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幼年祁通6 69（2 / 2）

又走穿廊，过游廊。丞相府，能不漂亮吗，小孩直抬头看椽子上的花卉图。丞相一看，说：“我这儿还有个上联，是‘童子看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祁通一想：这是没完呐，一关接着一关呐，这相爷府走几步一个对子，走几步一个对子，没点墨水儿，还真进不去啊。

“学生对‘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接着他们又对了几个对子，祁通一一对出。丞相一看鱼缸缸沿上，还留着头两天的雪没化。

他就见景生情说：“有上联请对：‘雪落缸沿，天赐一条白玉带’。”祁通脱口而出：“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丞相说：“你这怎么讲啊？”祁通就告诉他：“学生家门口不远有个城隍庙。破庙。庙里住着个要饭的，天天抱着个小沙锅，里头烧的是据末，老在这判官底下烤火，把判官下半截儿都熏黑了。这就叫‘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原来是城隍庙的事情，得了，又被他拿住了。

他们绕着弯儿，丞相又触景生情，生出一对。是这么说的：“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大本。”许安在旁边搭了碴儿：“爷，我对这下联吧！”相爷一听，这份儿高兴啊。心想，许安说的正是时候，小娃娃你甭逞能，连我的用人都能对出来下联儿。

“好！你说，你快快说来。”

“相爷，小人对‘干筲水筲泔水管，您倒我倒’。好不好？”

“出去！快滚！”许安对完对子，丞相更加恼火。

“岂有此理，让我跟你倒泔水筲去！岂有此理。学生，还是你对吧！”没法子，谁让他有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下人呢。不仅没给他长脸，要是有客人在，不知丢了多大脸。这不，祁通在嘛，小祁通虽然较劲，但是懂礼节，不会去嘲笑别人。

“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祁通说道。行，对的不错，比倒泔水筲好太多太多了。又说着话，过了大厅，来到书房门口，丞相说：‘我这书房门口想贴一副对子，有上联没下联，请对：是‘闲人免进贤人进’。”祁通又对：“盗者休来道者来。”

刚要进书房，丞相想起他那竹子来了：“学生，这儿还有一副对子，是‘庭前种竹先生笋’。”祁通再对：“庙后栽花长老枝。”终于到书房了，这一道道关，幸好都过了，不然丢家大人脸面，到时候他又不让我对对子了。他为什么要跟相爷较劲啊，第一是为了脸面，第二就是给家大人证明自己有才学，吟诗答对这种事情错不了。

“本相这上联的意思是说：庭院前面种上竹子，竹子没出来，先生出笋来啦。”

“学生这下联是说：庙后头栽上花，已经长出老?”

“本相这上联另有批语。”

“学生这下联别有讲意。”敢情你一句他一句，谁也不让着谁。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把它撅折了，就是把它给损坏了。”丞相不服气，想着我这么官，岂能被你拿住。

“我这庙后栽上花，风把花儿刮倒了，庙里的长老看见了，拿棍儿给支起来啦。这就叫‘庙后栽花长老支’。”

“嗯！我另有批语。”

“嗯！我还有讲意。”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啦，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说：‘你怎么长的？’这是拿话损它哪！所以说‘庭前种竹先生损’。”

“我这庙后栽上花了，小僧人告诉长老去了，长老说‘我知道了’，这就是‘庙后栽花长老知’。”二人就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