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喜欢 16（2 / 2）

要说也是命，林绛虽然妾室众多，但许是因为荒淫无度的缘故，家里愣是没有一个能登大雅之堂的男嗣，不是早死就是体弱多病，就连最喜欢的妾室所生的长子也继承了他的荒唐，日日流连花丛。

妾室生的女儿都娇贵，不舍得把孩子带到战场上去历练，但林绛老了，这家终究得有人撑住，于是，他才想起来被抛弃在京城外的母女三人。

林云栖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身子骨自然比家里的姊妹弟兄硬朗，但她的妹妹不一样，打小妹妹就体弱多病，林绛竟以把她妹妹卖去有钱人家为妾作威胁，逼迫林云栖和她回京，就这样，林云栖十三岁那年被林绛接回了将军府。

以前的日子多难呢？

姐妹俩卖不了劳动力，母女三人，都得靠小娘去卖手艺活挣钱，往往是食不果腹。

每每淘米煮饭时，林云栖都会在小娘和妹妹前面把米饭戳得散乱，装作自己事先吃了的样子，然后捏一小块饭团呼着热气往外走，装作贪吃样往外跑。

可锅里就那么点米，弄得在松散也糊弄不了小娘的眼睛，每每这时候，她都会落泪。

“都是小娘不好，没......没能讨你们父亲的欢心。”

小娘是不许她们唤她母亲的，说是父亲听了会不高兴，不高兴就会打小娘，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敢喊了，即使是在这京城五里开外的地方。

她们当时住的地方也在郊外，离季红豆家并不远，但她小娘知道季家也困难，从未开口求帮助。

小孩子饿极了的时候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林云栖闻着香味趴在季家的栅栏上时，季红豆正在煮红薯。

她自然是看见了身形消瘦的林云栖，没有犹豫，拿了帕子包了锅里最大的一根红薯递给她。

林云栖吃得狼吞虎咽，那是她吃过的最甜的红薯，尽管有点噎。

季红豆去屋里端了一碗水给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的安抚，“慢点吃，别急。”

林云栖不知道的是，她吃的是季红豆一天的伙食，林云栖睡得香甜时，季红豆难受得睁着眼数星星。

“季姐姐，我心悦你。”这话，早在寄来的上百封书信里说了无数次。

眼前人是心上人，林云栖等不及想听季红豆的回答。

林云栖心急如焚，就差没把刀架在季红豆脖子上，逼问她，“说，你究竟喜欢谁！”

季红豆向来端庄，做事不急不缓，先是给外面的食客装好了肉饼，犹豫再三，才翻出一个香囊来，上面绣着一柄长枪。

之前听李枝意说这香囊是送给她的，可林云栖一直不敢亲自问，也不敢看。

怕会错意，怕得知季红豆赠香囊之人不是自己。

女子赠香囊，有爱慕之意。

“喜欢吗？”

季红豆把香囊递到她面前。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云栖猛地抓住她的手。

“喜欢。”

......