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戚的生存法则（2 / 2）

避避风头？怕不是别人如今要避避你们张家的风头！杨景宗可不相信曹家后面还会再找张守诚的麻烦，这一家子从曹彬开始就是谨慎任事的性格。现在敢对着张家疯狂输出的，恐怕只有御史台那些天天盯着宗室、将门、外戚的御史。

“你小子只要没事找事去招惹御史台那些疯狗，老夫保你没事。看你眉清目秀得长了一副好皮囊，怎么不去考个进士去？”或许是吃饱了，杨景宗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背后的椅子上。

这是考校张守诚来了，要是答错了，估计以后自己在皇城司真就成了一名吉祥物了。

“您叫我考进士？然后干嘛？做大儒，名满天下，最后学王莽吗？”

“我就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咸鱼。手里的权力要向它的来源负责，没有当今官家我屁都不是，我小姑也不过是长公主府里的一名歌女。受宠的外戚可以贪财好色，也可以欺男霸女，哪怕真的杀人放火只要不谋逆，就有机会苟延残喘。可是跟外臣文官搅在一起，您是想我小小年纪就下地府见阎王爷去？”

不去看杨景宗古怪的表情，张守诚继续道：“您老也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姑已经告诉我了官家很信任您。就您这一入司衙当值就开宴席外面的御史会不知道，他们少弹劾您老了，您不照样在皇城司干的好好的。官家知道您忠心耿耿，外臣那些所谓的弹劾他根本不在意。”

“再说了，外戚嘛，就算你再有能力文臣也觉得你是佞幸，都被人骂佞幸了，不做些出格的小事怎么对得起别人骂这么多？官家应该也不希望可用的外戚都是道德君子。杨爷爷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停下剔牙的手，杨景宗的神色终于开始凝重起来。张守诚将外戚的生存法则说的很清楚，首重忠心，其次是能力。

霍膘姚豪奢无度，恐怕不是吃不得苦，他心里怎么想的恐怕只有自己清楚。王莽倒是品德高尚，可这样的外戚，有谁敢用。

上位者没办法拿捏你，怎么敢放心用你。

“你们张家也不知道坟上冒了什么青烟，姑娘生的玲珑剔透，你也是扮猪吃虎的小狐狸”，杨景宗虎目中冒出震震精光，“跟老夫说说你的真实目的，老夫能帮则帮，不能帮就想办法给你送到别处，也好全了官家对我的仁义。”

长期搞特务工作的人，会觉得别人的一切行为都会有特殊的目的。张守诚在知道皇城司劣迹斑斑的情况下依然前来，那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人你跟他绕弯弯只会加重他的猜忌，还不如摆明车马跟他谈谈现实的利益。

念及此处，张守诚郑重的说：“为了我自己的前途，也为了杨爷爷您。”

“别搞那些说客勾人心弦那一套，你来我皇城司自是为了你自己，直接给老夫说一下你打算怎么为老夫考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怪老夫用皇城司的杀威棒替官家教育你！”

对于杨景宗的不留情面张守诚不以为然，自己当然有拿得出来的东西，就怕这会儿老家伙会不会失控。

“吕夷简！”

听闻这三个字，杨景宗额头上的青筋瞬间绷起，瞳孔放大缩小几次，脸色一番阴晴变幻以后，语气低沉的对门口的守卫道：“杨六、杨七把院子清空，你们在院门守着。除非官家那里有人来，不准任何人踏进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