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呱呱坠地(1 / 2)

“我母亲怀二胎时不像现在的孕妇如此精贵,她要不间断地干农活。据母亲回忆,秋收农忙季她挺着大孕肚在家里拨弄谷粒,晾晒秋粮,时不时用簸箕扬米去糠。家里其他人似乎也在忙碌,没顾上搭把手帮帮她。父亲还在外面打工,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

“母亲距离临盆不到三周的时候,父亲才从外面赶回来。在言语和行为上也缺少对母亲的关爱。进入腊月后,母亲生产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父亲带着她提前五天住进了县里医院。那个时候医疗设备陈旧普通,床上没有现成的被褥,母亲对父亲说:‘你去外面买些被子或到亲戚家借几条,这冬天太冷了。’‘好,你先上床坐会儿,我这就去。’父亲搀扶着母亲说。”

“父亲离开后,母亲肚子开始一阵一阵地疼,她只好躺在冰冷的床板上试着休息,没一会儿病房门开了,母亲以为父亲回来了,惊喜地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进来的不是父亲,而是医生。医生说:‘你躺好,让我看看。’母亲没办法必须听医生的,医生看完就直接出去了,走时告诉母亲:‘先等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父亲才回来,母亲特别生气:‘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这床有多凉?我躺在上面难受死了,想着等你回来非骂死你不可!’”

“‘我饿了,在外面吃了一碗面,人多,排了一会儿队。’”

“‘我快疼死了,你还有心情去吃面?被子拿到了没有?’母亲怒吼道。”

“‘拿了,拿了,赶快用上吧!’愧疚的父亲连忙抚慰母亲。他扶起母亲,铺好被褥,随后照顾母亲躺下。到了第三天,产房里传出喜讯,母亲顺产成功,父亲来到母亲跟前抱起还在襁褓中的我,喜不自禁,此时的母亲刚闯过鬼门关,正虚弱得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跟父亲聊天。”

“‘男孩女孩啊?’那人问。”

“父亲回答什么母亲没有听到,只听见那人又说:‘恭喜啊,正好全了!’母亲于是猜想,这次生的应该是个女孩。听母亲说,我哥小时候是被奶奶带大的,因为母亲那段时间身体不好,可是我出生后却不受奶奶待见,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可能是因为奶奶重男轻女,又或者是母亲身体恢复健康可以全心照顾我了。”

“但我爷爷很喜欢我这个孙女,经常抱着我四处溜达。村里的剧院是老年人活动的主要场所,大家在那里打牌、搓麻将、聊天、唱戏等等。有一回,爷爷抱着我跟老战友在剧院团聚,其中有一个老战友抱着孙子,大家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谈古论今、新闻八卦等各类话题,扯得没边了。这过程中不知谁提起了古代指腹为婚的习俗,由于大家正在兴头上,于是现场的两个小不点(我和另一位爷爷怀里的孙子)成了‘牺牲品’”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说道。

“我们初次畅聊时,你是不是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现在解疑答惑了吧。”秀荣笑着回应道。

我笑了笑,说道:“按照古代的习俗,指腹为婚是父母之间的约定,而且孩子还未出世,到你这儿改成爷爷们抱着孙子面对面的约定了。”

“是么,没文化真可怕!”秀荣捂着嘴大笑,“幸亏认识你了,忻慕,否则我还痴痴傻傻的。”

“这也算是缘分吧,婴儿时期就有了夫妻相。”

“哈哈,忻慕你可真会说。”

“你们这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令人羡慕啊。”

“你是不知道,我们能走到一起不知经历了多少曲折和奇葩时光。”

听到此,我关切地说道:“两个人走到一起,组建家庭,整个过程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既是缘分又是人为”。

秀荣点头说道:“我觉得人为的成分多些吧。”

“哦,真的么,你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直盯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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