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 2(1 / 1)

从某晚起,之后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一个怪梦:梦里,我好像在什么东西追逐着,他好像攻击了我,我突然尖叫一声,就醒了。

每晚梦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但它越来越清晰了。昨晚,我记得特别清楚,但一醒来,它们就像碎片般散开了。

今晚,我不想睡了,我害怕那个梦。父亲来跟我道晚安的时候,我抓紧他的手,我那白白的小手在他粗糙的、经历过磨炼的大手上显得格外天真。

“爸爸,你说,每晚为什么会做同样的梦?我是不是遇到鬼了?

”傻子哟,哪里有鬼啊!我看你最近是累昏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整,我正开着台灯,拿着一本书看,突然,我橘色的、温暖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团蓝色的雾气。

这团雾,使我想起了电梯内不好的回忆,恐惧、迷茫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害怕极了:为什么它又出现了?我冲到房门口,使劲地拧门把手,可是门不知为何,竟然怎么也打不开,我明明记得没人上锁呀!

那团雾仍飘荡在房间里,没有退散,我索性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确保没有任何陪位露在外面。

可是,我却越来越困,竟然慢慢睡着了,我来到一个很像天堂的地方,那里一切都是白的,花是白的,鸟是白的,水也是白的。

在这一片洁白的景象中,有一个突兀的物体站在我的正前方,她长着人的形状,却完全没有人的特征。她满脸都是黑色的污渍,眼神空洞(字面意思),脸袋软塌塌地陷在肩膀上,身体上的助骨清渐可见,一只手上全都是鲜血,另一只手的指甲上特别短,指甲缝里全是血,右腿以下都是木棍。

她刚开始站在那里不动,我小心翼地凑近一看,她的脸竟别我如此熟悉。

突然,她嘶吼了一声,两只鸡爪似的黑手从身体中伸出,向我的胸口扑来。我往后一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一下子扑了个空,那根木棍飞了出去。

我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了。我已经分不清这恐怖的情景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了,只顾昏天黑地,也要逃出这空无一人的地狱。

过了一会,我稍微理智了一点,眯着眼睛往后面望了一眼,她正以一种自由泳的姿势向我跑来,右手还提着一只公文包。

我好像跑到了一个白色的广场上。我躲进了喷泉的底下,那里有一个密室。我紧紧地锁上了门,不安的倦缩在角落。

破门声响起了。公文包的一只角钻进了门板里,随着巨大的“碰!”的一声,门开了。她慢慢地走了进来那步子分明代表着她已势在必得,

她把那只得力的武器举过头顶,把我越逼越紧,就在她要攻击我时,我看清了她的脸,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把脸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大喊一声:“妈!”

我又醒了,是的,我把这个梦又做了一次。那团蓝色的雾气已经消失了。我看看窗外,天已大亮

父亲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丧服,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给我看了一条新闻:某司残疾员工被公司虐待身亡,死后尸体被扔进下水道。我定睛一看,新闻的配图上正是我在梦里见到的母亲,身边还躺着一只染血的公文包。

我的内心隐约有一种心情,不是悲伤,而是恐惧。不过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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