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众星落子(1 / 2)

“好啊,好啊。没想到克索洛家族早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维勒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嘴角噙着冷笑,大胡子愤怒地抖动着。

他感到无端地愤怒,就像将烧红的木炭硬生生吞入腹中,在心口处熊熊燃烧。这群家族里的虫豸们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连自己往日听话乖巧的孙子也被蒙蔽心智。

他们根本不懂寒冬的生存法则。

“海德,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在公开场合说是我的孙子。”维勒安举起粗壮得像树桩一样的臂膀,示意周围的士兵包围成圈。

“将这里封锁,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走出一步,周围围观者也全部驱散!”

听闻维勒安暴戾的话语,二长老苍老的身躯颤颤巍巍站在众人的身前,消瘦犹如芦苇。

“维勒安,你最好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还是说,你希望四年前的悲剧重演?”

“去你的吧,赫伯(二长老)。这里是哀恸山脉以北,苦心海以南的险恶土地,是寒冬和末日盘踞的荒野——不是卡维尔沙皇国娘娘腔们玩的贵族游戏。”

维勒安愤怒地指着高台之上一动不动的索雷达。

“你的孙子,索雷达。一旦真的和恶魔有染,那么悲剧就会重演,我们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棋子失控了。

索雷达心中暗自叹息,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而是极为罕见。维勒安的愤怒已经超出一般意义上的政治斗争范畴了,他不打算继续遵循游戏规则。

这种情况令每一位布局家头疼,因为失控意味着变数,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变数也会导致全局性的崩溃。

而最令索雷达头疼的是,一旦维勒安抢在救援来之前强行杀掉自己,那么一切精巧算计都将失去意义。

他,真的会死。

白色的裹尸布被维勒安身边的侍从送来,纤维织成的布很脏,索雷达甚至能从其中看出死刑犯们的斑斑血迹。

这家伙根本就没想着放过自己!

所谓的审判,也只是让维勒安的处刑看上去更合理罢了!

“将二长老和其余几个小兔崽子都送回去,这里不再需要他们参与!当然,如果他们想看着家族的叛逆被处死更好。”

“维勒安,你混账!”二长老赫伯挣扎着,却对士兵粗壮的臂膀无可奈何,浑浊的泪水留下苍老的面容,枯瘦的臂膀挥荡在寒冷的空气中。

阿克姆则刚想冲上刑台被强行按倒,四五个士兵环抱住他,任凭他骂骂咧咧,扭动被压制的身躯。

海德则平静地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爷爷一眼,之后甩开臂膀主动离开场地。

维勒安摆摆手,不耐烦地将挣扎的索雷达的家人清出场地,在他看来——暴力是捍卫权威的绝佳方式。

在外围偷偷观望的居民被驱除,嘈杂的谩骂声在空气中飘荡了许久又回归平静。

“总有些人,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拨弄他人的命运。你说是吧,维勒安?”

冰冷而淡然的声音响起。

索雷达终于抬起他的头颅,眼睛直勾勾看着这位即将开杀的屠夫,不带一丝情感色彩。

“啧,老子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打算供出自己的罪行了?那你最好快些,免得天上的先祖等不及要见你。”

索雷达不为所动,黑色的发丝被寒冷的北风吹散,显露出俊朗秀气的面庞。

“有些人肆无忌惮地我行我素后,还会恬不知耻地自我感动,就像树上喜欢聒噪吹嘘的雪雀——自我歌颂自以为是的正义和公理。”

“维勒安,每个月往寒碑之塔送钱的日子并不好受吧?毕竟我的姐姐是你亲手送进去的,就在四年前的这里!”

维勒安的呼吸陡然停顿,随即面色转为铁青,面部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浑重的白色雾气在鼻前翻滚,犹如雪白的浪潮。

“我现在就要杀掉你!再撕烂你的嘴!”他抽出身边的长刀,刀锋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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