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前尘往事76（1 / 2）

杨忠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僵硬的弓了弓身，裹在被子里的身体蜷缩着。

嫌弃的看了看这屋子里唯一能坐的地方，被昏迷的陈瑱躺着，阿芜眼疾手快的出去搬了一个椅子，请翾羽坐下。

被窗户纸糊着，白日里都阴暗的不成样子的房间，杨忠身形有阵模糊，突如其来阴冷的感觉从脚下升腾，翾羽看到杨忠下意识将被子又裹紧了些。

“当日在刑部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提早一步，想必你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翾羽盯着杨忠，语速很慢。

杨忠仍旧没有说话，仍旧沉默着，若不是空中时有时无他吐出来的雾白色的气，旁人恐怕会以为他是一具已然冻僵的尸体。

“杨叔应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吧？”叫他没有说话，翾羽接着问道。

一声轻微的冷哼从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让人觉得更像是一种错觉，直到杨忠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小姐这话说的，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何来忘恩负义之说？若我是那可有可无之人，大小姐会救我？”

语气中带着掩藏不住的嘲弄，不知是自己，还是他人。

翾羽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在这间屋子显的格外突兀：“呵呵～确实，你有你的可用之处，但有一点，你错了，我可不是你的主子，若是这么简单就能抹去你之前犯下的事情，陛下又怎会想要将你…斩首呢？你别忘了，你这么做可跟造反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垂头站着的杨忠终于抬起了头，忽略了脖子上那明显的酸胀，他的眼中划过一抹诡异的光，嘴角勾起：“所以，大小姐想知道什么？”

虽然光线昏暗，但杨忠细微的反应仍被翾羽捕捉到，可她却表现的十分淡然：“杨副将是什么时候同永王勾结上的？”

没有犹豫，杨忠开口回答着：“算起来，又…五年了吧？”

事到如今，他似乎也知道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有了什么嘴硬的必要。

“永王筹划此事如此之久吗？”翾羽披风下的手，微微攥紧，为永王的狼子野心。

膝盖一松，杨忠盘腿坐在了地上，好像他也知道今天的盘问时间不会太短。

翾羽没有制止，内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的姿态，躺着也无妨。

直到调整好了姿态，他才接着翾羽的话继续说道：“远比你想的时间要长，十年？还是二十年？我猜是当他知道自己与那个位置无缘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吧！”

说着，他握着被子的手伸出来，哈了口气，搓了几下，又缩回去将被子裹紧。

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翾羽想起了那年被追杀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届时我还没有被选到陈家军中，只是驻城军里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士卒，并不知道永王这样滔天的野心，驻守京城不算苦差，俸禄不低，还有换班之说…第一次见到陈将军…是他来选兵，说什么陈家军扩充人数，也就是人群中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便被他选中，进了陈家军！”杨忠回忆着，眼中涌上一点零星的迷茫。

好像那个时候，自己也还只是一个年轻气盛，觉得可以报效国家的男儿郎，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