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季 救命(1 / 2)

杨清扬对伍氏说:“他们不一定是看到你才跑过来,也许就是一方撵着打另一方打过来的,好在已经不在咱们门口了!以后遇到这种事,尽量不要去看,这世道不安稳,不要多管闲事。”

到了晚上,因为害怕被那些打架的人盯上,也不敢点灯,只是在杨聿祎吃奶糊时用一块黑布遮着窗户点了一小会儿灯,等孩子睡了,两个大人也就各自回屋歇下了。

酉时末,杨清扬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心里有点烦躁:张氏逃走,始终是个隐患,不定哪天就又会找上门来。都说“灯下黑”,她才暂时栖身在天河卫附近这处荒舍的。那些有可能找上她的人,此时一定以为她早就离开天河卫了吧?现在再从荒舍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可是,这一次又要去往哪里?南方不太平,再说张氏知道她娘家是苏阊的,万一以后找上门或把她的消息透露出去怎么办?南方断断不能去!想来想去,竟不知去向何方?这颠沛流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清扬翻来覆去地想着、虑着,后来,干脆失了困头。

折腾到午夜子时,雨停了,杨清扬这才有了点困意,可她这才刚迷糊着,就听到有人在轻叩院门,她吓得一个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再一听,好像又没有声音了。杨清扬以为自己听岔了,就又躺下去。

刚朦朦胧胧睡着,那个叩门声又响起来了,如此三番两次,杨清扬再也睡不着了,她把华儿藏在炕柜里,摸索着穿好衣服和鞋袜,下了炕,顺手拿起桌上的铜烛台,蹑手蹑脚走向门边,刚要开门,门开了,吓得她举起烛台就要砸过去,伍氏的声音适时响起:“杨娘子!是我!”说着,还把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

“你也听到了?”杨清扬压低声音问。伍氏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走到院门口,敲门声更清晰了,同时有一个低弱的男声:“救命!救……”

两人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却再也没听到声音了。

伍氏拉着杨清扬要回屋,杨清扬觉得心里不踏实,就着月光从门缝里向外张望:这一望,竟看到院门口蜷缩着一个黑乎乎的人。

杨清扬本不想多管闲事,想了想还是不妥: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人要是死在门口,这不就把官府招来了?以后她和伍氏的日子还能平静得了?

无奈,她只好把门开了一个狭缝,就见一个满身血污的人直直栽进了院子里,一双长腿还在门槛外边呢。

杨清扬示意伍氏帮她先把那人拖进来,等人拖进门后,伍氏把头伸出院门左右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她赶紧缩回头把院门关好,又找了一根檩子顶上。

杨清扬就着昏暗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虽脸上凝着几道醒目的血道子,但仍给杨清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掏出怀里的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污擦了擦,仔细辨认了一番,不禁大吃一惊:伤者竟是索河玛!她伸手推了推索河玛,发现他毫无反应,无奈,她只好将手放在他的鼻孔前,感觉尚有一丝儿微弱的气息——还好,他只是昏过去了。

杨清扬示意伍氏帮她把人架进西厢,之后吩咐伍氏去烧热水,伍氏答应着匆匆去了灶房。

杨清扬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解开索河玛的衣袍,开始为他检查伤势。这一检查才发现他全身伤痕累累,不过,这些伤疤大多是积年的旧伤,新伤就只有左小腿、后背和前胸,其中腿上和后背的伤口虽皮肉外翻,看起来吓人,却都不致命,真正严重的是左胸处,伤口深可见骨,血一直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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