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楼梯（2 / 2）

虽然林岚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李翰如知道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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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这是沈言一晚上独自消灭的C+业兽的最高数目，也就是她还没有试过一晚上独自面对三只业兽。但现在，这一记录要么保持要么被打破，两种不同的走向自然是两种不同的结果——沈言在近期内还达不到通过考核的标准，或通过胜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一分钟过去了，沈言还在与对方拉扯，双方似乎陷入了僵持，谁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容结束这场战斗。

而一旁的三人内心知道，这样僵持的局面对沈言而言是最为不利的，经历过两场战斗的沈言还要忍受着副作用的压力，无法快速解决的战斗意味着持续使用的异能，结果就是进一步的加重副作用，煎熬的副作用将导致战斗力进一步下滑，这就导致一个恶性循环。

一旁观战的李翰如和林岚刚迈步接近战场，就被沈言一个目光和一句“我还行”给逼了回来。

“啪”，业兽伴随着挣扎从半空中坠落到地面，身上还燃着焰火。

原本还在空中翱翔的巨鸟被沈言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终结——一瞬间用三颗火球给彻底封死逃跑路线，这也是李翰如第一次见到沈言一口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唤出三颗火球。

回到车上，里面的氛围并没有因为沈言优秀的表现而变得活跃，因为后排上的沈言状态明显很差，微微喘着气，脸颊潮红，行动明显迟缓了不少，但疲惫的神色中露出一股强撑的倔强。直至吃完早餐回到小区楼下，沈言都表示自己还可以坚持住，拒绝了想搀扶她的林岚。

李翰如走在前面，沈言跟在身后，前者故意放慢了脚步和时不时微微侧头看看沈言的状态，照李翰如看来，就算沈言突然跌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下车后她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似乎长时间的坚持也磨尽了女孩的意志力。

来到电梯间，李翰如发现电梯的显示屏上是暗的，摁了按钮也毫无反应。正当他皱眉思考发生了什么时，一位似乎是晨练的老大爷从消防楼梯从走出，对着李翰如说道：“小区线路改造，没电了，电梯的备用发电机也坏了，要上楼只能走楼梯了”，老人指了指楼梯口。

李翰如道了个谢，看向站在身边脸色虚弱的女孩，问道：“电梯用不了，你能走楼梯吗？”。两人的宿舍在12楼，哪怕是平时，这也是个体力活，更不用说副作用发作时的沈言了。

几息后，沈言的微弱但坚定的声音传来，“能”，女孩站直了身体，慢慢走向楼梯口。

刚踏上第一个台阶，女孩再也撑不住，脚下一软就要摔倒，跟在身后的李翰如赶忙一个跨步，上前扶住女孩。

烫——李翰如握住女孩右手时的第一感觉，这是一种病态的热，就好像是发烧的病人一样；软——女孩感到身后左侧的支撑后，下意识地将身体一靠。李翰如感受到的就是女孩柔若无骨的身躯；香——扶稳了女孩后，李翰如的鼻尖就闻到几缕淡淡的清香。

李翰如的右手搂着沈言的右肩，忽略掉女孩死死握住楼梯扶手的右手，看起来就像女孩依偎在他怀里。沈言的身体发烫，呼出的也都是温热的气体，眼睛时而迷离时而清醒，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李翰如皱眉，问道：“还坚持的住吗？要不然我使用能力？”，剥夺了能力后，副作用自然也会消失，而且恢复能力后，副作用却不会恢复，简直是作弊一般的能力。

“不……不要用你的能力”，出乎李翰如的意料，沈言快速且果决地否决了自己的提议，转头看了眼李翰如，女孩仅存的一丝清明落在眼睛里，李翰如看着她的眼睛，回道：“好，我相信你”。

李翰如便扶住沈言一个个台阶的往上走，李翰如在她左侧扶着，女孩像是个大病初愈后行动不便的病人，登上一个台阶后，总是要休息十来秒后才能继续往上爬，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腿，李翰如则搂着她在她向上走时给她一个力。每当沈言的喘气声开始变得急切，李翰如就会建议她休息一会，而后两人就倚在楼梯间的墙边，看着早起上班的人从面前经过，有时会挡到下楼梯的人，李翰如总是迎着别人打量的目光说着不好意思，而后侧身让出空间。当休息好后，他会轻声询问女孩是否可以继续，女孩会在几秒后呢喃般地给出肯定的回道，眼睛时闭时眯，好像马上就要睡着，而后李翰如就会继续扶着她向上走。

48分钟——这是两人从一楼开始爬楼梯，来到1201门口所花费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李翰如再也没有提起过使用自己能力的话题。将沈言靠在自己身上，李翰如用左手从口袋拿出钥匙，拧开了锁，此时沈言陷入了昏迷还是沉睡，李翰如也分不清，女孩已经闭上眼睛，身上却依旧发热，他将女孩轻轻放到她的床上，脱下了鞋和西装外套，两人的衬衫早就被汗水浸湿，湿润的白色衬衣隐约勒出某些颜色和形状，但李翰如遏制了多余的目光和想法，将沈言的毛巾打湿后叠成块放在女孩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这才发现自己还没脱鞋。每十分钟李翰如就会去将毛巾重新打湿，然后用手去摸女孩的额头，看看体温变化。当半小时后体温开始有些降低后，他才放下心来，刚刚他给赵如岳打了电话，后者表示发热和肌肉酸痛是沈言的副作用表现，一般不会危害到生命，但如果一段时间后沈言的体温没有降低，可以再联系他。

回到客厅，紧绷的身心一下子舒缓开来，疲倦如同开闸的大水一般涌向四肢，李翰如一开始还想抵抗，因为他还得去给沈言的毛巾重新打湿，但如同躺在由蒲公英组成的水中般，意识不受控制地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