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结拜 109(2 / 2)

秦时月一摆手,说:“要什么紧?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还要紧吗?今天喝它个痛快!来,干一个。”说完一仰脖,汤碗就见了底。

除了夏菱,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也一口干了。

“好酒,好酒啊!”秦时月赞叹一声。夏菱忙给三位爷满上。

“秦团长,能喝出是什么烧的吗?”俞水容一杯下去,感到肚中发热,满意地长吁了一口气,抹着嘴,转头问秦时月。

秦时月老实说:“反正不是高粱,也不是荞麦,里面东西挺多,药材气挺浓的,只是讲不出来。”

“确实是药材,也讲不出来的,因为东西太多了啊。”俞水荣说。

“有金刚刺蔀头、野荞麦、羊桃(猕猴桃)、山奇良(土茯苓)、毛棠果果(刺梨)、扁枣(地桔子、平地木),有灵芝、三叶青(金线吊葫芦、老鼠人参)、酒酒汤瓶(金樱子)、白芨、白蔹、丹参,还有山里果子(山楂)、金雀根、青藤根、七叶一枝花,铁皮石斛、何首乌等等,几十种山珍杂烧的。具体到底是哪几种,也记不全了,反正有什么烧什么。都是好东西,任何一种都是稀世山珍,有祛风排毒、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我称这种酒为‘天地补’。”夏菱说。

“难怪啊,此人间至味也!酒龄也在十年以上了吧?”秦时月问。之前在药庄里吃“八珍酒”,秦时月就觉得很享受了,这会饮上“天地补”,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十五年以上了,是我爸爸在世时浸的。”夏菱笑弯了眼睛。她为这酒逢到了知己而开心。

四个人吃得其乐融融。

一斤酒下肚后,俞水容竹筒里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把时月想了解的、不想了解的,全说了。

原来,俞水容以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后来加入“忠义救国军”,解散后又加入过“挺进队”,后来看国民党的这些军队干得全是不上路的行当,加上自己又不会奉承拍马,眼看着混不出名堂,索性离队单干,吃起了赌饭,后来又学会了盗窃,沦为江洋大盗。

只不过他从来不偷老百姓的,而是“黑吃黑”,专偷资本家、官员、土豪劣绅等为富不仁者。

意气最盛时,他曾在南京紫金山脚,夜入一座神秘庄园,想窃取传说中的贵重珠宝,不想意外偷听到一个电话,事关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而国军高层决定不予抵抗的秘密。

从那个时候起,他对老蒋的国民党彻底失望,所以连公家的财物也要盗取了。

吃喝嫖赌的他,直到遇见夏菱,才开始收心,但押宝这个爱好,始终没改掉,这也是他到手的钱财守不住的原因。这回梨洲过节,他又输了不少。

秦时月听了,念他系生活所迫,为了糊口饭吃,便也不计前嫌,好生规劝他从此必须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他说:“赌是万恶之源。凡嗜赌之人,必无善终。你想想,自古哪有靠赌发财之人?一宝定输赢的,江山宇宙也能赌掉啊,何况你这区区钱财?!”

俞水容听了目瞪口呆,若有所思。

夏菱见男人有些触动,便立刻趁热打铁,接口说:“水容哥,我看今天俺的是遇到贵人了。你如果再听不进,以后的日子就没指望了。”

“俺的”,是桐江樟坞、窄流一带的方言,“我们”的意思。

“你看,看在这么好的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份上,你也应该回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时月说。

俞水容听了,长身而立,操起一张长凳,将它侧立起来,说:“以后俺如果再赌,就跟这凳脚一样!”说完挥掌切下,凳脚“咔嚓”一声断裂。

小薯将他拉回桌边,众人举杯同贺。

夏菱开心地说要再去烧菜,时月怎么劝都劝不住。

过一会,夏菱热腾腾地端上一盘菜来,时月举着筷子看着。

夏菱原本是想让男人们趁热吃的,看了时月的样子,又看看俞水容不加解释的模样,故作懊恼地说:“怎么啦,你们是怕我下药药翻你们不成?”

时月一听,忙说:“不不不,你想哪儿去了!这里又不是十字坡。”

“什么十字坡?”夏菱双眼茫然地问。

“怎么样?在秦团长面前,显得没文化了吧?”俞水容笑笑,说,“十字坡是《水浒传》中的一个地名,母夜叉孙二娘与她老公菜园子张青在那里开黑店呢,专杀过路的贪官、囚犯、强盗等坏蛋,卖人肉包子。”

“啊?”夏菱听了,脸一下变得绯红。

时月说:“老兄,你就别吓唬自己的女人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画面,非常亲切的画面。”

大家听了,一时非常好奇。秦时月于是跟他们讲了一件事。

原来,时月在三四岁时,族里的奶奶们听到堂楼屋里有人磨豆腐,总会让小孩子们去讨豆腐渣。

那时,时月每每会接过奶奶给的小箩盖,可每次到家,总会得到奶奶一顿愉快的奚落。为何?因为他会一路吃着冒着热气的豆腐渣,等到到了家里,豆腐渣就剩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