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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给唐风深看了自己当年被拉黑的消息截图。

林不疑听的有点脑袋大,这些人犯了事之后跑的是真快。

沈不逢也有些头疼,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当年沈家的那个家庭医生似乎叫蒋青。

这个人是个特别谨慎的,每次给他母亲做身体检查时都一言不发。

每次离开的时候都要检查好几次药箱看有没有遗漏的药物。

有时候母亲会问他感觉自己吃了这么久的药身体都没有好转。

蒋青每次的回答都是,沈先生购买的是目前最好的药,夫人按时服药慢慢调理就会好起来的。

后来他母亲身体一直不见好,还有了越来越差的趋势。

蒋青以自己医术不够精湛向沈中适提了辞职。

他走后,沈中适却没有第一时间再给他母亲寻找新的家庭医生。

他母亲也提过这事,不过都被沈中适以他最近项目太忙没时间拒绝了。

半年后,他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但是母亲去世的当天,沈不逢当时在初中的学校里并不知道详情。

他赶回去的时候姜若已经没了气息。

沈中适告诉他姜若是因为突然发病才去世的,当时家中的保姆都在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没过两天沈中适悄悄地把沈家的保姆都换了人。

自从姜若病情严重后,沈家的保姆换人次数极其频繁,导致沈不逢那个时候连每个保姆的脸都认不全。

唐风深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沈不逢手里,“小逢,你怎么想的。”

沈不逢思考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蒋青肯定要查的,不过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我们要查他现在在哪有点困难。”

以蒋青的谨慎程度说不好连容貌都去换了,这样的人是最难查的。

林不疑略一沉吟,“先查着吧,目前没有别的线索出现,就先把蒋青当做突破口,再难查也要查。”

唐风深赞同,“我尝试过想说服李淑跟我们统一战线,不过李淑拒绝了,也没见我。”

沈不逢轻轻啃了一口苹果,他感觉一定是沈中适跟李淑说了些什么。

李淑未必就那么爱沈中适爱到甘愿为他承担所有,她的软肋还是沈玉。

但是自己已经把她跟沈玉都送进去了,李淑虽然是无期徒刑,但沈中适跟沈玉可不是。

李淑肯定是不想让这些事再牵扯沈玉进去,而且她知道沈中适一定会带着沈玉生活。

沈中适在某些方面是非常封建且迂腐的,他觉得自家的香火永远不能断。

所以不管他后面去哪里都一定会带着沈玉。

这下可就难办了啊。

唐风深抬手摸了摸沈不逢的头:

“别忧心,你先在医院好好康复,我们先查着蒋青,后面要是有新的线索再考虑要不要转移重点。”

沈不逢乖乖巧巧地点头。

唐风深又叮嘱了好几句才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他还记得自己一开始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林家这小子的样子。

平时那么衣冠楚楚的一个人,身上的西装皱了不少,裤脚上也不知道从哪沾的尘土。

他头靠在墙壁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没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手中是不知道从谁手腕上扒下来的菩提串。

他的手就那样死死地捏着那串菩提,看样子已经求遍了万千神佛。

唐风深现在感觉把小逢交给林不疑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唐风深前脚刚走后脚沈不逢就把自己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塞进了林不疑嘴里。

自从他醒后苹果可是没少吃,不管谁来看望他都会削个苹果再走。

现在沈不逢看见苹果就害怕。

林不疑毫无怨言地啃着沈不逢塞给他的苹果,他这几天跟着沈不逢没少吃苹果。

沈不逢基本就是啃一两口就塞他嘴里去了。

颇有一种碗里有自己不喜欢吃的菜,趁家长扭头迅速夹到自己碗里的感觉。

不过林不疑显然也乐在其中。

几天后,医生们再次给沈不逢做了检查,确定可以出院了。

两个人装备齐全,又是帽子口罩又是墨镜,狗狗祟祟地遛出了医院。

毕竟这里是医院,他们两个并不想被粉丝认出来造成人员拥挤,给别人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他们两个这次裹的格外严实,也没有被人认出来。

上了车,两个人把口罩墨镜跟帽子都摘了下来,忽然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有一种像是做贼的感觉,一路过来偷偷摸摸的。

连医院门口的保安大叔都没忍住看了他们好几眼。

这次伪装的显然有点成功的过了头。

快到家的时候,沈不逢透过车窗隐隐看见了自家门口聚集了好些人。

沈不逢:?怎么了这是,社区开门送温暖吗?

车开近了一看,才认出来是白玲他们带着礼物跟花来迎接自己出院了。

沈不逢刚一下车,一群人一拥而上地围住了他,“欢迎我们小逢回家!”

白玲举着一捆柚子叶,“快快快,过来让我拍几下去去晦气,以后顺顺利利的。”

沈不逢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一大捆的叶子,一看就很能去晦气的样子。

他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白玲边用柚子叶在他身上轻轻拍打着边口中念念有词:

“沈中适沈玉宋泽深明天出门被泥头车创亖...”

白玲越念越有力量感,莫名的,站在沈不逢身边的人也感觉自己身上被去了晦气。

好友齐聚自然是要一起聚个餐,不过这次大家都没有喝酒。

只是简单的吃了个饭聊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们接下来还有工作,特意空出这几个小时欢迎沈不逢回来的。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众人离开没多久,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林不疑正在厨房洗碗,沈不逢则是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细雨。

恍然已经初秋。

林不疑扭头从沙发上拿起之前林清清跟叶知意送的薄毯,走过去披在了沈不逢身上,“下雨了,小心感冒。”

沈不逢握住了他正在给自己搭毯子的手,“你看,院子角的那棵枫树开始变红了。”

林不疑抿唇,“秋天了,天气要凉下来了。”

沈不逢眸中带着些怀念,“那时候每到秋天你就喜欢爬宫里面那棵枫树上去,底下一群小太监小宫女求你赶紧下来。”

林不疑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之后就没再爬过了。”

人一到雨天总是格外喜欢怀旧。

沈不逢抬手捏了捏林不疑的下巴,“我想吃糖炒栗子。”

林不疑弯起眸子,“我们现在去买?”

沈不逢摇头,“改天吧,今天不想动了,陪我去看会书?”

林不疑像只大猫一样蹭着他的颈窝点头。

林炔知道自家儿子这几天肯定没心情处理公司的事务,非常自觉地暂时接手了。

林不疑心说这不是自己爹该做的吗,京城里有哪个长辈刚四十出头就把公司撂给自己儿子提前退休的。

这边林不疑抱着自家老婆吐槽林炔以前退休把公司交给他,跟沈不逢撒着娇让他夸自己。

那边林炔靠在自家老婆身上说自己简直是个贴心好父亲,让许韶月夸夸他。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晚上,沈不逢趴在床上回着白亦然的消息。

他伸了个懒腰,睡衣上衣往上蹿了一截,露出霜白的腰来。

而他的腰后依然有伤口留下的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仍然有一条浅浅的淡淡的痕迹。

林不疑垂下眸,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不逢腰上的疤,“老婆,你想不想做祛疤手术。”

沈不逢有些懒洋洋地回答,“不做了吧,其余疤已经不见了,只有后腰那里还在,也不影响生活。”

林不疑声音有些闷,“嗯,那就不做了。”

沈不逢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不对,转过身看着他。

林不疑此刻的表情极其像落水小狗。

沈不逢“吭哧”一声笑出声来,张开了双臂,眼前的人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

他抬手揉了一顿林不疑的脑袋: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听司机说了,你那天揍人的时候特别帅,哎呀可惜我当时晕了不然还能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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