吐多少出来,还会头晕难受,一会儿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书生听话地点点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谢谢大侠,王某感激不尽。”王然先道了谢,然后把自己的遭遇和这几天观察到的娓娓道来。

原来书生名叫王然,家住田夏镇,就在南阳城西北边,家境在镇上算得上殷实。前日进城赴友人约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巷子,见到几个流氓在欺负一个姑娘,便上去拦了拦。

本以为会被流氓勒索一点银子,破财消灾,谁知道流氓见人来了就跑了,姑娘感激他,说自己一定要感谢他,邀请他去家中做客。

王然虽然家境不错,但是早些年一直沉迷读书无法自拔,爹娘让他成亲也全部拒了,所以年满二十还没有娶亲,现在见一个二八少女对他满眼崇拜,温声细语,他就有点招架不住。

王然不仅去跟友人推迟了约会,还听从姑娘说的想两个人走一走,一路走着去了她家。

不错,那个“家”正是这“来福客栈”。

到了客栈之后,姑娘和姑娘他爹娘盛情款待了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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