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9(1 / 1)

头想,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女人,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管那么多,还顾队上人的脸面,还管它工作队的人是咋想的,自己这个伤还不知道应该咋办呢。光是这扭伤了腰,也得将养几个月,还得落下病根,一干点重活或者是干活不合适,就腰痛,要是把骨头摔断了,还不知道要多遭罪呢,真是作孽呀。他可不知道,妈妈想的也没有错,她那是给工作队的人吓破胆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翻脸,什么时候变天,还说不准哪个时候碰到哪根神经,心血来一回潮,那可就会生出许多事非,就会有象妈妈一样的这一类人的好看。所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将车装好,拉回去。再让牛占山和队里的人说明情况,好好的跟人家说一声,并且还得带去她的道歉和她的歉意,让人家队上的人好说话,免除后患,这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至于自己的伤,也不用去想它,自己治,自己养,哪还敢指望再麻烦队里,她是压根也没有往这方面上想,也不敢这么想。象她出的这种情况,要是出在普通群众的身上,不用先说别的,首先得让车把式将车卸了,拉她回去,送医院。而且治病,养伤都得是队里出钱,工分照拿,还得让队里出人伺候,这叫做工伤,家里头要是有个困难的,队上还得管着呢,这叫做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是人民群众应该享受到的权利以及待遇。其实,象妈妈她们这一类人,国家也给这个优惠政策,也给保障,只是一到下边具体执行的人就变了,他怎么说,你也不敢反驳,你要是胆敢提出国家政策规定什么的,他就会专你的政,就会找你小脚什么的,就会处处为难你,成天的折腾你,让你提心跳胆的,担惊受怕地没有好日子过。什么人不想过好日子,过安稳的日子,非得让人成天地折腾,谁会受得了那些,这样就给下面执行的人惯成了,惯坏了,使得他们是为所欲为,狗胆包天,欺上瞒下,甚至是一手遮天。让受害的人不敢怒也不敢言,这种事可不少,可是能有几个人能得到伸冤,能得到公正的机会。所以象妈妈的怕是有她一定道理的,能够躲过去事非,能够免除灾难,那不比事后才得到伸冤,才得到补偿要强的多。何况有的时候还会有个万一,万一你被遗漏了,万一还有什么出入,事过境迁,过后还有谁会理解你的苦处,谁会知道你的感受,谁会可怜你所受的磨难,谁能够还你大好的青春年华。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改变你的机遇,改变你的人生轨迹,会错过去好多的东西,错过去你能得到的,和能争取得到的好事。所以说,象妈妈今天这么做,可是明智的选择,这里能省去很多的麻烦。少惹事,多忍奈,多给自己留出路。而车把式他哪里会想到这么多,他又没有这些乱事逼他,自然是不用转这么多的脑筋,不用事事都得小心的琢磨一遍,费这个脑筋了。他只要是听队里的,听干部的话,好好的劳动,是不会有这些倒霉催的乱眼子的事,干的好,还会给个劳模什么的美一美。他也就没有这些顾虑,没有这些个想法,底气就足,说话办事也就丈义,就不用考虑。他见工作队的人这样的对待一个女人,本身就有气,又见妈妈这么听话,这么的不顾自己,又这么的蠢,是又可怜又同情,还加带着窝火。这个老实人一但要是上火,做起事来是又任性又偏激,一条垄沟走到黑,他可不管今天晚上的车已经快装完了,才拉几趟,转过身去一边往车后头走,一边说,大妹子,你躺在那里先别动,我这就把车给卸了,拉你回家去。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它这趟车能拉不能拉的,少拉一车,也没什么打紧,要是有什么事,有我兜着,说完,也不等妈妈回话,在车后面就开始卸高梁头,妈妈看他不管不顾的真去卸车,她一看就急了,也顾不上腰痛,哭着嗓子大声喊,老牛大哥,千万不能卸呀,你这一卸,可就要了我的命了,我求求你,看在老邻旧居的份上,看在我这个孽障女人的份上,你可千万别给我再惹事了,我这就已经是够倒霉的了。你要是再把车给卸了,工作队的人一歪歪嘴,又够我受的,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我自己等到天亮,再让顺儿他们来接我都行,就是别卸车,我在这里给你叩头了。牛占山见妈妈这么的求他,也真就急了,说,她大妹子,你这可是在干什么呢,这可是怎么话说的呢,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说,还不让卸车拉你回去,你不用管,有什么事我都担着,决不会拖累你的,这还不行吗。妈妈就说,老牛大哥,你的好心我都领了,你是不知道,也不懂他们那,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是不会找你什么事的,不会怪你,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可是我就不同了,没有事的时候,他们瞧着我都不顺眼,这要是再空车回去,他们准会把事都安到我的头上,我可是经不起折腾的人,你说是这个理吧。牛占山接话说,那也不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一个女人,扔在这里不管哪,这成什么事了,他真的就没有想到会成这个样,变成了这么难办的场面,他现在是真的没辙了,六神无主了。你说卸车也不是,让他把妈妈扔在这里,自己的良心又过不去,又不忍心,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憋在那里,干打磨磨没咒念。他们二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另外几辆马车都先后的回来了。牛占山就过去把他们都招乎过来,和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问他们大伙是怎么办,大伙都说,人都伤成这样了,牛车拉回去又慢,卸车又不好,干脆,用马车拉回去得了,谁晚干完一会,少睡个八小时的觉,都有了。这种事情,谁愿意摊上。说完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将妈妈抬到就近的一辆马车上,赶车的把式也没说啥,拉着妈妈直接就回村了。

今天的事,可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个脸的,这要是让自己给搞砸了,不但是对不住人,以后这些太上皇们,土皇帝们,有你小鞋穿的。她这一着急,坐在地上想的也多,可是赶车的把式牛占山可不着急,他知道自己不能下去,一下去就会把摆好的高梁头踹散车,另外,妈妈现在也不能上去,要是上去,也会将高梁头扒散车。所以他站在车上不紧不慢的说,你也不用着急,我看咱们就拉这大半车回去吧,反正队里也没有说让你装多少,再说了,你也确实是尽力了,确实装不了那么高了。你一个妇女,我看能装这些,实在是不容易,要是换成了别人,恐怕是连这半车都装不上,你也别想的太多了,也不用害怕,回去我和队里说一声,这么累的活,让你一个妇道人家来干,也实在是难为你了,确实不是你们能干得了的。妈妈说,事是这么一回事,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可今天的车,说什么我也得装满它,不为别的,我是不能够把大伙都圈在里面哪。这以后还会有不少事情要靠大家,求大家的帮助呢,可不能不给大伙长脸,而给大伙找罗乱哪。你说是吧。而工作队人的脸,说变就变,今天就是个例子,还好,这回只是对我来一个小惩罚,这可不见得每回都能是这样,我可不能让他们再说什么,不能装这半车就回去。牛大哥,你就帮我想个办法,我求求你了,说完急的都攥眼泪了。车把式牛占山一听妈妈说出这些让人同情的话,又都是实事,又对她是那么的重要,看她寡妇失业的,真是不容是,真就怪可怜人的。他站在牛车上想了一会说,她大妹子,即是你非得要装满车,我也不怕多受累,就帮助你一把。这样吧,我把车赶到前面去,咱们把它慢慢卸下来,我们再装半车回来,你抱一些秫秸捆子,垫在车旁,一边装车一也垫,这样你就能装满车了,只是这样你可得多受累,也要注意脚下,可别滑倒摔着了。妈妈一听,说谢谢你了牛大哥,亏得你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要不然的话,我今天这关可就没有办法过去了。即然是这样,我们就开始干吧,可就是让你跟着多受累了,真是过意不去。牛点山说,你也不用说那谢字,都是邻里邻居的,更何况你又是个妇道人家,挺为难的,我这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即然是你自己愿意多受这个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我就把这车赶到前面秫秸堆边卸了,你要抱秫秸秆也方便些。就这样,他们两人把这半车高梁头卸了,又重新装上半车回来,好把先前卸下的半车装上。可是站在秫桔堆上装车,那就更难了,你得时刻都注意脚下。因为它可不象地面上那么平,那么实,宣鼓囊的,踩在上面忽悠忽悠的,秫秸又滑,还得抗高梁头,撑握不好,就得滑倒,那样不仅会把高梁头摔散包,还会把人摔着。可虽然说是那么费劲,那么吃力,妈妈还是在坚持装车。只不过是她的人确实是累的够呛,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泄气,也不能够半途而废,前功尽弃,她早就躺到地上不起来了,或者是回家不干了。不可能是累成了那样,还把车装完,也得想一想,能不能把自己累坏了。而在她把车装满以后,一鼓作气地又帮车把式将车用绳子划好绞紧,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出了一口长气。就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骨头节都要散架子了,连抬一下胳膊,伸一下腿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就对车把式说,牛大哥,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说句没有影的话,就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让我坐在这儿歇一会儿,你自己赶车回去吧,可别耽误了卸车,等你卸完车回来,我也就歇的差不多了,你看这样可以吗。牛占山一看妈妈累的那样,也确实够可怜的,可是他又一想,让她一个归女,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在野外,一但是让什么东西给吓着了,或者是出现点别的什么事情,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但是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也对不起人那,就是别人也会跟着说三道四的,那会让自己抬不起头来的。他是个老实人,就想这些老实事,要是换成了别人,才不见得会这么想,才不管你这些事呢。那是你自己愿意留下来的,又不是人家不让你回去,不让你坐车,出了什么事,管人家个屁事,那可是你自找的,人家还巴不得看热闹呢。而这个老实人可不这么想,不这么做,他认为,一个妇女,即然是跟自己来装车,又是个大晚上的,自己就应该负责任,不能让人家出什么事,不然也就真的是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又对不住人家了。所以他就对妈妈说,她大妹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不行,这荒郊野外的,又是黑天,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我又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这样吧,我也这么大数岁了,也不用避什么嫌疑,我也不是那种不地道的人,也没有别的想法,我就周你上车,咱们得一起回去,这样我才放心,好有个交代。妈妈说,那赶擎好,老牛大哥,你咋能这么说呢,谁还不知道谁呀,我还能信不过你,只是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那么高的高梁车,怕是你也周不上去我,我何尝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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