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王后（1 / 2）
自从塔罗牌变换后，桑伯日渐焦虑，他也衰老了许多，年龄的问题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于是他便考虑起了年轻时候根本没有的想法，那便是长生不老
早上桑伯来到健身房，看到鱼羽手上拿着一个罐子，里面似乎放着一些东西
见到鱼羽要走出去，桑伯叫住了他。
“你又在那里无所事事，这是什么？”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不是受了伤吗？
这是当时我让厄瑞尔帮我收集起来的血。”
“为什么你现在才想起来？”
“我忘了。”
“赶紧把它扔掉吧，过了那么久一定发霉了。”
桑伯一脸嫌弃，扭头就想走。
“其实并没有，它还很新鲜，你看。”
鱼羽打开了罐子，把它交给了桑伯。
桑伯望着那流动的鲜血，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
“你能帮我一下吗，鱼羽？”
桑伯把鱼羽带到了医道的诊所。
“医道，你看一下这个。”
“从哪里来的？”
“鱼羽的。”
医道望着鱼羽，用他的毕生所学，仔细端详了一番。
“可是他好像没有受伤，是他的伤口愈合的太快了，还是说？”
“没错，他的血液确实可以保持新鲜，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神，可以长生不老这很正常。”
“根本不正常，在平凡人间法阵的抑制下，没有神可以做到长生不老。”
“是这样吗？所以这是鱼羽他自己的问题了。
这样吧，我先拿这些血去做一下化验。”
桑伯望着鱼羽，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那满溢出来的生命之力，但这力量并不能缓解自己的衰老。
“你以前知道你的力量吗？”
“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神界，我并不知道生命对于人类而言是这么的重要。”
“所以你们神明不是那么在乎生命吗？”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我之前也说过神界的神明已经所剩无几。
但是你没有去过神界，并不了解现在的神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真的那么糟糕吗？
在我印象当中神界应该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如果是环境而言，那的确如此。
但是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并不是那么觉得。
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生不如死。”
“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他们已经遗忘了自己为何而生，所以同样的，也不知道为何而死。
意识的衰退，让他们的灵体支离破碎。
所以在神界当中，找到一个完整的神明是很困难的，缺胳膊少腿已经是相貌比较好的了。
更可恶的是，他们总是来打扰我睡觉。”
“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了吗？”
“行尸走肉，这个词说的好。
我曾经尝试跟他们沟通，想把我的力量分给他们，至少可以让他们变得完整，但我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们就是这么的优柔寡断，导致神界变得像丧尸围城一样，遍地都是蠕动的灵体。
更糟糕的是，每当我睡觉的时候，就会有成群结队的行尸走肉往我这边赶。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来找我，而是那些灵体求生的本能。
导致我每次一觉醒来整片森林都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听起来有点恶心，你还挺辛苦的。”
“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城主允许我把他们的灵体通通销毁，好让他们可以安息。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为了神界的断头台，不过绞肉器应该更适合一点，毕竟有些家伙连头都没有。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他们剁碎，然后埋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过好在神明也没什么时间的概念。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我一些特殊的惊喜。
有些神明的意识还很清晰，但也恳求我把他们剁成碎片。
有些神明很害怕我的斧头，但也恳求我把他们剁碎。
有些神明纯粹就是为了好玩，希望我把他们剁着玩。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就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城主也没有责备过我，但后来越来越多拥有意识的神明来找我，恳求我把他们带走。
我感到很害怕，但是当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这才意识到整个神界在走向灭亡，这是我造成的吗？”
“如果这是他们自己的愿望，你即使不帮他们，他们也会自取灭亡。
至少你还没有去寻死觅活，不是吗？”
“我的城主也这么告诉我，他告诉我没有灭亡，就不会有新生。
他也告诉我，即使我也有灭亡的想法，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并不会责怪我。
但我并没有被影响到，即使整天面临着生离死别，我依然觉得活着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一直都坚信我可以见证神界的新生。”
这时，医道拿着化验报告单走了出来。
“化验的报告出来了，血液中不只有生命之力，还有一个奇怪的力量。
它可以使细胞无限分裂，这个力量似乎是鱼羽肉身自带的，我并不能把它提取出来。”
“让我来看看吧。”
桑伯对血液使用了压缩魔法，但是他的魔法只破坏了细胞的结构，并不能把细胞本身的魔力剥离出来。
“看来是这样没错，魔力和细胞缺一不可，一旦分开两个都会消失。”
“我还检测了其他东西，但是没有一个是固定的。”
“什么意思？”
“比如说他的血型，我上一次检测的还是O型，下一次检测又变成了AB型。
我重复了好几遍，连稀有血型都检测出来了，但就是不能确定准确的血型。”
“反正他是神，是什么血型很重要吗？”
“但是我有我的求知欲，在多次实验不成功的情况下，逼不得已我只能拿自己做实验。”
“医道，乱输血是很危险的。”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把他的血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
结果发现，不同血型混合起来并没有凝结，而且混合的样本变成了我的血型，我又试了其他的样本，结果都变成了我的血型。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收回你那大胆的想法，可以变换血型的血液，而且可以随时保持新鲜。
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真的很赚钱。”
“你很缺钱吗？如果缺的话和我说一声。
但是鱼羽有任务在身，我是不会把他变成抽血机器的。”
“也就意味着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会不会做器官移植手术？”
“不让他做抽血工具，让他做器官市场是吧！你的心比我还黑啊！”
“这有什么，反正他死不了。”
“抱歉，我做不到。”
“我求你帮我做嘛，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或者你说的那个输血的事情我也可以考虑。”
桑伯此时是如此的卑微，他此时已然成为了年纪的奴隶，他已经遗忘了不择手段是悲剧的开始。
“我做不到的意思，是我做不了，不是我不想做。
我要有这个能耐，早到大医院去了，何必在这里开个小诊所呢？”
“那也是，但是去大医院的话，鱼羽的事情肯定会被发现的。”
“既然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雇一个私人医道呢？
或者直接把我们这里的大医院买下来，这样更省心不是吗？”
听到了医道的好提议，桑伯立马就害怕了起来。
他不禁感叹，自己真的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还是算了吧，为了这种事情大费周章，说不定还会遭报应。”
“换器官不就是为了长寿吗？
很多有钱人都会这么做的。”
这个时候的医道已经开始认真了，不过现在桑伯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鱼羽。”
“可是我真的会为了长寿，有伤害鱼羽吗？”
“打住，这还不算伤害吧？
只不过是把我的身子掏空而已，过段时间就会长回来的。”
鱼羽不希望自己被看不起，如果桑伯想要拿走自己的器官，他一定会全力支持，虽然这种事情做起来很痛，但他其实一点都不怕痛。
“不管怎么样，我把鱼羽带到这里来，是我一时冲动而已。
不准跟别人说今天的事情，鱼羽我们走。”
桑伯拉着鱼羽想要夺门而出，可惜还是被医道拦了下来，打算对鱼羽做进步的实验。
“等一下，既然都来了，我们就把鱼羽的身体查的彻底一点，我的好奇心可是很重的。”
“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桑伯用你的压缩魔法把鱼羽的灵魂从他的身体中隔离出来，我想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以。
桑伯用手轻轻触碰了鱼羽的脑袋，下一秒，鱼羽就失去了意识。
“呼吸，心跳，脉搏都停了，就像是死了一样。”
“生命之力也消失了，分明就是死了。”
“我还需要更多实验数据，等一会儿好吗？”
“你不把他解剖，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此时桑伯突然想到，鱼羽是因为自身的细胞分裂才躲过了衰老，但是斐爵和宙朝呢？
斐爵还和往常一样，到佑树的公司给他送午饭，但今天的道路显得格外漫长。
“奇怪了，怎么感觉最近越来越累了？走个路都能大喘气。”
走着走着，斐爵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他发现自己走才走了一半，就已经走不动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打车去。
斐爵刻意让出租车停在离公司较远的地方，这样不容易被佑树发现，但即使是这样，最后那一段路也让斐爵大汗淋漓，想着快要迟到了，斐爵顾不得这些，他擦掉头上的汗，便走进了公司。
“终于到了，佑树，你的午饭。”
佑树听到斐爵的声音，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嘴唇白的想掉灰的墙壁，浑身的汗像刚洗过澡一样的人，这让佑树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斐爵吗？
“你怎么看着和大病初愈一样，整个人都虚脱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影响到了我。”
斐爵并不想让佑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我记得上次下暴雨，你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你今天走路的步数好像不够吧？”
之前斐爵想通过手机中的共享运动，来推测佑树在一天内去了哪些地方，但没想到是自己坑了自己。
“我觉得走路太无聊了，所以就用了御剑飞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累？别说废话了，快点吃吧，要不然午饭就要凉了。”
“反正公司里有微波炉，而且这饭好像已经凉了，还有这个空瓶子是什么？”
“我走路太渴了，所以就把它喝完了，不说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斐爵转身离去，而佑树看到他头顶白茫茫的，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
“那个是，白头发吗？可他是神啊，该不会是……”
斐爵用尽最后的力气逃到了厕所，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即将衰老的面容。
“我的力量正在衰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传说是真的，难道神明真的会在人间老死吗？”
斐爵很害怕，他不想用这副身躯去面对佑树，于是凝聚了自己的千年神力，想要暂时稳定住自己的年龄，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施法，他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佑树见斐爵去厕所许久没有出来，便跟了进去，发现了昏迷的斐爵。
“斐爵，你怎么了？快醒醒。”
斐爵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了佑树的脸，被吓得顿时站了起来，赶忙照了一下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脸上没有皱纹，头发也变黑了，才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有，我刚刚脚一滑，不小心摔倒了，就晕了过去，现在我一点事都没有。”
“但是我看你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不如我下午请假陪你去医道的诊所看看。”
“没事儿，我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你不知道神是不会生病的吗？”
“可是我看你现在路都走不动了。”
“我可以打车啊，我来的时候就是打车的。”
“你说什么？不是御剑飞行吗？”
“好吧，我承认今天我走路走到一半就没力气了，但是我保证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
“你真有钱，如果我能像你那么有钱，就不用每天辛苦的工作了。”
“反正桑伯有的是钱，但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给你送饭了。”
“我看的出来，记得把你的事情告诉桑伯，我感觉到你的神力正在慢慢衰退，如果去医院没有用，他或许会有办法帮到你。”
斐爵很不高兴，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瞒住佑树，但也只能无奈的回家了。
斐爵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在梦里遇到了城主，顿时潸然泪下，他跪在地上，希望可以从城主那里得到答案。
“城主，我该怎么办？我不会真的死在人间吧，如果我死了，我还能遇到大家吗？”
城主的眼睛不敢看着斐爵，他低下了头，艰难的摇了摇头。
“斐爵，快醒来吧，必须赶在形神消散之前，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快醒醒。”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太阳一出来，潮湿的空气便让人感到十分不适，不过下午的一场雨，会让这种不适顿时消失，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声惊醒了在床上昏迷的斐爵。
从梦中醒来的斐爵，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用最后的意识拨通了桑伯的电话。
虽然桑伯在电话中没有听到斐爵的声音，但桑伯害怕自己担心的是对的，便火速回到家中。
桑伯在床上看到了斐爵，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肉体也逐渐腐朽，灵魂也将在不久灰飞烟灭。
见斐爵即将死亡，桑伯来不及犹豫，使用自己的压缩神力，将斐爵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点，这样可以确保斐爵的身形是完整的。
桑伯带着斐爵来到了诊所，他将鱼羽的灵魂拿了出来，但医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对鱼羽的身体做着各种各样的研究。
“可以了吧，医道，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的尸体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的确，他所有的神力都随着灵魂的离开而消失，细胞也在逐渐死亡，可以把他的灵魂还回来了。”
桑伯解除了自己的魔法，将鱼羽的灵魂还了回去，但他并没有反应。
“为什么鱼羽没有醒来，为确保他的灵魂不会飘到其他地方，我特意在他的身体里解除魔法，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屏幕中鱼羽的心电图还是一条直线。
“心跳并没有恢复，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好转，看来还需要时间复原。”
“可是这该怎么办？斐爵因为平凡人间法阵，开始衰老，再过不久就要逝世了。”
“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诊所里的恢复药水已经用光了，诗之本梦早上去进货，按道理应该快回来了。”
“医道，我回来了。”
诗之本梦打开了诊所的门，狂风立马涌入诊所，雨水也开始不断的侵蚀着诊所的地面。
医道用力把诗之本梦拉进了诊所，大雨差一点将他吞没。
“太及时了，快把恢复药水给我。”
听到医道询问恢复药水的事情，诗之本梦默默的从雨衣中拿出一个布包，他拆开布包，声音中带着一些谨慎。
“只有这一盒了。”
桑伯和医道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刚刚的希望，又瞬间化为了绝望。
看到医道失望的表情，诗之本梦想要解释。
“真的是对不起，医道，我去进货的时候才知道，最近的天气异常，导致在海滩受伤的游客越来越多。
于是政府将最近生产的恢复药水包了下来，但是药水短缺的事情早就通过小道消息流传到了各个角落，仓库那边都抢疯了。
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盒特效的恢复药水，它的药效是普通药水的三倍，你看够不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