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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采听得不是很懂,纠结了片刻,但点了点头:“也行吧。”

裴汀面上带着喜色:“山大人,我有盆几千万的兰花,死活不开花,你等会能不能帮我瞧瞧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压低声音道:“山大人,我们做生意的都有点迷信,他们说我这株几千万的兰花是带有灵性的,它不开花,证明我运势不好。”

“我找大师算过了,他说明年春天就能开花,但我心底没底,您等会有时候能帮我瞧瞧吗?”

幽采露出了悟了神情,摇头道:“不用瞧了,我见过那盆兰花。”

他老实道:“那盆不开花的原因是你老对着它的生、殖、器官拍照,它觉得很丢脸,所以不想开花。”

裴汀面露震惊:“???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变态事——”

但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想起了从前观赏其他珍稀兰花时,总免不了对着盛开的兰花拍几张照,有时候还得挑挑角度和光线,三百五十六度环绕一遍才能拍出满意的照片。

裴汀宛如一尊僵硬的石像,倏然没了声。

乱哄哄的包厢经过混乱嘈杂的争辩,已然统一了战线。

邓欣女士痛心疾首:“你求婚都不同我们说?还跑到山旮旯里去求婚,怎么,你跟宝宝求婚这件事是想等到七老八十才告诉我们是不是?”

黄胜同样痛心疾首:“就是!叔以前还给你做泥巴汤呢,你怎么连叔都不告诉啊?”

鲤鱼精跟着狂点头:“就是就是!哥以前还跟你打过游戏,你怎么连哥都不告诉啊?”

裴曜:“……”

被穿着格外隆重和短短几句话炸出来的他憋屈地双手扶着额角,看着刚才还在拼命撕吧的两波人因为他刚才那句话立马变得无比和睦。

邓欣女士将瓷白餐盘上的文件推给黄胜,黄胜乐呵呵地收下,还郑重地说一定好好地替幽采看着这些东西。

鲤鱼精伸着脖子,瞧着裴父的西装,半晌下了一个结论道:“你的西装比我好看。”

裴父微微一笑,说要是喜欢,下次差人给他量身裁体地定制一套小的,并和蔼地表示都是一家人,送点见面礼没什么。

幽采看着眼前的裴汀缓了一阵后,带着点窘迫地咳了咳,朝他试探道:“先前我是拍了一些别的兰花照片,它如今不愿开花,那我再买一盆几千万的兰花,让它们交流交流?”

“我这样做春天能看到那我那盆兰花开花吗?”

幽采:“倒也不必花上几千万,你只要给它建个护栏,同它说春日开花了也不会拍照就好了。”

裴汀:“真的?我怕我说它不信,山大人,我把它带来了,要不等会你给它做一下思想工作?”

这对幽采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兰花憋了三年没开花,想必明年春天比谁都想开花。

他点了点头:“可以。”

裴汀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以后谁还敢说他运势不好几千万的兰花搁家里三年都不开花?

他背后可是山神!

同裴汀谈完,幽采抬头,发现包厢里已然是另外一番情景。

邓欣女士喜气洋洋地举着酒杯,兴高采烈地同黄胜几人庆祝,豪迈地敬下了一杯又一杯。

她不止自己敬,还拉着裴曜一块敬,一杯先敬鲤鱼精跟黄胜这些年对幽采的照顾,又一杯下肚,热情感谢鲤鱼精跟黄胜将幽采交给裴曜,轮个两遍,餐桌上的两瓶红酒空了下来。

幽采:“?”

他有点茫然,不太懂为什么饭都没吃,包厢里的人就开始喝酒。

裴曜被邓欣女士拽起,站在枝型水晶吊灯下,稀里糊涂地跟着邓欣一块敬酒。

敬酒敬到了一半,裴曜一听到黄胜和鲤鱼精说把幽采交给他,他们放心,脑袋就开始发热,邓欣女士连劝都不用劝,裴曜自己喝得比谁都多。

他喝得多,上脸慢,如今面上不怎么显,看似沉稳地坐回座位,实际上脑袋已经热到不行。

幽采偷偷伸手碰了一下裴曜的手指,下一秒就被牢牢牵住,怎么挣都松不开。

传菜员陆陆续续地上菜,光是前菜的一道蜜汁金薯就香得让鲤鱼精抬不起头,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喝得微醺的邓欣女士撑着额角,像是陷入某种长久的回忆唏嘘地感慨说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见到裴曜求婚的一天。

毕竟高中时期的裴汀隔三差五就穿得跟花孔雀一样,收到的情书更是塞满书包,时常翻墙去给喜欢的女孩买奶茶。

反观高中时期的裴曜,学校组织旅游大巴车位置不够,都恨不得爬上车顶一个人呆着,也不愿同其他人一块坐。

整个裴家人都觉得估计得是乐器成了精,才能让裴曜多看几眼。

幽采全神贯注地听着,耳边忽然拂来一股热气。他偏头,看到喝得有些醉的裴曜俯身,压在他的耳边,看上去有点严肃道:“他们乱讲。”

幽采:“什么乱讲。”

裴曜牵紧了他的手,带着点酒气嗓音含糊道:“我高中不呆。”

说罢,他又慢吞吞道:“我在等你……可惜你不上高中,我找不到你……”

“如果你读书,我上高二,你上高一,你是我的学弟……我每天都去你班里看你……”

“跟黎暨一样,上厕所绕两条道去看你……”

他醉得明显不轻,表面沉稳,实际上已经在胡言乱语,说话颠三倒四,说到最后露出一个笑,瞧见了身旁的人,又迅速收了起来,装作没醉的样子。

幽采挠了挠他的掌心,没被握住的一只手拍了拍裴曜的脑袋,让他喝汤。

裴曜听话照做,牵着幽采的手却一直没松开。

将近九点,这顿饭才结束。

临走时,裴曜胃里塞了一堆东西,不太舒服,昏昏沉沉去了一趟洗手间。

幽采原本在座位上等着,谁知裴汀跟着裴家人出去了一趟,没过一会又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盆兰花。

裴汀将兰花放在幽采面前,恭敬地让幽采做一下兰花的思想工作,并且还说这朵兰花是极品中的极品,不开花可惜了。

幽采一看到雅致的兰花,就有点犯迷糊,听着兰花同他温温柔柔地说:“又见面了,别听他胡说,什么极品中的极品,不过是身价贵了一些而已。”

昏昏沉沉从洗手间回来的裴曜一进包厢,就看到自家哥哥拎着兰花,让幽采哄一哄那盆兰花。

幽采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同兰花聊着天,被夸得耳朵都红了。

裴曜:“……”

这他妈跟当着他的面找他老婆治阳、痿有什么区别?

五分钟后。

裴汀心满意足地拎起兰花,准备在明年春天等待几千万的兰花开花,结果一扭头就看到跟个鬼一样站在他身后的裴曜。

盯了他几秒,最后面无表情对他说给他三秒,拿着他的兰花马上滚蛋。

要不然明天兰花就上桌变成清炒蒜苗。

裴汀:“……”

————

幽采发现喝醉酒的裴曜跟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

卧室,洗完澡的裴曜埋着脑袋在他颈脖处,含糊地又带着点委屈地说自己求婚准备了那么久,结果全部人都知道了。

他平日里在幽采面前总爱装得沉稳,仿佛很可靠的样子。有时脸红到了脖子还要装作什么事没发生,在床上也是这样,一面脸红一面猛干。

幽采有点新奇,揉了两下裴曜的脑袋,说没关系。

醉得不轻的裴曜抱着他的腰,含糊地叫他宝宝,除了宝宝,什么都不说,然后抬头,脑袋发热地望着他。

幽采微微歪着脑袋,露出个笑,软声地问他:“叫我做什么?”

裴曜搂紧他的腰,低头,像是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脸,没头没脑地含糊道:“求婚……”

幽采应了一声,仍旧是歪着脑袋朝他眉眼弯弯地笑着,学着他说的话:“嗯,求婚。”

裴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贴着幽采的面颊,呼吸有些灼热,最后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去亲他,带着点笨拙地嘀咕说求婚以后就可以叫老婆了。

美好得简直像是在做梦。

幽采拍了拍他脑袋,让搂着他腰的裴曜睡觉。

脑袋仍旧在发着热的裴曜脑袋埋在他的肩上,像小狗一样蹭着他说要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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