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1 / 1)

殷梨亭在山里找了许久,始终不见易云人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莫声谷在后山玩耍时,有时会躲到一个小山洞里玩,他猜想易云会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去了。便凭着印象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当殷梨亭来到山洞口,果然发现里面有着极微弱的呼吸声,他连忙走进山洞,却看到易云一脸苍白的躺在角落,身上衣服湿透了,这时的季节已是深秋,山里的夜晚极为寒冷,易云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御不了寒的。殷梨亭疾步走到易云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摇了摇易云,想叫醒易云,可是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殷梨亭顾不得避嫌,伸手摸了摸易云的额头,猛然心头一惊,易云身上的温度几近冰凉,他赶紧将易云抱进怀里,一不小心触及了易云的脉门,一股紊乱的内息顺着脉门袭入他的体内,他心一急想缩手,却是撒不回来。

过一会儿,易云因为紊乱的内力被吸走了一些,才有些醒转,她隐约觉得不对劲,运气截断了脉门上直冲向外的内力,也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只是轻声地说了句让对方运功调息的话,就又昏了过去。殷梨亭接受了突如其来的内力,幸而那股内力早已散乱多时,只要运功调息便能轻易与原来的内力相融。殷梨亭盘坐在地,将易云圈进怀里,才默默地运功调息了起来。

待到强行侵入的内力与本来的九阳神功内力相融之后,他发现自身的内力竟是比往日增进了不少,而躺在他怀里的易云还是昏睡未醒。他看着外面的雨势,似乎更大了,衡量了一下情况,决定在山洞内等到雨停了再回去。殷梨亭方才匆忙间无法运气帮易云的衣服烘干,此时才想起来赶紧缓缓运气将易云身上的衣服烘干,易云苍白的脸色才有些许红润。

忙完了之后,殷梨亭一时也没有倦意,便低头仔细望着易云合眼安详的脸,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地靠近,也唯有此时,殷梨亭才觉得易云身上时常出现的那种对人隐约地防备感不存在。他不禁有些恍神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柔嫩的脸颊,想着刚进山洞时看到躺在地上几近冰凉的她,心底隐约浮起的惊惧恐慌,因为极度害怕她出了事,才会那么不顾一切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易云体内会有那股明显不受她控制的古怪内力,殷梨亭知道她体内的那股内力若是再霸道一些,恐怕早己夺去了易云的小命,不会仅仅只是昏睡过去而已。殷梨亭抱着易云的双手不由得紧缚着她,将易云的脸颊靠近着自己的脸,轻轻地触了一下,心想:上天保佑,幸好妳没事了。

殷梨亭曾想过今生不再为任何人动情,只想听从师父和师兄们的话,专心于武学,终了一生就好,然而此时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易云在无意中已经动了情。他想或许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之下,和易云相处的时间较多,他一方面打从心底感激易云一心一意地为治好他三师兄的伤而辛苦着,一方面则是习惯了在她身边时的那种从容安逸的气氛,易云不是多话的人,甚至有些淡漠,但对于她想做的事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和认真。让他的心底不知不觉地已经有了易云的身影,只是那种感觉不同于当初对于纪晓芙的那种倾慕,所以才一直没注意到罢了。

何况易云毕竟年纪尚幼,只怕还不懂何谓男女之情吧?虽然平时和他偶然有些肌肤上的接触,却不曾夹杂任何其他的让他觉得不快的神情,反而比他一个男子还坦然多了。在外人看来易云也许有些不容易亲近,可是真正相处起来就好像看她跟她自己姐姐相处时一样的自然。更似乎不曾想过他是个成年男子,可能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从容以对的神色隐隐透着一种单纯毫无掩饰的信任。不像峨眉派的那些女弟子或其他那些年轻女子,表面上明明说着得紧守着礼教,不好意思太过张扬对男子的情意波动,却每每在他或他师兄弟的面前还是会难掩她们眼中异样的情愫,让他颇不自在。

殷梨亭突然无意地浮起一个念头,他想:易云已经十五岁了,像她一般年纪的女子应当很快就会出嫁的,他想到易云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心底竟有些难以接受,转念一想,若是易云能嫁给他,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她会愿意吗?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她年纪相差太大?况且她这年纪应该还是好动的吧?像大嫂几乎都在山上待着,下山也就只有回娘家,可是大师兄是常年待在上居多的,而他却是常要下山办事的,如果能有个人陪着好像也不错。

殷梨亭忽然又想到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在这山洞里待这么久了,万一让别人误会他们已经不清不白的话,易云以后要怎么面对众人?自己又怎么和她姐姐交代?想了想还是等回去早点和大师兄说一说他的想法才好,不能让易云因此受了委屈。殷梨亭走神般地自己胡思乱想着回去该怎么和宋远桥说这件事时,怀里的易云微微地动了一下,紧合的双眼颤抖了两下,微微地睁开了。

山洞问情

易云没想到殷梨亭会冒着大雨天跑出来找她,她此时昏沉沉的脑袋还隐隐记得有人碰着了她手腕上的脉门,将紊乱的内力引出了些许,她勉强醒来了片刻,怕那股内力伤了对方,强行断开了那股接连的内力又交代对方运气调息后就又昏过去了。

“殷六侠?”易云又回神了些许,才发现自己躺在殷梨亭怀里,脸上剎时有些滚烫地羞红,轻轻动了动叫了殷梨亭一声。

“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殷梨亭听到声音,连忙将易云从怀里扶坐起来,拉起她的手腕查看她的情况,发现她体内的那股气息暂时安定下来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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