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蛇蟒伏于野(2 / 2)

王蛟对这事不感兴趣,一来是因为人微言轻,不同于这些师兄弟家族中都有强力人物支持,话语权没有那就别说话;二来嘛,有这些师兄弟盯着,他折腾个啥劲?

相比较起这个,王蛟更在乎的事他的师伯师叔、师兄弟的气运命格。

运起“望气术”,王蛟瞧了一眼身边师兄弟的头顶,手上的筷子却是不自觉的抖了抖。

白溪观这边的野道士虽然大部分连大乾朝廷的度牒都没有,但是各个却是正宗的修士。

入境在命格上面却是各个草莽蛇蟒,一个命格之中的蛇蟒形象都是盘旋成一团,竖瞳警惕的看着彼此。

气运的黑色云团倒是从深黑到偏灰偏白的都有。

一点都看不出来半点仙家气度!

这不对劲啊?

王蛟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其中的诀窍。

说到底还是上辈子官方宣传对法律法规的神圣性深信不疑,思想钢印下下意识的认为什么盘剥敲诈顶破天就是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上面做些事情。

这点在大乾前面的王朝上倒是确实有过,最有名的大概就是那个“淋尖踢斛”,收粮的小吏踢一脚在纳粮的容器斛上,顶端掉在地上的粮食就是小吏自己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到我大乾头上就少见这个词了?

这一方面是我大乾延续大明后期的改革,从单纯收粮食到了收银子。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大乾基层官吏早看不上那三瓜两枣了。

如果大明的吏治上是崩坏,那按照大乾岭南杜凤治县令日记的记载,全省一年上报皇帝处决的也就2、30人。实际单南海、番禺两县一年就要处决数千人,刽子手出一次任务就能把人头堆成小山。这还没算很多莫名其妙死在监狱里的。

大乾的国族入关前我只能靠着“淋尖踢斛”挣点小钱,国族入关了我还是这么挣点小钱,那国族不是白入关了?

反正按照那位县令的日记上的说法,平民是“人均可杀”

因为清国治理能力有限,很多时候广大农村地区并不交税,用杜凤治的话说老百姓交税仅仅是因为打不过官府罢了。

或者老百姓交了税地方上不给开收据,钱款被地方上私分了。老百姓也不懂。朝廷一对账认为没收到田赋。

时间长了帝国就会组织军队下乡暴力催收,具体做法就是杀人放火,炮击村庄。

十年间只征收到三四成税款是常有的事情。

村民被清军杀服了之后就交钱,杜凤治他们就分钱。先给朝廷补足亏欠,剩下的衙役、“家人”甚至杜凤治的厨师、轿夫、家庭教师等等见者有份,人人有钱拿,就是这么个清乡法。

不过不过大乾的官军手段过于残酷,连杜都感叹几位总兵“怨杀许多平人为自己立功……不论真假,杀得愈多愈妙”“过于残忍,怨死不少”。

这种官府下还能够活下来的乡下宗族势力,有几个是善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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