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未来之解 154(1 / 2)

此后无事,施乌知它意识受束在镜中界,不会轻易苏醒,所以队伍行进得并不慌急。虽说如此,但秽怪之上的事物几乎被秽怪吞吃殆尽,这时众人行进于此间,犹如行走在一览无余的荒原,山风刮扫,举目难穷,又无薪柴佐以生火,施乌虽特意和缓了队伍的速度,让众人不至劳累,然而他们的行程仍是远超预期。

于是众人在三日之间离开了这秽怪,走到陆地上。那时正是午后时分,虽仍能行进几个钟头,施乌仍是寻找了一处扎营地,休整于此。

当夜,施乌坐在篝火前,将一张纸张燃烧。这几天舟车劳顿,他的状态也尚未稳定,所以一直将疑问存于心底,思而不考。这时终于有时间,他自觉脑测无力,便在纸上记录疑点,细细分析。他这时将纸张烧毁,自然是已有结论。

施乌向来不相信祖父悖论,他对时空的改变自有一套定论:假如未来某人当真能够穿越时空,那他便脱离了当时空的因果联系,正如运动是相对而言,他脱离了他出生、成长的“现在”,这“现在”的改变自然对他无有影响——他已经借着时光机器离开了“现在”,如一滴水珠离开了河流,上游的变化再无法影响这滴离群的水珠;同时,时空也并不具备自我修正能力,它自始至终都是死物,犹如一台前进而无人操控的汽车,当那人来到过去,他对过去的作为自然会影响“现在”,影响他出生、成长的“现在”,他自然可以借助机器回到“现在”,但那“现在”已随着他对过去的行动而变化,“现在”或许与他有关,或许无关,这是这人的状态更接近于“界外人”;若想重返那并未变化的现在,他只能回到被自己改变以前的“现在”,他只能前往第一次时空旅行以前的“过去”,阻止自己对时空的作为,但他已无法再回去“属于自己的家”,因他改变过去之时,属于这二次穿越者的未来已消失。

假如正如陆扫晴所言,世上仅有一个施乌、陆扫晴,那么他与那未来的施乌便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存在时间的空间,也许是那虚无的特性使他与未来得以共存......施乌无法思考此事,这套时空理论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并未拥有足够的设备与充分的理论支持他对时空的变化进行推理与亲身经历,于是他也暂时放下此事,以“唯一”施乌的基础思考未来施乌这一行为传递的信息。

首先,未来施乌对他的作为在这未来者的考虑中绝对不会影响他的存在,不然这未来者将会无家可归,鉴于他们“唯一”的特性,届时发生之事绝对不可想象,所以他料定他这行为不会对“建立在过去的未来”造成太大影响——要么不会对现在成为“未来体”产生影响,以自“建立在过去的未来”产生第二个施乌,要么直接把现在的施乌杀了,未来施乌来做“现在施乌”。

施乌未死,也并未出现对未来的预言,所以他仍是现在的施乌,他与陆扫晴的状态并未变化,即是说明未来施乌的计划成功了。

而建立在这不可靠的时空理论上的推论中,未来施乌的目的便很显然。

——施乌自然想到了他的目的。他至今仍被追杀,他身上的印记依旧存在,那秽怪不知去往何方。行走在阳界中,任何侥幸都会害死自己,所以至今仍要准备应对它的袭击。应对袭击的最好办法便是强化自己,所以,增秽正是正道,增秽便是未来施乌对这一过去之事的应对。

那秽怪准备再到来,那时候再无意外影响,他们须正面迎敌,迎接这对他标下一个印记便使他状态尽失的秽怪。施乌看向陆扫晴,她额上的角虽缩短了不少,但此时此刻仍可称自长角,距离她恢复记忆仍有数百次的死亡。

如此,未来施乌的想法便全然显露,这一战的主力必定是陆扫晴,而且她一定会在这次战斗中经历数次的死亡,他,施乌无力参与这战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扫晴为他搏战,死而复生。这显然背离了他前来阳界的初衷,所以他宁愿冒着不可预估的风险而来改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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