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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的话,眼前之人的实力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

不久之前,此人尚且在他手中受尽折磨,如今却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他此前一直在伪装实力?又或者说,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风乐人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陆风惑今日必死无疑。

此人实力虽然不容小觑,但是别忘了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只要他们还在无人之境,那便一切皆有可能。

风乐人双手结印。

瞬息之间,地面之上出现一个杀阵。杀阵符文散发着淡金的光芒,与之前的道文叠加在一起。

方圆十丈之内一片光亮。

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响起。

最后一根长钉被取下。

然而空中忽然凝结出上百道光刃。

光刃呈现出淡金色泽,散发着恐怖的森寒杀意。由于蕴含的能量太过强大,光刃周围的空气竟然微微扭曲。

一道光刃从天而降,将地面劈出一道丈深的裂痕。

很快,更多的光刃从天而降,直直地向着红衣之人袭击而去!

刹那之间地动山摇,四周一片尘灰。

风乐人见状缓缓勾唇。

杀阵是结合无人之境改良而成,其中使用了不少无人之境的通力,威力比外界大了至少十倍。陆风惑此前被道门符文禁锢,如今杀阵发起袭击,作为里面的唯一一个袭击对象,恐怕不死也残。

灰尘散去之后,地面空无一人。

风乐人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他尚未来得及笑出来,便见高空废墟之上站着一个人影。

阵法光芒之下,隐隐能看见那人穿着一身暗沉的红衣,银发张扬四起。他手中不断动作着,似乎正在尝试模仿着什么。

风乐人神色凝滞,眼底带着几分不确定。

那是……他刚刚结阵的动作。

以无人之境内的所有山石为阵盘,标九宫、摆八卦、开八门、定九星。

淡色金芒之下,红衣之人倏然一笑。

笑容出现的一瞬间,无人之境一片光亮。

风乐人错愕地瞪大双眼,蓝灰色的瞳眸倒映着周围的景象。只见触目所及的地面之上满是硕大的杀阵符文,那符文散发着耀眼的银芒,一眼看去竟然望不到尽头,似乎笼盖了整个无人之境。

风乐人不自觉退后两步,随后转身。

身后五步远,一道巨大的银色光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光刃直冲云霄,一时竟然望不到尽头。

光刃直指风乐人的方位。

巨大的威压从光刃之上传来。

风乐人克制不住的跪倒在地。双手双膝深深没入地面之中,霜白的长发从背部垂落在地。风乐人瞳孔剧颤。

在这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那人绝对超脱凡人之上。

只是怎么可能。

他努力了百年以上,那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这个一个人身上?

一个错误的存在。

影响世界发展的存在。

若是如此的话,他此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风乐人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满腔皆是愤怒与嫉恨。

若是这样一个存在都可以得到那份殊荣,为什么不是他?!

他辛辛苦苦上百年,为什么不是他?!!

身侧出现一截暗红衣角,风乐人攥紧手中锋锐的法锥碎片,猛然向着身旁那人胸膛死穴刺去。

然而瞬息之间,红衣之人蓦然消失不见。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乐人胸膛遭受重击,随后整个人被砸得陷入地面之中。

地面之上出现一个方圆两尺的大坑。白衣之人躺在正中心的位置,身上满是泥土与鲜血。

陆风惑走上前。漆黑长靴踩在白衣之人手臂之上,缓缓将那人的手臂骨头碾碎成灰。

风乐人顿时面露痛色,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然而那长靴一路向上,直至肩膀处,又开始往下走,似乎要将他全身大半的骨头都碾碎。

得知这个推测之后,风乐人再也忍受不住,眼眶之内流下痛楚的泪水。他咬牙哀求,“陆风惑,我错了……错了……啊啊啊!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

陆风惑闻言停住动作。

就在这瞬息之间,法锥碎片袭击而来!!

陆风惑一手化解法锥的攻击,随后顺势打在身前之人的死穴之上。

瞬息之间,风乐人失去声息。

在彻底死去之前,风乐人脑海中闪过此生经历过的种种事情。最终画面停留在百年前,第一次看见无纸天书的时候。

银色的字迹漂浮在云雾之中,硕大的书名旁侧两个小字。

——风惑。

彼时的风乐人并不知晓这两个字的含义,于是便将它们忽略了。直到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红衣之人的身影。

风乐人蓦然心惊。

他想,他知道一切的原因了。

看来此前的确是他错了,还错得离谱。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然不会如此行事。

只是再无如果。

双眸缓缓阖上,声息俱无。

陆风惑走出无人之境。

在雪山与草原之中走了两刻钟时间,忽然看见远方站着一群身着白衣的天阳宗弟子。

陆风惑猛然快步上前。

距离越来越近。

只见天阳宗弟子正中间,一人身着素白长袍,眸色浅茶,容颜明澈。

近乎是飞奔的速度,陆风惑猛然撞入那人的怀抱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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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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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孝二十八年十二月, 庆孝帝宣布退位,新帝即将登基。四方诸国前来大齐准备朝贺。

客栈之内,四五十个突厥人安静站在房间之内, 不敢言语。窗户旁边站着他们此行最大的领导者,突厥三王子阿史那贝鲁。

阿史那贝鲁穿着一身黑衣, 右耳耳垂上戴着铜环。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街道上, 久久没有言语。

突厥使者站出来, 带着些许畏惧地问道:“三王子,我们已至燕京, 为何不去接待使者的驿馆,而要来这偏僻的客栈?”

阿史那贝鲁闻言笑了一声。他看着窗外的八街九陌, 眼底流露出几分贪婪意味, “你看看这窗外。若是能得到大齐周边的几块城池,突厥或许会变得和此地一样繁华。”

突厥使者闻言心底惊诧, 但是没有说什么。

眼前这位三王子,虽然出生皇室, 然而自小跟在萨满巫师身边学习巫医之术。十七岁之时,这位便已经成为萨满教之内最强大的巫师。

此后一年,三王子以一人之力, 血洗整个突厥皇宫。一夜之间,除了常年病重得不能自理的可汗, 其余所有人全部凄惨死去。至此,三王子成为突厥实际上的掌权者。

从一个他人从未放在眼的三王子到如今突厥实际上的掌权者,身份发生转变只在一夜之间。

这位的手段不可谓不狠厉。

此时此刻,听见这位明目张胆地扬言想要大齐周边的城池, 突厥使者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作为萨满教最强大的巫师, 能够一夜之间血洗整个皇宫的存在, 没有谁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这位既然开口,那便说明他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突厥使者行礼,恭敬问道:“三王子,您接下来打算如何行动?”

阿史那贝鲁闻言沉思片刻,“新帝实力深不可测,况且我并无意现在就同他撕破脸皮。突厥在齐朝面前低头太久了,新帝登基,我怎么能不送他一点‘礼物’,来表示突厥的态度呢?”

突厥使者迟疑,“三王子,您的意思是?”

阿史那贝鲁沉吟片刻,“据说新帝与镜月宫宫主感情甚笃,二者同进同出,不离开彼此分毫。你说,我要是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将那镜月宫宫主的头颅献上,新帝会有什么反应?”

突厥使者垂头不语。

阿史那贝鲁自顾自笑道:“镜月宫宫主,中原魔道第一人。让我来会会你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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