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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许沐子还是个高中生,遇事慌乱得很,顺着人家的话就把门给开了。

   她催吐催得眼里噙着泪,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邓昀的样子,只觉得门边的人影好高,她自己出出进进这间洗手间,可从来不需要抬手拨开新年挂件下面的垂穗。

   邓昀问怎么回事,她就把误吃到虾的事情经过给说了。

   说完才想到,这根稻草救不到命,是个摸不透的怪咖,估计不靠谱,和他说这些完全没用,还不如赶紧催吐。

   也确实没用。

   邓昀听完,连个反应都没有,转身走了。

   她想:那你问什么?!

   他是在许沐子又一次催吐不成功时回来的,当着她的面洗过手,又用消毒湿巾仔细擦拭过。

   催吐又不是什么雅观动作,有外人在场,许沐子很难继续,只能停下来。

   她嘴上没说什么,腹诽的抱怨就没停过,暗怪这个人没一点眼色。

   她都这样了,他只是洗手而已,为什么不能去用其他洗手间?

   许沐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正烦着,眼看着邓昀撕开包装袋,戴上了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一次性手套。

   嗯?干什么?

   在她满腹狐疑的时候,邓昀走过来,冷静地托起她的下颌,把戴着手套的手指填进了她的嘴里。

   是食指,微凉。

   指尖划过舌侧,一直按到舌根、刺激到喉咙,最终催吐成功。

   在干呕的那一刻,许沐子窝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滑落下去。

   视线骤然清晰,近距离撞上邓昀那双情绪过于镇定的眼睛。

   邓昀可能帮她倒过温水,也可能是她记错了。

   后来许沐子吃了过敏的药,那些裹在肉馅里的虾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反倒是长辈们喝得太尽兴,隔天都在宿醉,要么头疼难受,要么浑身乏力,终于在大年初五的当天,改掉了砲龙烹凤的饮食风格,换成满桌的清汤小菜。

   许沐子没有对邓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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