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花(2 / 2)

一席红色在我眼中展开,城主大人走到红毯的边缘,看着爆炸后的狼狈场景,尽管一些残渣和血迹已经经过清洗了,但依然能看到一些礼花彩纸的碎屑和变形的木箱。

“去除杂乱,而保留原状,保持中心内容,但改变现场……”一位年轻男人嘟囔着。

“你又开始了,别摆弄你的现代艺术了,这些东西都只能是仪式派的一部分,别想着创新了,你能创过城院会吗?”

“艺术的本质不是这样的,呆板守旧只会让艺术走向死亡。”

“别说什么死亡了,谁在意啊,我们都是为了死亡而生的。”

这位年轻的艺术家瞪大眼睛:“死亡就是在你们这些人的嘴里变得一文不值的,你用你们所谓的框架把它变成了一个单调的东西,我们终将走向死亡,没错,但绝不是你们简单的一些仪式就能描述完的,虔诚的死亡教徒们,他们就是一群荒唐的粉饰家,他们掩盖死亡真正美丽的那一面,只是做一个空想家,摆弄则会手中陈旧的东西,微笑,美酒,仪式,庆典?你们的脑子都没装进这些华丽但虚无的鱼缸里了!”他忽然大声呐喊道,高举双手,或许是他手中的笔形状太过细长,士兵注意到了他。

他们走在这个年轻人前面,将华丽的木棍落在他的箭头,没有殴打,没有暴力的场景。接着,就是一些人将他带走了,这个过程甚至没有任何大的动静。正在亲切地与民众交谈城主大人也并未投来任何注意,似乎在她眼里,如何去描述面前被炸开的木箱是怎样精美的意见艺术品这件事要更加重要。

“她会用一切方法来安慰大家,她能看到所有不好的事情里面美丽的和精彩的一面,她是我们最伟大的城主!”一位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她站在刚才那位年轻艺术家离开的地方。

她举起自己的左手,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两道划痕,尽管时间似乎已经很久了,但依然能看到,那是两道并排的,力道几乎一样的伤痕,幸好,伤口似乎愈合的不错。

“我曾经试图自己离开世界,但是城主大人拉住了,她跟我讲述了很多美妙的话语,任何百灵鸟都比不过她的声音,她教我们认识死亡,理解死亡,最后接受死亡,将它当做一件最终要达到的美好事件,我们愚笨的脑子之前从未这样想过,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许多,我知道,是城主大人教会我们这一切的,她是真正的天使!”

“像神一样伟大?”我说道。

但女孩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什么是神?我们的认知的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词,我认为她是天使,是某种真实存在的东西,就像你我一样真实存在,我们可能会真的相遇,所以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词了,不然,你也会像刚才那个家伙一样了。”

虽然我很奇怪,无论是之前的岩之国也好,还是这里也好,人们似乎行为诡异,举止离奇,但却从未有过什么关于未知的概念,他们不会多余去思考这种东西,似乎他们并不接受这些过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有预感,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考验我的决心。

“话说那家伙……”我仰着脖子望了望,他已经被带走了,人群再次簇拥在城主两道。

“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啊。”我小声说。

“是的,但这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了。”女孩说,她十分冷静,似乎认为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的歧路只会将他带到远离死亡的地方,这样做对他也好。”她一板一眼地说着,很好奇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话术。

“他会去哪里?”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不关心,因为他是错的。”

我已经开始不理解了,所以我选择放弃理解,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便签,环顾了一下四周,模仿着大家的神情。一步一步走到上炎城城主的身边,单膝落地,将纸片递交在她面前。

“愚昧的外乡人向您寻求帮助,慈善的城主大人!”

我能感受到她的眼神从我的身上落到我的手上,接着回到自己身上,她如同表演一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将手伸了出来。

她接受了一个可怜人的求助,众人目睹了全部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有文官一一记录。

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在等待,等到太阳快要落地时,她才结果我的纸片。人群已经变得稀疏了。这里有很多隐藏的规矩,你只能通过熟悉的人了解到这些禁忌,其中有一项。

“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下炎城的城主,也不要在夜晚去找上炎城的城主,因为你不知道会被谁杀掉。”这是一道暗语,黄昏之下,任何表演的热情都会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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