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2 / 2）

“请神尊三思！”

流桓与白时分别站在封彻两侧，确定他能站稳后才松手，与两人一同求情。

神将们再迟钝，也明白过来玄古所言何意，他们一齐恳求:“请神尊三思！”

“荒唐！你们身为真神，竟为私情妄图枉顾六界安危不成！”玄古看着这场面，怒意更甚。

封彻内心感到一阵冰冷，他强忍住自己想要回头看衍羽的欲望，最后不死心地问玄古:“神尊，衍羽是您亲自教养长大的，他秉性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您当真狠心要杀他？”

“念及衍羽昔日之功，本尊可饶他一命。”没等众人高兴，便又听到，“废去修为，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刑，此后终生镇守冥渊再不得出，便作了结。”

不说封彻，衍霖此刻内心也绝望了。上神之身尚且承受不住九九天雷之刑，若是巅峰状态的衍羽便也罢了，此时的衍羽伤重至此，若是无修为护体，只怕十之数都撑不下来。就算幸运未在天雷之下灰飞烟灭，入了冥渊，衍羽又能活几天？

“火凤三次涅槃次次九死一生，他一身修为皆是涅槃而来，那么高傲一个人，你废去他的修为，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冥渊之中穷凶极恶之徒有一半都是阿羽扔进去的，你这是逼他去死！”

封彻的伤本也不轻，方才取出本源之力，被玄古打回之时一击伤了心脉，此刻情绪起伏太大，体内沾染的魔气隐隐有失控之势。

“放肆！”

“放肆又如何！神尊，苍生固然无辜，衍羽便无悲无喜吗？衍羽就不是创世神该庇佑的苍生之一了吗！都是命，为何要生生逼死无辜之人？”

在场众人尽皆沉寂。在所有人看来，神为苍生大义一些牺牲并算不得什么，其实封彻也一样这么认为，不过在他心里，牺牲的人该是他自己才对。尊贵如玄古，也不能以他人性命慷己身之慨。

真神由天生，生来便是为了守护六界，而作为少神，封彻在玄古的教导之下，知道自己的责任比流桓他们更重。在封彻心中，他不仅要守护苍生，他也要庇护诸神，方不负少神之名。而这，也是玄古教给他的。

“衍羽神力被侵蚀，待到他苏醒，魔性就被被激发出来，你能保证他不会危害到六界吗？”

“我能。”

封彻答得毫不犹豫，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升空靠近衍羽。

玄古看着封彻的动作，出声欲阻止:“你当真要这么做？衍羽是火凤之身，魔气与他身体无碍，反而可以共生，天雷之下，未必会丧命。长苍的本源之力进入他的身体，在长苍复生之前，六界恶念或汇于他身，让他入冥渊，不过是防止他作恶，你天生与魔气相克，他能承受的你却未必必，或许还会痛苦百倍。”

玄古很少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在他看来，利害都已经讲清楚了，封彻该明白过来才是，可是最终，封彻还是说:“请神尊，放过他。”封彻还是选择自己做恶念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