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境里的老者（1 / 2）
在这一片静谧的早上，二蛋爹却起了个大早，作为一个什么都会的人，他能做的工作五花八门的。他最近接了个大活，要去深山给人找一种稀罕的玩意儿，是一种叫红舞纱的奇异花朵，据说这是一种深红色的花，花朵的形状非常独特，宛如舞动的纱裙，轻盈而优雅。花瓣边缘呈波浪状，随风起舞，轻轻摇曳，给人一种轻盈飘逸的感觉。每朵红舞纱的中心都有一根细长的雌蕊，它伸展开来，像是在邀请周围的昆虫前来共舞。而每一片花瓣都仿佛每一片都由最纯净的红宝石雕琢而成。当阳光透过半透明的花瓣时，会映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就像夕阳下的红霞或是晨曦中的露珠。
这种花珍稀无比，所以想要找花的人也开了大价钱。二蛋爹这些天一直在山里找寻，昨天就回来晚了，只赶上宴席的尾声，吃是吃饱了，但是酒就没怎么喝。一大清早就又爬起来，接着去找。毕竟雇主给了让人心动的价格，让人很有干劲。
二蛋也一早就醒了，出门时就看到了起得更早已经收拾好准备进山的父亲，连忙跟在他身后也要跟着一起进山，毕竟今天的柴还没砍，柴房里的柴也不多了。二蛋爹看着懂事的儿子，想了想自己接的这个活，这单要是做成了，就能给儿子更好的生活了。他就一时高兴，把自己要找红舞纱的事情和二蛋说了，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也让二蛋听了内心高兴不已。
二蛋立刻就表示要跟着父亲一起进山，毕竟两个人找肯定比一个人找更快。红舞纱的花期并不长，一旦花期过了，就会和普通的杂草混在一起，看不出区别，时间其实很紧张。二蛋爹仔细打量着儿子，心中不禁感慨他还是个孩子，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孩子，然而眼前的儿子已经长到自己的肩膀高度，俨然是个小男子汉了。山脚下能带来收入的东西越来越少，深山里能够进入的人也寥寥无几，对深山的了解将为他们开辟一条新的生活道路。再说，他们只是去寻找一朵花，只要不深入太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想到这里，二蛋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二蛋心中的喜悦如同泉水般涌动，他与父亲并肩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那是他们勉强辨认出来的通往深山的路。那些在山里近处可能出现红舞纱的地方，二蛋爹早已一一探寻过。今天，他们要冒险深入到更远的地方去。
一路上，二蛋爹如一位博学的导师，将他对于这座山的了解一点一滴地传授给二蛋。每经过一个地方，他都会详细解说这里有什么珍贵的资源、会出现什么动物、可能遇到什么危险等等。二蛋聆听着，认真地记下这些信息，他知道，等自己长大一些，就能分担父亲肩上的家庭重担了。这座山，他以后也会经常深入其中，现在多学一点，未来必定能派上大用场。
两人正在山里四处寻找红舞纱的时候，山谷里逐渐起风了，早上起来的万里无云的晴空此刻也积累出了厚厚的云层，不需要经验丰富的二蛋爹来看，就是二蛋也看的出来等会山里将有一场瓢泼大雨，二蛋爹看向天空，觉得这场雨来得有些怪异，但是眼下也不管那么多，在深山里一场大雨是很危险的，即使没别的危险，被凉雨浇透再拿山风一吹，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俩人着急忙慌的赶快向山外跑去，这一带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二蛋爹熟知的山洞这边也没有。两人跑着跑着，只见的风势越来越大，大风呼啸着，发出呜咽、咆哮甚至是尖叫的声音。随着风速的增加，这些声音变得更加强烈，有时像是野兽在怒吼，有时又像是远古的呼唤。山坡上的树木被风吹得剧烈摇摆，树枝像挥舞的手臂一样乱舞，树叶沙沙作响。风力大到足以使一些老旧或病弱的树木连根拔起，或者折断它们的枝条。天空中的云彩逐渐聚集，形成厚重的乌云，颜色从灰白转为深灰甚至黑色。云层低垂，仿佛压在山顶之上，让人感觉沉闷且压抑。空气变得湿润而凉爽，还弥漫着一股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让二蛋冷得牙齿不停的打颤。
即使在这样视野并不算好的情况下，二蛋爹也敏锐的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地自己从未发现过的山洞，呼啸的狂风将隐藏洞口的植物吹飞，露出了黑幽幽的洞口。不再多说，两个人就赶奔这个山洞而去，赶在大雨倾盆之前，躲进山洞里。
刚进山洞里还未等喘息平复，雨幕由远及近，哗啦啦的雨声混合着雷声涌进山洞，山洞里黑的几乎伸手看不见五指。二蛋爹掏出火折子，照亮了这个山洞，这是一处平平无奇的山洞，洞内也没有闻到什么动物粪便或者动物身上的味道，洞口的泥土上也没看到有动物进出的痕迹，所以这洞中应该没有活物。但是即使如此，两个人也只是在洞口处避雨，没人提那看起来无比幽深的洞里究竟有什么。
二蛋看着外面的雨景，下雨的时候没淋到雨的人是很有资格欣赏雨景的，这些年的学习成果似乎要变成一篇很好的说雨的文章的时候，一股没来由的困意袭上他的脑海，让他一下子觉得困倦不已，靠在洞穴的一侧石壁上昏昏睡去。二蛋爹看到这一幕，觉得儿子可能是刚刚累着了，看他睡得香甜，自己也坐下来靠在另一侧的石壁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王二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他，正身处一处仙境一般的地方，这里云雾缭绕，绿树成荫，奇花异草也是随处可见，深吸一口气，都觉得自己仿佛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一般轻松，山里有一条用青石板铺就的阶梯，见此美景，哪怕是梦里也是一件让人快活的事情，王二蛋沿着阶梯，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欣赏满山的风景，走的肚中饥饿就采下几个野果充饥，看起来就不凡的野果吃起来就更加不凡，果肉清脆，滋味鲜美，渴了就找一处泉水或小溪喝上几口，这里的水也甘甜清冽，喝起来让人神清气爽，身轻若燕。
就这么一级一级的往上走，走的让人记不起时间，其他景色一直在变，唯有这石阶还是绵延不绝，转过一处弯，石阶的一侧出现了一个造型精致的朱红色小亭子，王二蛋看到了与自然风光不同的东西，紧走了两步，来到亭子边，亭子正中心的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身着深蓝色道袍的仿佛神仙一般的人，他闭着眼睛，五心朝天的打坐，对王二蛋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蛋小心翼翼的来到这老人面前，连呼吸也变得小心谨慎，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老人的样子，却发现这张脸自己很陌生。而且自己就这么看着他那老人也毫无动静，一般人那会忍受得了被人这么盯着。难道说，王二蛋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他伸出手指，慢慢的凑近老人的鼻子下面，却完全感觉不到呼吸，又鼓起勇气伸出手搭在老人的脉搏上，完全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眼前的老人居然是个栩栩如生的死尸。王二蛋被吓得连连后退，整个人一直退出亭子外才感觉呼吸通畅了些。
不过他转念一下，自己是在做梦啊，现实中见到的死尸都不害怕更何况是梦里的死尸，想到这里，王二蛋定下心神来，一如刚才一样小心翼翼的走进亭子里，看他的样子，好像怕自己惊动了这具死尸一样。
王二蛋走到这人面前，想了想，死者为大，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老先生，倒是让二蛋想起秋先生了。想起秋先生就又想起了秋先生的教诲，对老人对死者都要尊重，既然面前这人两样都占了，自然是要更为尊重。
二蛋想了半天，按照逢年过节家里拜祭祖先的方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老先生莫怪，小子刚刚礼数不周，还望老先生海涵，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