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终局日(十三)65(1 / 2)

年轻的匪徒刚刚看到屏障外的一幕让他回想起了那本杂书的最后几页,作者那最后几页没有再写什么阵法,而是讲起了他有幸遇到的一件大事。

那个时代还有宗门存在,作者就拜倒在一个宗门之下。

宗门中有一个绝顶的强者,所以宗门占据大陆中最高的一座山,常年鼎盛,势力立于大陆之颠,无数附庸者就住在山脚下。

而有一日,雷雨交接,狂风大作,作者就坐在室内修订那本杂书,结果他突然发现雨声停了,作者疑惑的出门查看,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雨其实没有停,而是换了一种下法,雨滴全部连接成线,成了贯通天地的一道小水柱。

当时,作者伸出手,水柱在他手心中击开,散成小水珠,最后却又在他手背汇集,保持这水柱的形态。

还没来得急感到惊奇,他觉察到一件事,一件他已经熟视无睹的东西不见,那座山不见了。

他急忙定睛看去,才发现山并不是真的不见了,而是一道雨幕拦在了山前,反射着远处的景色,让人误以为山不见了。

有7阶发现雨幕前来试探,探入雨幕的手却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最后雨幕消失,世界又回到了雷雨交接,狂风大作的状态,仿佛一切恢复正常,但坐落于山上的一整个宗门的强者,全都人间蒸发了。

作者在书的最后感叹,所谓的阵法,不过是以人力干扰世界的规则,再强不过准7阶,拿真正的7阶毫无办法。

而要说起来,世间最强,算是超过7阶的阵法,其实只是一种副产物,那是世界在按照绝顶强者的希望的那样运转。

“雪不是阵法造的,”年轻的匪徒神情恍惚的说道:“是他想要我们聚到一起,然后雪就变成那样。”

“他不是7阶,他是8阶……”

“不可能,”兜风男里面回道:“1000年前不是说8阶不能在出现在世界上了吗。”

少主曾经探寻过8阶的事,神术师也跟着知道一些秘密,于是他说道:“不是他们不能,是他们不愿意出现。”

“8阶的话,这屏障能撑多久,”肌肉男关心起他们的安全来。

“我不知道,”神术师回答道。

“我建议我们分头跑,”兜风男说完,不等其他人回应,就先往最远离唐寒方向跑去,伏在屏障内等待逃跑的时机。

唐寒终于走到了屏障边,他眼神迷离的举起酒坛往嘴里倒,可只有一滴沿着酒坛落到他口中,“还是,没了啊。”

“哐,”他一松手,酒坛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他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紫色的屏障,在风雪中屹立许久的屏障瞬间黯淡许多,吓的里面的人紧急增大了供能才恢复原样。

紧接着唐寒抡圆了拖在地上戟,砸在了屏障上,他想发泄,所以他仅仅用蛮力砸在了屏障上。

一阵剧烈的声响之后,第一层屏障上还是不可逆转的出现了裂痕,要塞内部所有人心中牢不可破的屏障在唐寒面前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玻璃一般。

要塞各处,特别是少主的图书馆燃起了熊熊大火,这是少主设置的自毁装置启动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在被销毁,少主不会让别人占到他一点的便宜,哪怕是8阶。

同时这火也提醒了要塞内全部的人一件事,要塞没救了,500多人开始混乱起来,有的蠢人还妄图冲回房间收拾钱财,有的聪明人已经向声响的反方向逃去。

唐寒再一戟砸下,第一层完全破裂,连带着第二层屏障也黯淡下来。

这是要塞内的人基本都聚集到了要塞的另一边,虽说都知道分开向不同方向跑能活最多的人,可谁都知道反方向跑才是最能活下去的,于是都聚集在一起,连6阶们的威胁都不好使了。

唯有年轻匪徒一人仍坐在瞭望塔尖上,他一个二阶,已经不抱任何逃跑的希望,他记得那本书最后作者是用残酷的美景来形容垂天雨幕的,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景色。

唐寒的最后一戟砸下,三层牢不可破的屏障彻底消失,肉眼可见的寒气带着雪花从破口涌了进来,如不可阻挡潮水一般开始填充要塞,所过之处万物都披上了白色的霜,静默表达着来者的悼念,唯有一袭黑衣缓慢前行。

“真美,”聪明的年轻匪徒拿起了刀,自我了结。

最后一声巨响仿佛发令枪一般,围在要塞边的人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旅,可他们还没走几步,贴地飞舞而来的风雪就追上了他们,他们的双腿被封冻住,人也跪了下来,凭实力占据队伍最前端的6阶们也仅仅只多跑出了一段距离。

所有人都被的锁定的跪在原地,聆听着背后沉重的戟划蹭着地面接近,宛若死神的镰刀。

有的人下意识的想不知廉耻的求饶,可嘴却一点都张不开,哀悼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声音的。

在声音越来越近时,实力最弱,同时也在队伍尾部的人感觉彻骨的寒冷,连血液都开始凝结,这不是错觉,是真的血在凝结。

他能感觉到,血中的不断产生的冰刃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从内部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切开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最后汇聚到他的心脏,相聚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让他狠不得立刻死去,可心脏外层的一层薄冰吊住他濒死的命,希望他好好品尝这种感觉。

镰刀声近了,他的心脏再也容纳不下那么多的冰刃,冰锋刺出了心脏,并不断滋长,伸展出他的身体表面。

他最后一滴血化作冰,点缀在贯穿他身体的巨大冰刃之一,巨大的冰刃层层叠叠,在他的身体上结出了美丽的红花,他终于可以迎来了梦寐以求的死亡。

唐寒就这样拖着戟从队尾一直向前,带出一路的彼岸花,最后,他看见了在队伍最前面的人,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身白色披风的年轻人凭借6阶巅峰的实力和自己特殊的路勉强自由行动,面对唐寒也能站起来。

在少主手心做事时,原来恶名昭著的他们,也被节制的没敢私下与人结怨,而少主自己做事也是干净利落,不留半点尾巴。

他很清楚8阶是来寻仇的,而唯一结下的仇,是两天之前的一件事,这事还和他有关,是他亲自动的手,他跑不了。

年轻人看着唐寒越来越近,将枪头插入地面,双手抱拳,低下头说道:“阁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且我弟弟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能否高抬贵手。”

唐寒很累,他不想说话,所以他继续拖着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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