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们该死 180(1 / 2)

还是我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了...”劳伦特叹了口气,佝偻着身体喑哑着说道:“伊斯塔尼亚堡的冬天总是会比其他地方来得晚一些,那年我应该是3岁?还是4岁?抱歉,我实在是记不清了,你...额...”

“你就叫我以赛亚吧。”以赛亚从空中抓住一根蓝色的羽毛,轻声回答道。

“是,以赛亚大人。”此时此刻,劳伦特的语气已经不自觉的变得恭敬起来:“那年我第一次跨入那座闻名遐迩的蔷薇堡垒,并没有太过在意母亲脸上的忧愁之色。”

“您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好奇,那么大一座堡垒,竟然是属于自己父亲的,虽然没见过面,但这也值得年幼的自己高兴上好久好久。”劳伦特转过身,慢慢的走向了教堂大门,一边走一边说着。

“母亲在进入大堂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抱着我的头说的,她流着泪告诫我今后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我那时还不明白,为什么活下去这么容易的事还需要坚强呢?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有些人在这个世界上光是活下去就得花上所有力气,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世界眷顾着。”以赛亚点点头,认可了对方母亲的这句话。

“您说的对,但当时的我还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劳伦特拖着老迈的身躯,径直朝着门内的黑暗走去,他走的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如同一个真正的垂暮老人般步履蹒跚:“我就那样成了狄尔怀特家族的少爷,也同样是家族里所有人嘴里的,野种。”野种一词,他是停下身子,咬紧牙关说出来的。

“流言蜚语,最是杀人。”以赛亚看了看手里的羽毛,徒徒鸟蓝白相间的颜色和欧莱耶国旗非常相像,难怪被奉为国鸟,

劳伦特苦笑着摇了摇头,苍老的面容上沟壑纵横,他拾起脚步跨过了一张倒在门前的漆红长凳,却不料无意间触碰到了被烧焦的双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哈...哈...其实那也并非是流言蜚语,我的确实是个野种,是尊贵的阿加西·狄尔怀特老爷和维多利亚海港上一名卑劣的船夫的女儿所生,那也就是我的母亲,很可惜,我到现在居然连她的姓氏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唤她温蒂。”老人的声音温吞,不快不慢,和他前进的脚步一样吗,雍容华贵的教皇长袍被周围破碎的木屑和倒落在地的金属挂件勾破,在尾部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圣气度。

“温蒂,很好听的名字,她一定很爱你,才会在那种时候给你说了那句话。”以赛亚扭头看了眼那倒拖在地面肮脏又破烂的冕袍,嘴里轻轻的吐出一句:“越是华美的东西,越是脆弱不堪。”

听到这话,劳伦特身形顿了顿,佝偻的背影显得更加衰弱了,他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走着,几十米长的过道被他走得异常缓慢和沉重,然后他来到了半倚靠在西奥塔神像下的斯黛拉身旁。

斯黛拉昏倒在一旁,很难想象以她这身钢铁之躯竟然也会被人打晕过去,劳伦特静静地凝视着那一张美轮美奂的脸颊,慢吞吞的张口说道:“她应该是很爱我的,但我都不太记得了,岁月给我最大的伤痛便是那些逐渐被遗忘的珍贵画面。如果不是这次遇见,我也快不记得姐姐的脸啦,咳咳。”

一股血水从劳伦特嘴里喷出,他蹲下身,头部和斯黛拉靠在神像上的头部轻轻碰到一起:“您呢?恕我冒昧尊贵的西奥...以赛亚大人,神明在永生之中也能记得所有年岁里发生过的事情吗?”

以赛亚被这话问得一愣,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其实并没有过多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记得吗?他闭上眼仔细想了想,不不,因为王越的存在,很多东西他都不记得了,但他却没有因为那些不记得的东西产生太多的遗憾或者悲伤情绪,他和劳伦特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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