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淫雨28(2 / 2)

鄢将师有些怔忡地看着费无极,忽然明白了:“大人是说……世子……?”

费无极又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要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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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大人入宫求见楚王时,虽时辰已然不早,但楚王还未起身,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召见了少傅。

费无极匐伏于地、表情沉重,请罪道:“卑臣无能,请大王降罪。”

楚王身着常服,衣带未系,显出君臣二人的亲近,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费无极,面上仍有惺忪之色。

楚王问道:“你这是所为何来?”

楚王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费无极仍拜伏不动,楚王又命他起来说话,费无极这才直起身来,正好看到内室相隔的幔帐,被一只白生生的手轻轻撩开一条缝隙,微露出一双女子的纤足,与寝衣半掩着的纤细锁骨。

费无极只做不见,一脸真诚的愧色:“卑臣受大王恩遇多年,却只知尸位素餐,不能于国君危难之际效命,卑臣之罪也。这几日卑臣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只觉难当大王器重,故特来向大王请罪!请罪!”

说着又拜了下去。

楚王不禁一笑:“哦?那……寡人该治你个什么罪呢?”

费无极一愣:“请大王治卑臣无能之罪!”

楚王闲闲地:“嗯,好啊,那……是该罢你的官……还是砍你的头?”

看到费无极很配合地做惊吓状,楚王哈哈笑起来,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起来罢起来罢!”

虽然明知道楚王乃是戏谑之言,费无极还是赶紧松了口气,面露窘迫之色:“大王虽是戏言,然卑臣确是无地自容、无地自容。”

楚王笑道:“人各有所长,不必妄自菲薄。不过,你有这份忠心,寡人甚慰。”

费无极委屈地:“卑臣虽然才薄,然本以为毕竟追随大王历练多年,时至今日,与诸位同僚相比,总已不遑多让,可如今看来……倒是卑臣骄矜了。”

楚王:“哦?此话怎讲?”

费无极:“同为世子之师,卑臣正当壮年,却碌碌于朝;太傅年高体弱,却屡当重任。卑臣深感太傅之劳,惶愧难当,实在不知如何自处……卑臣……”

费无极带上了哭腔:“卑臣实在是丢了大王的颜面……”

楚王恍然道:“原来……”

楚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笑,问:“你这话……是怨寡人不肯重用你么?”

费无极忙拜道:“大王英明、知人善任,卑臣怎会有怨怼之意,只是……只是……”

费无极语意吞吐,神情体态象足了一只爱宠,在主人面前撒娇乞怜的意味。楚王看了,心下倒甚是受用,起身走下座来,边走边语带抚慰地:“好啦!寡人知道,你是想为寡人多做些事。”

楚王走到费无极身前,安抚地拍了拍费无极的肩膀:温言道:“莫要心急,寻着机会,寡人派几件好差事给你。”

楚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费无极虽然失望,也只能适可而止了,他面带委屈与感激地再拜道:“大王重恩,卑臣铭感五内,当以死效之!以死效之!”

费无极语毕,拜倒的同时,他又瞥到了幔帐底部,纱罗轻摆间,雪白的纤足向后一缩,隐没于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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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内,上上下下皆为家主即将远行而忙碌着。伍员大步自外冒雨而入,身上已有濡湿,他直入内室,去见伍奢。行过礼后,伍奢命他坐到自己身边,道:“为父这一去,颇要些时候,唤你来,是有些话要交待你。”

伍员有些意外:“父亲不带儿子同去么?”

伍奢摇头道:“你去固然好,但筑城之事,为父只怕你大哥一人太过吃重……”

伍奢叹了口气:“三年筑城,眼看将成,这一冬的工期最为要紧。使秦之事,为父本想推辞,但朝中众臣确无更合适的人,少不得……走这一遭。你留下,你大哥也可多个帮手,为父也可放心些。至于随行之人,除为父素日的亲随,再加一个艮穆即可。”

伍员想了想,点头应了。伍奢点头道:“为父走后,你们兄弟彼此分担,遇事多商议。还有……”

伍奢语声一顿:“多留意少傅府的人。”

伍员长眉一挑:“怎么?”

伍奢沉声道:“为父揽下使臣一职,还有一层缘故。联姻一事,他于大王驾前出言阻拦为父出使、蠢蠢欲动,想是对此事也动了心思。”

伍员面露轻蔑:“凭他?”

伍奢语气坚定:“为父自不能让他如愿。只是他心中衔恨,难保不寻机生事,你们兄弟要多些防备。”

伍员点头道:“父亲放心。”

伍员想起一人,问道:“大哥呢?”

伍奢:“这几日雨大,怕高府粮仓进水,他去巡看了。”

伍奢展开绘有新城城墙的帛卷,正打算与伍员指点讲解,一名仆从浑身湿透,直奔入室,语气急迫:“大人……”

仆从边说边有些踉跄地拜倒。

父子二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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