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爷(1 / 2)

男人一惊,七魂六魄差点儿吓得乱飘。

酒厅一瞬间落针可闻。她沉稳如老狗,视线抓住回神的阿东,手指一伸,说:“你告诉他,要想做我的生意,除非他答应我三个条件。”

阿东舔舔唇。

“你TM——”肥头大耳一蹬一蹬闪身到繆云归眼前,撞着头顶上冷色调的红光,像照一扇不太新鲜的猪肉。

繆云归后腰靠上软枕,放松的喘了下粗气。眼珠一转,“先生,有什么事儿么?”语气好商量,眼中是凌厉的尖刀。

男人心脏扎了一下,但脸上狠厉的表情瞬间转变,嚣张中甚至还带着点儿油腻。

只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男人错了错脚步,眼神明目张胆的打量她。女人是素色的连衣裙,长发统统拢在脑后。“你要是陪我睡一晚,我就原谅你。”声音压得低低的,是流氓不错了。

“原谅?”

繆云归下巴卡在虎口上,轻笑,是惊讶。

阿东和她串了串眼神,拎小鸡仔似得抓起男人脖子,男人脸上横肉登时乱窜。

她站起来,周身泛着冷气,目光挨着数过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服务生客人。

肥头大耳原先颐指气使的横肉在脸上乱蹦,一颗心‘砰砰’乱跳,口干舌燥,他赶紧咽了咽口水,上下呼吸,企图缓解紧张。“不、不行么?”说话没有前一句利索。

“一天到晚,想要原谅我的怎么就这么多人呢?”阿东把男人脑袋按到桌子上。

“猪头男”感受到强压,立刻就惊叫起来,周遭的人只会往后躲。

繆云归目光转向抱着托盘的服务员,服务员挺起胸脯,又颔首,往后退几步。

“啊——啊——”男人叫声变得鬼畜。是繆云归从阿东腰间摸出一把尖刀,‘歘’扎在桌上,树脂玻璃桌面登时围着刀尖儿绽开一圈裂纹,距离他的眼睛仅有几厘米。血腥味带着冷风只靠近他,他就干呕。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你们太纵容了,让你产生了能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的错觉。”繆云归说话还是和善的。男人吞咽频繁,顺着腿根一股热流——他吓尿了。

繆云归适时拽开阿东,随即,男人卸了约束,死气沉沉摔下桌子,‘哐当’一声,跟裤裆里的混在一起。他气一叹,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繆云归凌晨四点多钟接到阿东的电话。

简单汇报,称关向驾驶的车在滨州高速安全停车,关向更是连油皮都没破,就是吓破了胆。

她丢手机到床上,左右踱步,嘴里振振有词,不禁夸他,“命真硬啊……”她当然清楚会有这个结果。就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这么好运。

隔日。

吴三爷孙女婚礼。佘老爷子在荆州盘踞多年,地头蛇常有聚会,他们又是老交情。八月三十号,柏林东城酒店。繆云归刚进入酒店就被吴三爷的人拦住了去路。“繆小姐,我们家老爷子想跟您谈谈。”男人脸上是湖上泛起涟漪一样的褶子,鬓角花白的牛。佘老爷子意外,扭头看繆云归。

“……”繆云归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直接。她摊了摊手,跟佘老爷子交换了个眼神,起身跟着去。一板一眼的黑色西装,一路上见到的男人几乎都是这样的装束。应该是工作装。不过……知道的是在嫁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死了人,在发丧。繆云归跟着他,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哒哒’,裙边缝进去的元宝,‘叮叮咚咚’撞来撞去。

繆云归跟着累。前面的老小子突然转身,逼停她,视线略显凌厉。“繆小姐,到了。”声音沉稳,早听说是吴三爷的左膀右臂。繆云归薄唇微勾,目光也是淡淡的。

“……”

门有三米高,又厚又重,她用了吃奶的劲儿推开。就见吴三爷翘腿坐在正对门的长沙发上,手里举着高脚杯,杯子里是橙汁,脸上是一片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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