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月末考核（其二）（2 / 2）

“现在思考这些没用，”令李然有些诧异，平常没显几次正经的夏尔此时没有宣称要摆烂，倒是表现出学长的样子了，“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计划吗，比如你碰巧还知道学院长她们现在的驻地？”

“不知道，”李然假装没听出来他的意思，“但是你想面对铁血的舰娘吗？”

“那肯定不想。”

“我也不想，”李然操控着船尾的引擎，“那我们一路往西跑就对了。”

……

四点四十五分，皇家领海东侧某处。

已经破晓的天空下，温柔的海浪轻柔地拍打着一座无人小岛，一个舰娘安静地伫立于其上。

和其他常规的舰娘不同，她身着一身白色军装，头戴海军军帽，左手手持家乡的黑色十字旗帜，这些打扮特点无一不说明她的身份——铁血舰娘。

小石头被踢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恍若未觉，一个矮个子舰娘走到她身后。

“喂喂，提尔比茨，你睡着了吗？战斗要开始了。”

提尔比茨睁开眼睛，她看着脚下的浪花没有回答身后舰娘：“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哈？”

“一个很冷很孤独的梦，那里是一处冰天雪地，我一个人呆在那里，品尝着那股寂寞的味道。”

就像现在这样，她心里补充道，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梦？”

身后的舰娘显然应付不来这种奇怪的对话展开，她叉着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听不懂，也懒得管你那什么……什么孤独的梦境，我只知道现在白方已经下子结束，而我们还没出手。如果什么都不管的话，镜面海域的秘密就要被她们提前知道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德意志。”

提尔比茨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脸上淡然的表情表明她对此并不在意。

“挺好？”

德意志撇撇嘴，嘲讽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作为黑方手里的‘兵’现在要过河去和白方的棋子碰面了，不然就得成为弃子，你直接想吧。”

弃子吗……

提尔比茨再次闭上双眼，明明她还在海边，却仿佛闻到了极北之地的冷空气，那股孤独的气息再次笼罩在她的身旁。

“不想成为弃子，就去战斗。”德意志说到这又高兴了起来，“你去不去随意，我先作为先手出战了，觅食去咯～”

德意志和她那张狂的笑声逐渐远去，提尔比茨仍然站在原地没动，她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那是很久之前了，那个时候她和她的姐姐还不会被别的舰娘害怕到不敢搭话，那些舰娘很喜欢簇拥在她们姐妹的身边，把她们视为亲姐姐一样的角色。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和姐姐见识到“真相”，见识到真正的力量所在，见识到怎么样才能让国家变得强大之后，她们开始坚定意志带领铁血这艘大船航行。

但是那些簇拥在身边的舰娘们越来越少了，她们仍然遵从命令，眼神里的信服却愈发减少，畏惧愈发增多。

就连核心圈子里的成员也开始变了。第二年就跑了一个，两年后有人公开表达了轻微的异议便被调去了塞壬的设施随后无影无踪。三年前是最大规模的一次，带头者在失败前被掩护着逃离铁血……

德意志的问题提尔比茨没有回答，她有些不明白，这样和原伙伴们若即若离的她又算不算是铁血的弃子呢？

提尔比茨睁开眼，怔怔地望着天边。金黄色的阳光刺穿了夜空，将它的无尽伟力投射于整片海面，自然也包括了这座无人小岛。

她感到那股冰冷在离她而去，极北之地的冷空气不再围绕在鼻尖。难得有一次这么早看海上日出，她好奇地看着光明与黑暗的交织，视线顺之慢慢看向自己脚下的岛屿——

晨昏线恰好停留在她脚尖前，正慢慢染上她那双白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