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背叛6（1 / 2）
###英国仓库地下室
方万常被英国工人丙死死按在地上，眼看着匕首向他的手指砍去。方万常拼命挣扎，尽全力想要摆脱对方的束缚。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仓库的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动作僵在半空。威尔逊出现在门口，手持一把闪亮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英国工人甲。
“都别动！“威尔逊冷冷地命令，晃动枪口示意他们放下武器。
英国工人乙放下匕首，举起双手，显得惊慌失措。方万常趁机脱身，迅速爬向被绑的王灵儿，开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快走！”方万常低声对王灵儿说，两人一起躲到杂物后面。
就在这时，英国工人丙突然从门后闪出，持枪向威尔逊射击。威尔逊迅速躲到杂物后面，举枪还击。子弹在仓库里飞舞，击中了四周的木箱和金属架，发出阵阵巨响。
方万常和王灵儿在杂物后面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不敢轻举妄动。威尔逊用精准的射击将英国工人们压制在角落里，无法动弹。
这时，数名警察冲进来，迅速将交战双方包围。
“都不许动，把枪放下！”一名警察大声喝道。
威尔逊和英国工人们同时举起双手，放下了武器。方万常和王灵儿也从杂物后面走出来，向警察解释了情况。
“他报的警，”方万常指着威尔逊说，“我是被绑架的人质。”
王灵儿检查了一下方万常的手臂，发现他只受了擦伤，松了一口气，“我的天，你受伤了？”
###英国医院诊室
方万常坐在诊室的床上，女护士正在给他的手臂包扎。
“只是子弹擦伤，不幸中的万幸，”女护士用英语说道，手法娴熟地包扎伤口。
“谢谢您，”方万常用英语答道，感激地看着她。
“以后别和英国人打架，”女护士劝告道，“在英国你们会吃亏的。”
“谨遵医嘱，”方万常笑了笑，语气轻松，但内心却因今天的经历而久久无法平静。
###英国医院走廊
王灵儿和威尔逊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等待方万常的检查结果。
“万常应该没有大碍吧？”威尔逊问道，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担心。
“估计还在检查，你有事先回吧，”王灵儿回道，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些。
威尔逊笑着摇摇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王灵儿的脸上，仿佛在寻找什么答案。
王灵儿察觉到威尔逊的目光，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学长，在中国这样看一位姑娘是很失礼的。”
“哦——我只是觉得你很美，”威尔逊坦率地说道，目光依旧温柔而坚定。
“你们英国人都这么直接吗？”王灵儿微笑，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威尔逊突然站起来，单膝跪地，对着王灵儿深情地说道：“虽然很冒昧，但是我不能再犹豫下去，我必须告诉你，王灵儿，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几名患者看着他们，低声交谈，显然对眼前的求婚情景充满了兴趣。
王灵儿手足无措，脸上泛起了红晕，“快起来，人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他们在见证我的爱！王灵儿，你马上要去德国，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你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一尊女神，无与伦比的女神！”威尔逊的声音充满了深情与急切，“今天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快崩溃了，我紧张、害怕、惶恐，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担心会从此失去你。哦，不能活在担心和恐惧里面，你嫁给我吧，我可以保护你！”
王灵儿站起来，双手合掌，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感动，“哦，我的南海观世音菩萨！”
就在这时，方万常从诊室里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僵在门口。
“请答应我吧，”威尔逊恳求道，目光炯炯有神。
“对不起，灵儿非常感谢学长对我的喜欢，但是，我已经有了深爱的恋人，”王灵儿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对不起学长，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说完，她扭头快步离开。威尔逊起身企图挽留，但被方万常拉住了。
方万常摇了摇头，示意威尔逊不要再追了。
###英国咖啡厅
威尔逊沮丧地端着咖啡杯，无奈地看着窗外的行人。方万常坐在他对面，试图安慰这个失意的朋友。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当众向王灵儿求婚？”方万常摇头笑道。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配不上她么？”威尔逊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王灵儿敢爱敢恨是不错，但是她感性的壳子里包着理性的灵魂，”方万常解释道，“她不是那种容易被感动的人。”
“有点道理，我真的以为她会被我的真诚打动，答应我的求婚。”威尔逊叹了口气，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如果这么容易，当初她就不会在中国逃婚了。你要知道，在中国逃婚，那可是大逆不道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方万常继续说道，希望能让威尔逊明白。
“什么？逃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威尔逊显得非常惊讶。
“说来话长了。当年她被她的父亲逼婚，让她嫁给一个品行不端的奸商。婚礼当天她当街纵马逃婚，那场面，嘿！后来还多亏我助她一臂之力，才得以从娶亲队伍围追堵截中脱身呢！”方万常回忆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当街纵马逃婚，娶亲队伍围追堵截！有画面感！有意思！够刺激！看来，我还没有真正了解王灵儿。我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冒昧无礼啊！”威尔逊仰头把咖啡一口喝干。
方万常笑了笑，拍拍威尔逊的肩膀，“别太在意，慢慢来。中国人讲的是缘分，特别是儿女情长婚姻大事。你想做中国女婿，还得深入研究中国文化啦。”
威尔逊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英国大街
谷杭衣冠不整，神情憔悴地走在街上，眼神迷离，仿佛丢失了灵魂。行人们看到他纷纷避让，唯恐与这个落魄的人产生交集。
方万常和威尔逊并肩走在街道上，讨论着公司的事务。突然，谷杭发现了方万常，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快步向他奔去。
“万常——”谷杭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希望。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转弯，挡在了谷杭和方万常之间。轿车离开后，方万常和威尔逊已经不在原地，谷杭焦急地向四周张望。
“万常——”谷杭再次喊道，但回应他的只有行人们的脚步声和车辆的喧嚣。
###英国咖啡厅
咖啡厅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服务生循声望去，脸色突变，显得有些不悦。谷杭跌跌撞撞地走到吧台前，喘着粗气。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提供免费咖啡，”服务生用英语冷冷地说道，明显带着一丝鄙视。
“我不是乞丐，”谷杭用英语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很抱歉，本店只招待穿戴整齐的顾客。”服务生继续冷冷地说道，毫不留情。
“我只是打听一个人，”谷杭解释道，显得非常无助，“刚才有位中国人和英国人在这里喝过咖啡。”
“是的，”服务生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
“你知不知道那个中国人住在哪里？”谷杭继续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服务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事了？快走吧，我要工作了。”
“那么，那个英国人呢？我有事很急，希望您能帮帮我。”谷杭恳求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服务生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你可以去威尔逊公司找找，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他。”
###南京办公室
万天在办公室里紧张地批阅文件，眉头紧锁。陈一飞突然推门进来，神情焦急。
“紧急任务，赶紧收拾行李。”陈一飞急促地说道。
“又怎么了？”万天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陈一飞。
“三天之后，宋得尊先生要前往北京参加会议，宋先生的安全由我们负责。”陈一飞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内部会议竟然如临大敌，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啊。”万天感叹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是的，宋先生因为主张民主宪政，已经彻底惹怒了袁世凯。孙先生担心袁党会借机动了杀心。”陈一飞继续说道，眼中透出一丝忧虑。
“明白。我马上准备。”万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行李。
###南京秘密地下室
赵虎站在地下室的中央，脸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同伴们围在他身边，表情同样严肃。
“明天按计划行动，我吸引火力，你们两个一个注意周围，一个在天台狙击。明确任务没有？”赵虎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明白！”同伙们齐声回答，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这次行动非同平常，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赵虎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南京火车站站台
站台上人头攒动，黄将军为宋得尊送行，众人在站台握手告别。万天站在一旁，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宋先生一路顺风！预祝此次会议圆满成功！”黄将军大声说道，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
“谢谢黄将军！请等我的好消息！”宋得尊回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远处，万天一只手掖在怀里，握紧手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陈一飞与万天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迅速助跑几步，跃进火车车厢里。
###南京火车车厢
陈一飞趴在地上，仔细检查座椅底部，然后打开厕所门，掀开马桶盖，继续仔细检查。接着，他又观察了一下车厢的窗户，确保一切安全。
###南京酒店天台
赵虎趴在天台上，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观察火车站站台的情况。瞄准镜里出现了万天的身影，赵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老大，怎么样？”同伴甲问道，显得有些紧张。
“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赵虎冷冷地回答，目光依旧紧盯着瞄准镜中的画面。
###南京火车站站台
旅客们开始登车，赵虎提着箱子混在旅客中间，不时抬腕看表，显得很急的样子。黄将军注意到了赵虎和他手里的箱子，警惕地用眼睛余光监视着他。
“虎子哥？”万天突然叫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迎上前去。
“哈哈，万天？”赵虎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万天问道，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南京火车车厢
陈一飞抬头看向窗外，发现万天与赵虎在站台上热络地谈话，脸上布满了疑惑的表情。
###南京火车站站台
陈一飞从火车车厢门里跳出来，向万天高声喊叫：“小心有诈！”
万天一边掏枪，一边向陈一飞看去。赵虎扔下箱子，双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枪，
奔向宋得尊，左右开弓向他连开数枪。宋得尊中弹倒地挣扎，站台旅客大乱，惊叫着四散奔跑。赵虎将枪口转向黄将军。黄将军及随从一行惊慌失措，往人群里躲闪。万天、陈一飞、巡警从不同角度向赵虎射击，子弹打在赵虎脚旁的地上溅起火星。
###南京酒店天台
赵虎的同伴甲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火车站站台，发现万天、陈一飞持枪向赵虎射击的情景。同伴甲将瞄准镜转向万天头部，抠在扳机上的食指逐渐加力。
赵虎一边开枪向万天等人还击，一边向天台方向的同伴甲做手势。同伴甲收起狙击步枪。
“老大说目标已成功清除，让我们撤。”同伴甲对同伴乙说道。
###南京火车站站台
赵虎边打边退，跑向远处。陈一飞、万天带着巡警紧追不舍。宋得尊双眼紧闭倒在血泊中，黄将军用手试探宋得尊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快，快送医院！”黄将军急切地喊道。
###南京火车站候车厅
赵虎在前面奔跑，万天在后面紧追。旅客们尖叫避让，现场一片混乱。
###南京胡同
赵虎跑进一个死胡同里，停下脚步，背对着万天。万天持枪上前，枪口抵着赵虎的后脑勺。
“赵虎，你为什么背叛革命？”万天愤怒地质问道。
“我赵虎背叛革命？狗屁！自打和满清刀枪相见，赵虎想都没想过背叛革命。我现在就是在革命，我要革你们的命！”赵虎冷冷地回答，眼神中充满了坚决。
“我们都是革命者，你为什么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同志？”万天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们已经背离了革命的道路！袁总统才是真正的革命者！”赵虎坚定地说道。
“不可理喻，荒唐之极！”万天愤怒地说道。
“袁总统带着我们推翻满清，不是他，我们还在黑暗中挣扎！你们又做了些什么？看看你们的同盟会，看看那个退位让贤的懦夫！难道中国革命还能指望着你们？”赵虎反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闭嘴！赵虎，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万天愤怒地喊道。
“万天，我如果要杀你，你不可能活着走出站台。我留你一命，都是为了往日的兄弟情分。你现在可以杀我回去请赏，我赵虎绝不会皱下眉头！”赵虎冷笑着说道。
“你！”万天愤怒地举起枪，但手中的枪却在颤抖。
两支手枪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抵住了万天的后背。同伴甲和同伴乙从后面出现，枪口对准万天。
“你走吧。”赵虎冷冷地说道。
“你跟我回去，我会向孙先生求情。至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万天试图劝说赵虎。
“你呀，永远都是这么天真。”赵虎叹了口气，“滚，快滚！从今往后，咱们互不相欠，来日再见，你死我活。”
万天无奈地转身离开，背影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赵虎目送万天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默默举起枪，瞄准万天。
枪声响起，万天应声倒地。
###南京医院手术室门外
几名官员坐在椅子上，面色严峻。陈一飞坐在对面，两肘支在膝盖上，双手合十顶着额头不语。黄将军在众人面前不停踱步，神情焦急。
黄将军停在陈一飞面前，“究竟怎么回事？和你一起的护卫认识袁党？如果宋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善罢甘休！”
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开了，众人迎上前，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黄将军急切地问道。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无奈地说道。
黄将军跺脚喟叹，满脸不甘。
“医生，那位年轻人情况如何？”陈一飞急切地问道。
“腿部贯通伤，好在没伤到筋骨，还在手术中，请放心。”医生解释道。
黄将军不满地瞪了陈一飞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关心不该关心的事。
###南京医院病房
万天躺在病床上，一条腿伸在被子外面，上面缠满了绷带。陈一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表情严肃。
“一飞哥，”万天虚弱地说道。
“嗯。”陈一飞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宋先生怎么样了？”万天关切地问道。
“没有救得过来。先别想这些，你好好养伤。”陈一飞安慰道。
“都怪我，如果我对赵虎保持足够的警惕，宋先生也许不会……”万天自责地说道。
“万天，袁党此次刺宋的计划非常缜密，他们派出我们昔日的同志执行任务，可见用尽了心思。”陈一飞解释道。
“其实，我早该猜到他是为刺杀宋先生来的，但是，我心里一直不愿相信这个直觉。我太感情用事了！我应该接受军法审判。”万天痛苦地说道。
“万天，既然你说开了，我也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导致上面怀疑你的政治立场。黄将军已经在开展调查，我想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现在很危险。”陈一飞低声说道。
“无所谓了，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万天无奈地说道。
“别傻了，我们一心革命，自然问心无愧。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因为我们是革命的力量，明白吗？你给我听好了，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认识杀手。杀手在站台与你有过短暂交流，你可以说他佯装向你问事，比如打听火车到达北京的具体时间，明白？现在唯一对你有利的是中了刺客一枪，这一枪也许能救你！”陈一飞叮嘱道。
“如此看来，这一枪是赵虎故意射的！”万天惊讶地说道。
“哎，这个赵虎，变化很大。或者是魔鬼，或者是天使！”陈一飞叹了口气，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英国港口堤岸
碧海蓝天，和风丽日。港口远处停靠着大型游轮，周围有海鸥快乐地飞翔。王灵儿提着行李箱，依在堤上的栏杆微笑着看海鸥。方万常和威尔逊走过来，方万常手中拎着一个漂亮的礼盒。
“灵儿，”方万常叫道。
王灵儿转身看见威尔逊和方万常，放下箱子笑着迎上前。
“你俩这送客的可不错嘛，让我等了这么久。”王灵儿调侃道。
“嗯，抱歉，确实是晚了点儿。我和万常在争论给你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所以——”威尔逊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万常上前一步，把礼盒捧在手里，威尔逊郑重地打开扎丝，掀起盒盖，露出一套衣服和一顶帽子。
“哇，这么漂亮啊！花不少钱吧？谢谢你们！”王灵儿惊喜地说道。
“威尔逊说他的求婚戒指用不上，就去退了戒指给你挑了衣服和帽子。威尔逊说德国很注重穿着，他希望你能快速融入德国，早日学成归来。”方万常解释道。
“学成归来？学长这是还要让我回到英国吗？”王灵儿微笑着问道。
是希望你在德国能过得好。”威尔逊有些腼腆地说。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好意。谢谢你们。”王灵儿感激地说道。
“其实，他是在换一种方式求婚。”方万常笑着调侃道。
王灵儿笑了笑，抱起行李箱，“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感谢二位相送，王灵儿告辞！”
方万常捧着箱子追上去，“诶，借过借过。灵儿，你的礼物，诶诶，你的礼物！”
###英国威尔逊公司门口
谷杭神情疲惫地走到威尔逊公司门口。门卫瞥一眼谷杭的穿戴和脑后辫子，不屑地冷笑一声。
“请问这里是威尔逊公司么？”谷杭用英语问道。
门卫冷冷地回应，“这是个中国乞丐，我来赶走他吧。”他解下腰间的皮棍，走向谷杭。
谷杭急忙解释，“先生，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万常的。”
“万常？”门卫显得有些疑惑。
“我是他的同学。”谷杭解释道。
这时，史密斯小姐经过，看见谷杭，问道，“他是谁？有什么事情？”
门卫回答，“这是个中国乞丐。”
史密斯小姐将谷杭扶起来，“跟我来。”她带着谷杭进入公司。
###英国威尔逊公司休息室
谷杭颓丧地坐在休息室里，方万常进来，不敢相信地打量着谷杭。
谷杭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万常，是我呀！我是谷杭！”
方万常上前抱住谷杭，“谷杭，这些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你看你，唉！”
“我不想回国，想在这里另谋出路。可是，我根本找不到工作。”谷杭无奈地说。
“你的数学那么好，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啊！”方万常惊讶道。
“我去过多家公司面试，他们看到我的肤色，连让我展示能力的机会都不给。”谷杭沮丧地说。
“你呀，日本人也是黄皮肤，为什么他们在这个国家很吃得开。我看呀，肯定是它的原因——”方万常抓起谷杭挂在身后的辫子。
“我都快绝望死了，你还有心调侃我。”谷杭有些气恼。
“别担心，工作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方万常安慰道。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找你没找错，真是太好了！”谷杭感激地说。
“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辫子剪了，一定要告别过去腐朽的思想！”方万常认真地说。
谷杭激动地站起身，满脸通红，“不可能！我们八旗子弟宁死不剪辫子。万常，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事到如今，你不用这么羞辱我！”
谷杭转身往外走，方万常拉住谷杭，“你别激动啊！”
谷杭甩开了方万常的胳膊，“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方万常无奈地说，“不用剪啦，我们一起想办法呀，诶，你别走啊！”
谷杭停下来看着方万常，“你的意思是，不用剪辫子了？”
方万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这才是好兄弟！”
###上海万公馆餐厅
万天捧着报纸，愁眉不展。川田静芳将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凑到万天身后看他手里的报纸。
“什么新闻居然胜过本小姐下厨做的精美早点？”川田静芳笑着问道。
“唉，二次革命的形势不容乐观！
###英国咖啡厅
威尔逊沮丧地端着咖啡杯，无奈地看着窗外的行人。方万常坐在他对面，试图安慰这个失意的朋友。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当众向王灵儿求婚？”方万常摇头笑道。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配不上她么？”威尔逊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王灵儿敢爱敢恨是不错，但是她感性的壳子里包着理性的灵魂，”方万常解释道，“她不是那种容易被感动的人。”
“有点道理，我真的以为她会被我的真诚打动，答应我的求婚。”威尔逊叹了口气，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如果这么容易，当初她就不会在中国逃婚了。你要知道，在中国逃婚，那可是大逆不道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方万常继续说道，希望能让威尔逊明白。
“什么？逃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威尔逊显得非常惊讶。
“说来话长了。当年她被她的父亲逼婚，让她嫁给一个品行不端的奸商。婚礼当天她当街纵马逃婚，那场面，嘿！后来还多亏我助她一臂之力，才得以从娶亲队伍围追堵截中脱身呢！”方万常回忆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当街纵马逃婚，娶亲队伍围追堵截！有画面感！有意思！够刺激！看来，我还没有真正了解王灵儿。我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冒昧无礼啊！”威尔逊仰头把咖啡一口喝干。
方万常笑了笑，拍拍威尔逊的肩膀，“别太在意，慢慢来。中国人讲的是缘分，特别是儿女情长婚姻大事。你想做中国女婿，还得深入研究中国文化啦。”
威尔逊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英国大街
谷杭衣冠不整，神情憔悴地走在街上，眼神迷离，仿佛丢失了灵魂。行人们看到他纷纷避让，唯恐与这个落魄的人产生交集。
方万常和威尔逊并肩走在街道上，讨论着公司的事务。突然，谷杭发现了方万常，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快步向他奔去。
“万常——”谷杭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希望。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转弯，挡在了谷杭和方万常之间。轿车离开后，方万常和威尔逊已经不在原地，谷杭焦急地向四周张望。
“万常——”谷杭再次喊道，但回应他的只有行人们的脚步声和车辆的喧嚣。
###英国咖啡厅
咖啡厅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服务生循声望去，脸色突变，显得有些不悦。谷杭跌跌撞撞地走到吧台前，喘着粗气。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提供免费咖啡，”服务生用英语冷冷地说道，明显带着一丝鄙视。
“我不是乞丐，”谷杭用英语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