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藏川——长铁镇(1 / 2)

凌风依旧,刮得门板咿呀地响着,阳光无法穿透云层,藏在了云层里,隐隐约约透出了些许光影,光线并不昏暗。

巷子的另一边,悄然无声地,又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人,锦越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藏吉彩的儿子——藏兰逸,他的眉眼长得跟藏吉彩极为相像。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少年润如玉,面如冠玉,穿戴整齐,站在锦越的面前,就像一道无形的墙门,这道墙门是藏家的大门,那道将藏豫赶出去的大门。

寒流渐浓,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雪。

气氛开始微妙地凝重,锦越似乎由这一刻变回了藏家的藏豫。

接着,巷子的后方,慢慢地了露出了一位老者的身影,那是藏柴木,老柴步伐缓慢,一拐一拐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走向锦越。

第九界-无界区域那场战争毁掉了藏柴木的练物者生涯,影响了他的下半生。

锦越刚刚跟程凤英对打完,再看到老柴一拐一拐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神色一沉。

老柴看着藏豫说:“啊豫,藏爷...没时间了。”

他说着,毅然红了眼。

那凌风像是短暂地停止了一样。

停下了的战斗,藏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麻,可他宁愿继续战斗,也不愿听见藏家的事情。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刚刚那些人的话:“训子为狗。”

“你当时被藏家...狗一样赶了出去。”

他确实是像狗一样,被赶出了藏家的大门。

他凛冽的目光,逐渐恢复了平静。

初春,长铁镇的凌风,吹不到藏川。

.......

打铁铺无法再呆了。

一行人,去了藏柴木的家。

午时,云层却越来越密集,日光还是被遮住了,潮湿的气息,越来越重。

藏愈和藏兰逸在里面说话,其余人都在外面守着、候着。

“…外公病重了,藏家需要你回去。”

藏兰逸神色未变,字字清晰,言简意赅,像是在谈论别家人家的事情,而不是藏家即将风雨欲来的骤变、大难。

“我为什么要回去?”藏豫靠坐沙发,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像是倦了,又像是不经意地问着。

“外公说,只要你愿意回来,藏家就是你的?”

“我的?”

半响,藏豫轻笑了一声。

他有些玩味地说着“我的”这两个字,可慢慢地,心里徒然地生出了一种厌恶的心情。

他侧过头,冷静地注视着藏兰逸,而藏兰逸的身影里有藏家、藏晚易、藏吉彩、甚至整个藏川!这17年里,他听见了很多声音,那些激烈的,难以耻齿的,痛苦的,甚至乞求的声音,在漫长的死寂中,变得鼓衰力竭,精疲力竭。

而藏兰逸在藏豫的注视中,感受到了一层层的枷锁,不仅是束缚住了自己的枷锁,更是束缚住了他自己的枷锁。

他们在对视,他们都在审视着对方,他们都通过看向彼此,像是为彼此之间竖起了寒风凛冽,又像是看向更深更远的自己和藏家。

屋内的人没有说话。

窗外的凌风还在凛冽着,四周的招牌,被吹得噼噼啪啪地响,整个天空渐渐阴沉下来。

“今天开始,你就是藏家人了,藏家就是你的家,藏家筑百年基业,传千年古训。”

“今天练的器物不错,可以推翻再来。”

“阿豫,你要再长高一些,才能摘到自己想要的果子。”

“如果你不能以身作则,那你就,还是个小屁孩。”

“受伤了?男子汉,不是受伤不说,而是勇敢直面伤口。”

“不想超过我吗?还是无法超过我?”

“你离开藏家吧。”

“藏家没有地方,可以容你了。”

“藏豫是谁?为什么大家都不敢说起他的名字?为什么连外公都不愿说?”

“兰逸,害怕吗?”

“兰逸,你的父亲只是牺牲了,他没有错。”

“藏兰逸,太年轻了。”

“你母亲的头颅,一定要找回来!”

“我的兰逸,将来一定会超越我,但,不是现在。”

“兰逸,你去把他带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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