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94(1 / 2)

   他振振有词道:“大虞律法有规定,不许赌博。赌博的钱,那都是来路不正的,都算赃物,我还是未遂,要减罪一等的!”

   乐无涯笑了起来,双臂压在案上:“你还挺懂律法的。我来问你,知法犯法,罪加几等呢?”

   他笑,葛二子也跟着赔笑,摇头晃脑的,看了便叫人心里生厌:“罪加一等嘛。可这实在怨不得小人啊。太爷别见怪,小人就是个贱骨头,手头有点钱就拿来赌了,太爷去吉祥坊的时候,我刚下一注,寻思着这把肯定能赢,就押得大了些,没想到衙门突然闹着要抓人。小人又没长前后眼,还以为吉祥坊掌柜的要掀桌赖钱呢。小的来钱不易,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白白给人收走了,就想着把自己的银子拿回来,能收回一点儿是一点儿。没想到揣着银两冲出门去,就碰上了太爷。小的实在不知啊,要是知道是官府来查抄,借小的一百个胆儿,小的也不敢冲撞太爷啊,被射了一箭,是我活该,但说小的白日盗抢,实是天大的冤枉——”

   葛二子巧舌如簧,避重就轻,好一番倾力表演,情到深处,甚至流出了眼泪。

   他嘴巴一张,就把事件从“白日盗抢”变成了“拿自己的钱跑路”。

   对自己这番说辞,葛二子甚觉满意。

   那时赌坊里乱作一团,傻子才不想趁机捞上一笔呢。

   太爷要是跟他掰扯银子归属,他还预备了一箩筐的话等着他。

   左右银子上又没写着主人的名字,他说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

   到时候太爷不仅不能判他,还得还自己从吉祥坊顺来的银子呢。

   如若不然,他就成日躺在衙门前头,说太爷无端杀伤平民,坏了他这条腿。

   到时就算不把他官声毁个一干二净,也能把他恶心个够呛。

   要是另换个斯文的读书人来,恐怕已经被葛二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流氓样气到念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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