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生(2 / 2)

“你搞了什么把戏?”我问她,并没有松手都打算。

“真是冤枉,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受到了仪式的影响。”女孩在我的注视下缓缓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团蓝光。

“他们已经开始仪式了,你是仪式中的一环。”她露出狡黠地笑,但随机又露出微微痛苦的表情,那是因为我的刀刃已经接触到了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流下来,瞬间被她身后的岩壁吸收干净。不知为何,一股恶心的感觉冒出来,我收了刀,将她从岩壁上拉起来。

“咳咳,怎么了,不杀我了。”她一边顺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笑着问我。

“你的话是可信的,只是,是什么仪式,以及,为什么我是其中的一环?”

她低着头喘着气,坐下身子。

“记得刚才进去的法师吗,它们与那条鱼交换了东西,那是一个入场券,以他们的肉体为代价。”

“这么昂贵?”

“没错。有了这个入场券,他们才能进入到盐池里,重新造出……新的法师。”

“新的法师?”

“是的。法师虽然拥有一般人的躯体,有非一般人的法术和作咒的能力,但是想要形成一个生命,却还需要一样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盐。”

我感觉很疑惑:“这不是很常见的东西吗,女皇应该不缺这样的东西吧。”

“没错,但却不是你平时见到的那种盐,而是,从水中诞生的新盐。”

“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记得桥下的绝对不能触碰的水吗?”

“记得,怎么了?”

“你有去看过吗?”

“没有注意过。”

女孩忽然发出一声大笑,挥动了一下袍子。忽然,我站在了那个桥上。

“往下看看吧。”

女孩的声音传来。

我蹲下身子,将头向前伸了伸,桥中的缝隙里流淌着黑色的液体,那种质地让我想起刚才幻境种包裹住我的东西。

但是仔细闻的话,一股清甜的风的味道聪鼻腔钻进头脑,探到眼睛深处。

我只看到了我的倒影,我确定那是倒影,而不是有一次脱离我而反向监视我的眼睛。

奇怪的是,在我来到这里这么久,接触了盐之后,我几乎像机器一样转个不停,就连我的杀意也几乎不受我控制一样的多次要暴露出来。但是在感受到这份清凉之后,我只想坐下,随便拉着谁,列格尔也好,还是这个奇怪的女孩也好,坐下来好好使用一下自己的眼睛,去看,去描述和观察每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风景。

我等了很久,女孩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别闹了,放我回去,羽。”在我念出她名字的一瞬间,景象解除了,蓝色的残影模糊了眼前的画面。我眨了眨眼睛,终于变得清晰起来,她站在我面前,露出既开心又略微遗憾的表情。

“哎呀,早知道就不该暴露自己的名字了,居然留下破绽了。”她笑着说。

“是女皇派你来的?”

“嗯?是不是呢?你知道答案吧,这个国家不允许违抗规则,即使我也一样。”她低着头说着。

“不过,你的重点是这个吗?你不想知道你在这场仪式里的作用吗?”她眨了眨眼睛,我看到她衣领上斑驳的血迹。我居然没有掌握好手上的力度,难道是受幻境的影响,但是也绝不应该。

“无所谓,我知道女皇想利用我,这场仪式需要我的什么东西,但是我不喜欢,也不希望如此,在能力范围内,我会拼命抵抗,如此就够了。”

她怔怔地听着我说完这些,忽然抱着胳膊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有一个好打发的脑子呢?当然我会告诉你的。”

她将手背在身后:“刚才说了,法师的诞生需要新生的盐,而这个盐就产生自你刚才看到的水里。但是这样的水不能让一般人接触到,我想你刚才也感受到了,它会让人酥解,变得懒惰,疲惫,不再愿意劳作,甚至开始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但如果要一个真正能为女皇服务的法师,就必须借助这一力量,但是一般人已经被那些盐养的太国精纯了,只要一接触到这种液体,他们几乎再瞬间瓦解,留不下一点生命的痕迹。但是尼不一样,我看到你刚才在仪式里的表现了,你成功挣扎了出来,虽然我相信你是会成功都。借助你的力量,女皇会造出一位有史以来最强的法师。”

“比你都强吗?”我问。

她歪着头笑了笑:“我时常搞不清你在想什么,或许吧,这是重点吗,但是……”

她转过头:“你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又很熟悉。或许你的到来也是女皇的计划,也许不是,但不管是计划还是意外,我喜欢这一次境遇。”她叹着气,好像一位已经历经多年风霜而几乎要沉睡的老树,忽然听到了崭新的不可拒绝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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