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绚丽之不夜城，诡异之红灯区（5）54（2 / 2）

它瞬移到其背后。

死亡的气息蔓延到了整个空间。

收割死灵的镰刀勾住了94的方块躯体，冷寂的死气从中蔓延，将属于生命的气息逐渐剥离。它要带走特使的性命。

虚灵一拉。

众生谢罪！

……

“你们，就没想过改变这一切吗？”

凌玄手托着乌鸦，问向眼前的红色立方体。

他站在高楼之上的房间中，玻璃之外是层层叠叠的摩天大楼。

“改变什么？”

“你们就想要你们的子民沉溺在这虚妄之中吗？你们，不需要发展吗？”

“发展？我们发展什么？我们原本也只是为母亲服务而已，去扩充她的孩子们，可母亲死了之后，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是的，我们自由了，我们仿佛变成了人类，我们可以生育，我们可以交流、彼此交欢，我们可以娱乐，我们也不需要进食。我们构建了一套社会体系，特使管理着仆从的一切，构建一套秩序。可我们又要管理什么呢？我们又要发展什么呢？我们在过去就只会复制、侵略而已，我们现在可以做到的也就只有复制那个被你们称作赛博之城的建筑了。我们并没有做些什么，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们人类的投影罢了。你们发生什么，我们就发生什么。”

“你所谓的罪恶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在祂的庇护下苟在红灯区生活罢了。”

凌玄沉默。

“而你们还不满足于此，还想着将我们尽数消灭。”

“94死了，也死了五个红影，你们还带走一个混血儿。现在你们满足了吗？”

……

苍白吞噬了整片红色街道，蔓延到了红色的夜空。

无色，虚无，荒芜。

爱丽丝不屑地看向五具陷在苍白中的红色虚幻尸体。

还不赖，最起码状态上不死性很高。但还是得死。

她牵着一言不发的艾希，叫唤着吓呆了的白小生，向着水雾包裹的大桥走去。

……

凌玄与向凉一起在不夜城的高空中吹着风。他们的上方就是把白昼变为黑夜的黑色幕布。

“你知道为什么不夜城没有星星吗？”

“啊？呃，第一，不夜城在Level11，Level11是永昼，没有星星。第二，不夜城的后半区被黑幕包裹，看不到星星。第三，不夜城光污染很严重，天空已经被污染了。”

“都不对。或者说，都不是正确答案。”

“那正确答案是？”

“正确答案是你眼瞎，看不到星星。”

“……我当你在开玩笑了。”

“哈哈哈！凌玄，生日快乐啊！”

“嗯？今天是我生日啊！”

“想不到吧？你已经26岁了！”

“是啊，来到后室已经快一年了，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不过，他本身就是后室的原住民才对。

“说到孩子，怎么我一不注意，你就给我搞了一个女儿出来。”

向凉实在无法忘记艾希叫她妈的那一刻。明明艾希已经14岁了。

MEG不愿接收艾希，说是要把她送去研究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他们两个把她养着了，现在送去向山那儿跟着他们小儿子一起呢。

艾希竟然两边都不讨好，向凉觉得那孩子怪可怜的。

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异类。

但向凉向来对异类很有包容心，毕竟凌玄也是个异类。

“凌玄，你看到星星了吗？”

“哇，那是什么？”

他看到了，那些星星映在黑幕之上。

满天繁星，还有一条乳白色的光带，那是银河。他在荒野中时经常看见银河。

不夜城的人们抬头望向那美丽的夜空。浩瀚的天，璀璨的星。

“怎么样，很美吧！”

“你做的吗？”

“要不要夸夸我？”

凌玄发自内心地笑了。

无所谓了。

别想那么多。

珍惜眼前人即可。

高天之上，是浩瀚的星空。

高天之下，是绚丽的城市。

凌玄不得不赞叹人类的伟大。

在最初，Level11只是一座充满阈限感的怪异城市而已，从外面看，整个城市的布局都显得离奇，建筑物也经常失序地堆叠在一起。而它的多数建筑物内也处处透露着诡异，显得错乱而无序。

楼梯的尽头是外面的空气，走廊的尽头是封死的墙壁，干净整洁的大厅中却空无一物，还时常有着不通向任何层级的阶梯出现。

但人类依然把Level11改造成了家园。

而现在，人类把它变成了一座赛博城市，流光溢彩的钢铁森林拔地而起，无数人在此享受着虚拟网络带来的快感。

她确实有着罪恶，但也是无比美丽的，如此迷人。

而这一切都源于人的自由、人的欲望。

也许，这并不是某个邪恶的存在，它是中立的。

是人类的一切，创造了这个奇迹。她包含了人类的善与恶、美与丑，如此中立，如此客观。

也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