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8(1 / 2)

   谢徽拢着鸦青色大氅,长发束冠,瞳仁乌黑,立在萧萧寒风中,像一尊端庄冷寂的玉像。哪怕是这么突兀、这么不体面的会面,他也没有露出任何失仪之态,颇有世家宰执的大气沉稳,但赵沉茜和他视线相接,分明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愠怒。

   他肩膀处颜色稍深,显然已在垂拱殿外等了许久,当然不会错过这段时间萧惊鸿和赵沉茜单独待在殿内,现在又一起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

   赵沉茜有些尴尬,但不多,毕竟她问心无愧,而谢徽也没有立场要求她什么。既然谢徽端着宰相的架子,赵沉茜也面无表情,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谢相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派人通传?”

   谢徽只看着赵沉茜,完全视旁边的萧惊鸿如无物,道:“殿下在垂拱殿理政,我怕打扰殿下,就没让宫人通传。”

   萧惊鸿挑了挑眉峰,意识到谢徽这话在呛他。他有恃无恐笑了,丝毫不觉得羞愧。

   两人都心知肚明,赵沉茜不可能在垂拱殿和臣子做什么,但她看折子时,他可以站在她身边,而她也没有赶他出来。这样独一份的偏爱,谢徽有吗?

   不过是殿下推行新政,需要文官的助力,这才和谢徽联姻。谢徽除了驸马的名分,还有什么,也配和他争?

   赵沉茜听懂了谢徽隐隐的指责。谢徽作为政治盟友,尚算合格,目前她还不想和他撕破脸,他在前朝替她和文官转圜,她也应当维护他驸马的颜面,这次是她做得不对,不该让萧惊鸿下他的面子——虽然,只是因为她忘了。

   赵沉茜实在很冤,但事实如此,她没有替自己辩解,道:“怪我,看折子入了神,耽误了时间。但我还要回坤宁宫取东西,不如你先回……”

   赵沉茜话还没说完,谢徽和萧惊鸿几乎异口同声说:“我陪你去。”

   两人男人都微不可见皱了皱眉。萧惊鸿自恃在赵沉茜面前不同,抢白道:“谢相乃肱骨重臣,不方便进后宫,还是我陪殿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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