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就是来复仇的(1 / 2)

穆松阳初当鬼王的时候,夜巡经常去阎王殿告他名不副实,判官也会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的耀武扬威,就连牛头马面这样的小鬼差都能在他背后指点几句。

直到穆松阳有日发疯,独闯了阎王殿,连斩三千恶鬼,大家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日里老是笑嘻嘻的主命鬼王,也是经过幽冥百苦,三十六罡劫数才正大光明的坐上鬼王宝座的。

后来的穆松阳性情大变,一改往日亲和模样,他所到之处皆是万鬼啼哭,哀嚎一片,应景了幽冥本应有的样子,那些对穆松阳不敬的差吏恶鬼,霎那间也挥散不见,留下的只剩恭维与惧怕。

判官已经忘记穆松阳笑起来是什么样了,但绝对不是他此刻笑的这样骇人诡异。

他用指尖摩挲着绢布,咧嘴笑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那就打入猪畜道吧。”

判官闻言“扑通”跪倒在地上,冷汗涔涔往外冒,虽说这命盘轮流,系数掌握于穆松阳手里,但他如此轻描淡写的,便安排了一位上仙下界历劫的命运,九重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倘若怪罪下来,穆松阳倘若良知尚存,承担下来还好说,若是袖手旁观将责任推卸下来,第一个形魂碎灭的,绝对是他了。

“鬼王...三思呀,历劫之神乃穹砾太子鹤白上神之子,若是....”

穆松阳笑容一帜,那抹浅笑在他英俊的脸上完美的将邪魅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说。”穆松阳盯着座下的判官缓缓开口:“打入猪畜道。”

穆松阳的狠戾让判官后背一凉,连滚带爬的起身:“是、是、是,小官这就按您的吩咐办。”

幽冥路,

奈何桥,

百鬼人间走一遭;

路遥遥,

皆忘掉,

尘世过往增惧恼。

还未到七月初七,彼岸花便开满了忘川河。

等着轮回的亡灵排满了奈何桥。

他静静的算着,默默的数着,这次的罪孽够深重了吧?他在心里想着,那鹤白老头也应来见自己一面了。

他抱着同归于尽,必死的决心,只为了亲手撕碎鹤白那张披着的人皮,让世人皆看到皮下那面露可憎的模样。

果不其然,那人真的来了。

穆松阳将他们拦在了幽冥路。

一同来到的,还有掌管万神的帝君和掌管仙策的司命。

幽冥虽然敛去了不少仙气锋芒,但几位神官的仙气依旧将幽冥照的通亮。

“穆松阳,你身为主命鬼王,知法犯法,私自串改鹤灵子命格,使其沦入猪畜道,毁其劫数命盘,致使无辜凡人百姓因魔童出世致死,你可知错认罪?”

穆松阳抬起头,桃花眼说不清是在勾魂还是在索命。

“知罪?呵呵...”他转头盯着鹤白竟笑出了三分阴森:“我动他儿子就是串改命格,毁其命盘,当年他屠我满门,杀我妹妹的时候天尊你在哪?可为我妹妹主持公道?”

“帝君明察。”鹤白拱手对帝君施礼。转身问穆松阳:“敢问令妹芳名?”

“哼...!”穆松阳双眼充血,满眼溢出的皆是仇恨:“鹤白上神当真贵人多忘事。将当年你造的业事瞥了个干净。杀人莫过诛心,你何德何能堂而皇之的受人间香火,万千供奉?而我妹妹就要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让你剥夺殆尽。我只是将你儿子滑入猪畜道一世,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妹妹的冤屈谁来平?”

帝君看向鹤白上神。

鹤白上神回忆稍许,拱手回天尊:“主命鬼王说的大概是我仙身渡劫之时的一段古事,许今大概千于年了。”

“古事?在鹤白上神看来的往事,在我看来皆发生于昨日。”

穆松阳再一次起身,拖着颤抖的身体逼近鹤白:“当年你与我对战城外,却不想你这卑鄙小人,使用龌龊手段,派人潜入主城屠我全家!我妹妹那年十二岁,刚刚出阁,竟成了喜丧。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死前没见她最后一眼,我执念太深,怨灵久久不能散却,唯有希望在三生石前再见她最后一面,可我等了多年不见她来,本以为自己错过了,于是便等她转世重回,三千年,我足足在三生石前等了三千年,也终没等到,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为了查清真相,我在幽冥受了三十六难终修成主命鬼王身,查得阴阳册,原来当年,你杀我妹妹用了斩魂剑,直接将她打到魂飞魄散,如今,你们堂而皇之质问于我可知罪认错?我倒想问问你们,可是官官相护、颠倒黑白,你们可有错?”

鹤白拂袖,身子站得笔直,辩护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胜者生,败者亡,千古不便之理。你如今就因战事溃败而迁怒我儿,串改他命格,致使其不能顺利降生克制魔童祸乱百姓,人间荼炭,此孽障你必须受得。今日来诛杀你也理所应当,你末要狡辩,速速降来!”

鹤白的声音振聋发聩,整个幽冥都听得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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