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教习开启（1 / 2）

中秋宴席后，教习准备便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各州府的姑娘陆陆续续的在这几天来到无名阁，家在京城的秀女，都选择在教习前一天，才来无名阁点卯，接待安置的工作翾羽交给了芷兰，美其名曰锻炼她，实则为她的懒找借口，芷兰也总在心中偷笑。

“姑娘，午时前，所有秀女都已到齐，您可要去讲规矩？”午饭后，芷兰来跟翾羽汇报，教习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询问她是否要去讲话。

让小厮把摇椅搬到廊下，翾羽避着日头，吹着风，面上盖着一本策论，昏昏欲睡，闻言冲芷兰摆摆手，懒散道：“明早晨起吧，今儿下午让他们去采买些东西，让执勤的嬷嬷查着紧些，莫要带什么不合规矩的东西。”

“是，教习安排的人员，礼仪规矩的是梅嬷嬷，她是宫里出来的。琴棋书画女红才艺这些的，是我们姑娘们自己的教习娘子秦娘子，她是上一届姑娘退下来的。再者我找了阿公来教她们打理铺子算账之类的，若泱姑姑说之前的掌柜，在账面计算这一方面都是阿公来管……还有，瑾娘闭停无名阁之前有一位调教嬷嬷很厉害，我琢磨着……”

芷兰答应着，又念起了教习负责各品类的人员名单，说到调教嬷嬷时翾羽打断她。

“万事切勿急躁，陛下的旨意里说的是什么？”

“嗯……明年春选与游园会并办，择选宫嫔及为京城青年贵子指配正室夫人……”芷兰回想着，复述着。

“嗯，那正室夫人需要会做什么？”听到芷兰的话，翾羽接着问

芷兰拧眉细想：“相夫教子，打理内院，服侍公婆……嗯……管理家中产业。”

翾羽拿开策论，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摇摇：“错了，这些只要上心学就一定会，但……世族的正室夫人，最需要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眼看夫君眼里的疼爱，闭眼忽略夫君也可以这样凝望别人，睁眼看公婆给自己正室夫人应有的体面，闭眼忽略他日无法生子的白眼，睁眼维持作为正室夫人的端庄大气，闭眼忽略妾室外室明目张胆的挑衅。”

芷兰有点懵，她从不以为一位正室夫人需要忍受这么多：“可……这都是家里父母千般疼爱的千金啊……而且他们未来都是内院的主子啊！何需如此隐忍？”

翾羽冷笑着，抓着书的骨节泛白：“千般宠爱？这是你们看到的，而实际上，这些千金，看着自家母亲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没日没夜的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呵……不对，她们不知什么是喜欢，她们享受着家里长辈的带来荣光，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或是嫁给自己不相熟的人，或是进宫成为陛下的嫔妃，这……便是代价。好……现在我再来问你，正室夫人需要会做什么？”

芷兰思考着，显然她不懂。

翾羽坐起来，接着同她说：“世家贵子，找的是正室夫人，需要的是端庄大方，礼仪周全，他不需要你会打理铺子，不需要你会那些狐媚女子的手段，甚至你在婚前的才情在婚后都不重要，妾室外室是可以让他肆意妄为花天酒地，给他吴侬软语的女子，但正室是不可以，正室只是正室……”

“可这不公平啊，这……”芷兰一时语噎。

“所以，礼仪规矩可以教，才艺才情也可以教，打理铺子管理后宅也没问题，但是调教嬷嬷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些千金小姐最瞧不上这些手段，她们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留住夫君，所以，许多事应徐徐图之……”这件事翾羽没有开解她，只是吩咐着，让她把这件事延后处理，便又躺回去盖着脸假寐。

芷兰领会，福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