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秃子，放火！（1 / 2）
小楼前，西夜前哨城黄甲军卒的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黄甲军卒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同样穿着黄甲的兄弟竟然会对自己伸出屠刀，更没想到他还带了个秃子高手前来。
小楼不高，只有三层，门窗紧闭，采用乌兰山脚下常见的柚木建造，从外面看极为简陋，也十分隐蔽。
若不是有军卒带路，凭周旭自己找，恐怕要找到天亮。
门已从内部反锁，周旭又找来锁链把这道唯一的大门锁死。
“这回好了，双保险。秃子，放火，烧！”
王秃子迅速开始拆解城内随处可见的木蒺藜，然后点火。
周旭在门前站了许久，侍立在侧纹丝不动，面带笑容。
寒风侵袭，韩儿倒是有点冷了，左右瞧了瞧，担心西夜军卒再过来，劝道：“怎么不进去？这里太危险。”
周旭安抚道：“站在门口即可，不需要进去，进去可就说不清楚了，是吧秃子？”
王秃子一边点火一边附和：“是是，说不清楚，说不清楚。”
韩儿不明白周旭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不懂，但也没有再问。
“秃子，怎么搞的，放火都那么磨叽，让开，我来！”
周旭突然来了一句，把韩儿吓了一跳，未等她开口，王秃子便将小楼点燃。
干燥的柚木见火，迅速蔓延。
风雪夜，大火熊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火烧起之后的小楼变得透亮，里面的人惊恐万分，有几名护卫从三楼跳了出来准备开辟一条路，刚落地就被王秃子亲手拧断了脖子。
随后，王秃子拿起西夜国军卒的佩刀，扯开了周旭的棉袍。
“殿下忍着点。”
周旭撸起袖子，点头：“来吧！”
王秃子拿起刀在周旭的胳膊和腿上各刺了一刀，虽然没伤及要害，但也是血流不止。
周旭疼得龇牙咧嘴，“秃子，我感觉你是带着点情绪啊！”他又把胳膊上的血甩了韩儿一脸，王秃子干脆把死去军卒的血全都抹在了脸上。
韩儿看后，顿觉得脊椎发凉。
他这是要做什么？
小楼内的人见出去的护卫已没有了声音，恐怕凶多吉少，思忖许久，才有位穿着金丝绣蟒的年轻人，带着一男一女两名护卫从小楼打开了门，但门外被铁链锁住，三人面色苍白。
周旭忙问韩儿：“哪位是二皇子殿下？”
“中间的。”
周旭连忙冲了上去，和二皇子百里珖目光交错，大眼瞪小眼，两人全都愣了神。
百里珖率先反应过来，震惊道：“周旭！你怎么在这？”
“哎呀，二皇子殿下，是臣呀！臣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您了，西夜国孟草姜真不是东西，表面上和殿下交好，暗地里却是把殿下困在这样的地方等死，还他妈的锁了门！真该把他千刀万剐！幸好有臣前来营救，否则殿下真是凶多吉少。”
周旭把受伤的胳膊伸到二皇子跟前：“瞧瞧，殿下您瞧瞧，为了救您，臣都受伤啦！”
“开门！”百里珖早已被火烤得浑身难受，再和周旭废话下去，恐怕就成烤乳猪了。
“殿下您让开些。”
周旭装模作样，用刀砍了半天的门，就是砍不开，把百里珖急得暴跳如雷。
等火快烧到百里珖的屁股了，周旭才趁他不注意，拿钥匙开了门。
“二殿下，您没事吧？”
周旭仿佛看见亲爹似的，痛哭流涕。
韩儿终于明白了，周旭这是在装模作样，博取同情。
他本来是要杀二皇子的。
现在看来，不是。
他是要在二皇子面前演戏。
百里珖猜不透周旭的心思，但见满脸是血的韩儿也在，一时间有些恍惚，不好多言。
小楼在大火之中已经快要化成灰烬，虽然百里珖摸不清楚周旭的脉门，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风紧当扯呼。
“静王有心了，先回去再说。”
百里珖在前头急走，王秃子迅速提着刀在前面开路，韩儿跟在周旭的身后，那两位一男一女护卫则是保护在左右两翼。
十位铁浮屠在西夜前哨城杀进杀出，凭借身上刀枪不入的铁甲，在黄甲军卒中如入无人之境，早已把西夜前哨城三千守军得屠得片甲不留，就剩西夜前哨城守将孟草姜带着几个亲兵逃到了西边的官道上，连婆娘都不要了，在前哨城西七十里外的一处驿站内心惊胆战。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文派了多少人？就把我前哨城三千兄弟杀得片甲不留？”
“没派多少人，好像就是周旭的十名铁浮屠。”
“多少？”
“十个。”
另外一位亲兵纠正道：“放屁，小的看见了，至少一万！”
孟草姜喝了口老酒，眼珠子转了转：“本将看到的也有一万，否则怎么能杀进我前哨城？回去都把嘴巴闭紧点，有人问起，就说有十万铁浮屠！二皇子百里珖呢？”
“不知道，哪他娘的还顾得上他……”
十名铁浮屠满身是血，站在东门处等待，地上西夜前哨城的军卒的遗体躺了一的，滚热的血液融化了冰雪，但尸体早又变得冰凉。
百里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周旭一路走来，喋喋不休：“臣在文朝庙堂内还有几个朋友，说二皇子来我乌兰城做客，结果半道迷了路，跑到西夜前哨城去了，臣吓得觉都没睡好，赶紧叫人查时间地点，千辛万苦，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臣找准了时机，不负众望，将二殿下您救了出来，只可惜，死了三十名兄弟，全都是英雄好汉！这津贴二殿下您得负责报了，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一人就一千金，这是我们乌兰城的规矩……”
周旭边讲边哭，眼泪根本不值钱，绘声绘色，把战斗经过和救人的心路历程都说了出来，比乌兰城外说书的蒋麻子说得还要天花乱坠。
从头到尾，周旭绝口不提刺客的事。
“今天是大年初一，二皇子光临乌兰城，想必是慰问来的，不知道二皇子带的慰问品在哪？臣好派人去搬，多吗？”
二皇子刚死里逃生，明知道被周旭摆了一道，又得应付着，尴尬的要死。
“对了，为了您的安全，臣现在已经派人向大皇子送去消息，说您就在臣的乌兰城，好吃好喝，放心，有臣一口吃的，就有殿下您一口!”
这一次来西夜前哨城的目的完全没达到，反而让周旭抓个正着，若是他把这件事情捅到其他两位哥哥耳朵里，百里珖得花很多心思去解释和弥补。
大皇子虽然帮着整理国务，但眼睛比谁都长，早就盯上了乌兰城这一块，不是图这三千里冰原，而是把周旭从异姓王的位置上踢下来，等继承皇位后，皇位才能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