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遇敌16(1 / 2)

正当他这般思索之际,只听梅云问道:“你恨吗?”夏乾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梅云反问道:“恨什么?”梅云玉指指着夏乾断臂,指着夏乾左肩上的黑鸦。

夏乾看着那黑鸦,轻抚其首坦然笑道:“河上黄公注道德经有言:‘营魄,魂魄也。人载魂魄之上得以生,当爱养之。’灵物是性命的具象化表现,自当是爱的。”

梅云问道:“当真不恨?这太阴凝水可害得你连修行都修不下去了。你这蠢物还斗不过它,被它打上了烙印。”

夏乾向那黑鸦招了招手,黑鸦收了翅膀,稳了身形,停留在他左臂之上,夏乾用手指摸了摸黑鸦之首,坦然笑言:“听起来我更应该恨这太阴凝水,而不是这无能的黑鸦。”

夏乾边说边瞥了眼梅云那难辨心思的面容,而后笑道:“若如师父所言,其实我更应该恨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元阳体了,若无这元阳体······”

梅云忽然抢答道:“若无这元阳体,你我也不会成师徒了。”梅云说这话时,显得非常急切而又幽怨,即使夏乾这般榆木脑袋也察觉到了什么。

空中的白鸦,亦是收了翅膀,稳了身形,立于夏乾肩头。奇怪的是,夏乾没有想着去平息这场争论,反而似乎是想辩论个真理来。

只听他道:“道德经第八章所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自打徒儿修行了元阳诀,愈发觉得徒儿这体内阴阳二气相互攻讦,皆是这阳气,这阳气想搞一言堂。”

梅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夏乾却是越说越兴奋,放飞了两只灵物,手抚中丹正声道:“南华经大宗师篇有言,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梅云强忍怒意,理了理衣袍,以一种十分幽怨地,略带哭腔地语气答道:“南华经大宗师亦有言,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

夏乾再怎么榆木脑袋也听出了梅云心意,便咳了一声。天上那只白鸦心领神会,扑棱着翅膀,落到了梅云肩头,亲昵地蹭着梅云。

梅云神情这才缓和了不少,玉手轻抚心心念念地白鸦之首,莞尔一笑道:“这小家伙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又玉手掐诀,调用丹田中阴灵气,凝结出一条玄水绳,一端拴在白鸦脚上,一端则是系在自己左腕之上。

夏乾呢,则是背靠在枯树,端详着梅云,心中暗道:“掩月宗宗主是寒鸦,不知这掩月宗宗主的关门弟子的灵物是什么呢?”

梅云瞥了一眼上下打量自己的夏乾,轻轻哼了一声,随即闭目待神,玉手掐起御物诀。庭院依旧,一切如常,若不是梅云真诀真言未止,还只当是她打坐贪睡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只寒玉双尾狐便从梅云身后窜了出来。夏乾一见那玉狐,心中大骇,面色却是不改,冷冷地看着那只无面之狐。

“不对,为何不似动物,而是似那寒玉之态?还有那双尾又是怎么回事?师父,莫不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夏乾当即左掐剑诀,半空盘旋之黑鸦也落于肩头,目光凌冽直视玉狐。

所幸,又是半盏茶的时间,那只寒玉无面狐于一阵寒玉之气中化作一只洁白如雪的狐狸来。只见它动若脱兔,十分调皮地跑到夏乾身侧,体态一缩,一溜烟地窜入了夏乾右臂怀中。

梅云起身,见自己蠢物入了夏乾怀中,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玉手一掐,低声娇嗔道:“还不赶紧回来?”怀中狐狸以媚眼看乾,而后又看了眼梅云,又团了团身子,似是不愿离去。

夏乾见此,左手掐诀,白鸦振翅一飞,视玄水绳如无物,不过须臾落于夏乾肩头。黑白二鸦长鸣,黑白二气随即蒸腾,相蕴相生,似是在驱赶这怀中媚兽。

那狐狸受不了阴阳二气交错纵横,跳出夏乾怀抱,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夏乾而回梅云怀中。梅云见那玉狐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抓起它这毛畜生,上下打量一番。

“还是一只母狐狸。”梅云面上这般说道,暗地里却言道:“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可得矜持一点,哪有往男人怀里冲的道理?不过也是,你刚出世,不懂这些很正常。”

随即便将那玉狐狸抱在怀中,看向心事重重地夏乾问道:“麟儿,这御物诀就这样简单,仅需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凝出这灵物来?”

夏乾皱了皱眉,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便随口答道:“师父已是结丹中期巅峰了,此等小技翻云覆手可成。”梅云听此玉手拂狐,眼中狐疑不减。

正欲再问之际,一柄灰焰三尖两刃长枪凭空忽现,刃锋直指夏乾。梅云无备,玉手执扇,玄冰化刃,刺出数道寒芒欲灭灰焰长枪神威。

夏乾有意,义手扯柄,坎龙巽水,激起数层沧浪欲吞灰焰长蛟仙姿。岂不料三者相击之际,长枪身分为四化灰焰,结阵封锁鸦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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